庫斯羅伊之前的命令幾乎都是一個個的進行了解釋,真正收到命令就執行的其實也就維卡斯,尤利爾等人,其他將校,基本都要對於庫斯羅伊的指揮提出建議。
換個統帥,就納伊那種晚了三波命令,才去執行軍令的將校,人頭都該掛在旗杆上了。
彆說戰爭狀態,晚了三波命令還在問為什麼,就是普通的擊鼓升帳,三通鼓沒到,都該斬了,在戰場上統帥都下了命令,還三次詢問原因,也就庫斯羅伊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否則祭旗實屬常規操作。
實際上就連米蘭達當時帶著親衛過來詢問,按照軍令規則來說起碼也得杖五十,
彆說你布置好了防線,有空閒過來進行詢問,你不在最前線站著,戰機一閃而逝,那向誰說理去?
所以真要按照軍令,就這群將校,有一半都得死。
庫斯羅伊看到米蘭達誠懇的對他道歉,沉默了一會兒,擺了擺手,“不用如此,
其實並不是什麼問題。”
“是大問題。”加爾斯站在庫斯羅伊的旁邊認真的說道,“你是統帥,拉胡爾將軍應該告訴過你,統帥是什麼。”
“掌握著所有人性命,然後以最高效的方式的將這些性命投入到各自戰場的人。
”庫斯羅伊緩緩地開口說道。
“是啊,什麼樣才算是最高效我不知道,但最起碼不應該是有將校收到命令不執行,反倒質問你,哪怕是錯誤的軍令,隻要是你下的,就必須要執行,你是統帥,你具備捏死在場任何一個人的資格。”加爾斯看著庫斯羅伊帶著幾分冷酷說道。
“在場這些人沒有人有資格反問為什麼,請您擺正您的位置。”加爾斯非常誠懇的看著庫斯羅伊說道,“知道為什麼是您繼承了拉胡爾將軍的位置嗎?因為其他人都沒資格,在場其他人沒有一個大軍團統帥,我們這些人都不夠格!”
加爾斯說這話的時候,狠狠的瞪過在場眾人,他是最早一批投入拉胡爾麾下的將校,他、凱拉什、杜爾迦、班納傑、納庫魯是拉胡爾真正好好培養的將校,不管是資曆,還是能力都讓他有資格這麼說。
“納伊,你是杜爾迦的弟弟,不是杜爾迦,他能指揮,不代表你能指揮。”加爾斯看著納伊警告道,而納伊心有不忿,但也知道加爾斯說的是事實,對著庫斯羅伊屈身一禮,承認自己的錯誤。
“我真的能繼承拉胡爾將軍的位置嗎?”等所有認識到自身問題的將校逐一道歉之後,庫斯羅伊突然開口說道,這並不是羞辱其他人,而是庫斯羅伊真的這麼覺得。
“你不能,那麼就沒有其他人了。”納庫魯歎了口氣說道,“至少你是真的能指揮,而我們無法指揮,這就是差距。”
“我會儘力,雖說我自己可能還有些問題。”庫斯羅伊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先撤退吧。”
加爾斯張口想要再勸勸,但如果這個時候開口,他又和米蘭達那些家夥有什麼區彆,隻能先將話壓回心中。
在庫斯羅伊的率領下,北線阿逾陀的貴霜殘兵迅速的往恒河亞穆納河中間的平原撤退了過去,庫斯羅伊決定先和中線潰軍整合起來,等待奧斯文抵達,然後一同撤退或就地布防。
另一邊,相比於北線和中線的狼狽,南線的奧斯文,麵對張飛、趙雲、田豫、張燕絲毫不落下風,但奧斯文也沒和張飛糾纏,推測出中線出問題的奧斯文,死死的封鎖住營地,哪怕張飛將中線派遣過來的信使放入了奧斯文營地,也沒有引起絲毫的動蕩。
麵對奧斯文這種硬茬,張飛和趙雲也著實是沒有脾氣,最後等亞穆納河上遊船隻順水而下,張飛和趙雲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奧斯文乘船離開,很明顯,奧斯文在撤退上早早的做好了準備。
甚至在水軍抵達了之後,奧斯文還依托艦船上安裝的大型弩機狠狠的惡心了兩把張飛才離開,氣的張飛連連跳腳。
“撤吧,雖說損失不大,但漢軍的弩機盾衛問題很大,這又是一個麻煩。”奧斯文率領著摩下將校乘船離開,心下多少有些陰鬱,弩機盾衛雖說之前就在坎大哈見識過了,但如此規模,著實離譜。
“中線那邊建造的楯車倒是相當不錯的東西,用來對抗弩機盾衛倒是相當不錯的工具。”迪利普開口說道,“更重要的是這種東西建設簡單,而且使用起來也很容易
,配合上一些秘術,會有更好的效果。”
奧斯文聞言點了點頭,楯車確實是相當不錯技術。
不過說完這句話,奧斯文扭頭看向前來傳信的萊布萊利歎了口氣說道,“布拉赫居然戰死了啊,多謝你冒死來傳遞消息。”
奧斯文預計到了很多的可能,但確實是沒想過布拉赫直接戰死了,哪怕和布拉赫不熟,奧斯文收到消息的時候也難免有些物傷其類的感覺,不過這種情懷在瞬間就被奧斯文抹殺,他不需要這種軟弱的想法,他會擋住漢軍,至少在自己戰死之前,一定會擋住。
“不用,若非中線的意外,將軍守住南線毫無問題。”萊布萊利很是誠懇的說道。
在萊布萊利看來,相比於中線和漢軍戰鬥時的束手束腳,南線奧斯文是正兒八經的和漢軍剛了正麵,除了弩機盾衛實在頂不住,頂級軍團的絞殺,奧斯文這邊不僅沒有落入下風,甚至還有點優勢。
“沒那麼容易,張飛和趙雲我以前都交手過,不好對付,所謂的優勢距離勝利很遠,我以前甚至出現過即將摘取勝利果實的時候,一腳踏空,差點吊死的情況。”奧斯文神色淡然的開口說道。
萊布萊利直接陷入了沉默,他們之前也是,隻不過區彆在於奧斯文是差點吊死,他們是直接被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