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玲這個時候也是沒辦法了,就她公爹和她夫君這情況,說的委婉一些他們搞不好都聽不明白潛在意思,可這種大事要是聽不明白,那就得出大問題了,所以鄭玲綜合考慮了一下之後,決定直說。
“首先,爹爹你得明白一點,這是封地,是一大塊封地,是一塊能養百萬人的封地,哪怕從麵積上講,那也是一百公裡寬,一百公裡長的封地,而且這片封地是實封,也就意味著有征兵和立法權。”鄭玲直接選擇攤牌,當王後和當鄭家庶女還用選!
再說我又不是沒有兒子!
“如果是彆的東西,我會建議您找鄭家幫忙,雖說鄭家的人很高傲,帶著一種世家子先天性的桀驁,但正因為這種傲慢,他們反倒不會對普通的東西下手,因為不值得,他們有更好的。”鄭玲很是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公爹和自己的夫君,她現在必須要給倆人將這個意識立起來。
以前鄭玲沒覺得自家公爹和夫君對於自己娘家有幾分認同這件事是什麼壞事,甚至覺得這有助於自己平衡家庭和娘家的關係,可現在,鄭玲隻恨自己沒和鄭家來個切割,雙方最好直接斷絕聯係。
至於說斷絕聯係了之後沒地方學習,鄭玲已經翻看了自家夫君帶回來的印信文書,非常齊全,齊全到全文沒說一個非要到老丈人家的封地去學習交流調研的字。
既然如此,為啥要去老丈人家,去彆的家族進行學習不也可以,反正都是調研,都是學習,何必一定要去老丈人家。
在鄭玲看來,所謂的去老丈人家的封地學習調研什麼的,隻是考慮自己這個夫人的出身,可現在對於鄭玲而言,她覺得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出身,該死的鄭家不懷好意,居然敢打我兒子封地的主意,切割,必須要切割,最好恩斷義絕!
“呃,這樣嗎?”王珂還沒轉過彎來,而王梁經曆的多,在鄭玲點醒之後,多少已經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了,這是潑天的富貴,和之前那些東西不一樣,這東西,鄭家真的能看得上,而且非常看得上。
“簡單點,鄭家來了一群人幫你,幫完之後,賴著不走,鳩占鵲巢你該怎麼辦。”鄭玲就仿佛已經看到了那該死可能的表情,很是震怒,反正現在鄭玲對於鄭家的惡感已經急速攀升了。
沒辦法,誰讓過年的時候,在鄭家飯桌上就有鄭家的主脈給她提過這事,當時鄭玲還奇怪怎麼鄭家主脈的人大過年的來自家拜訪,我們不一直都是小透明嗎?怎麼主脈還跑來吃了頓飯,和自己聊聊人生,談一談封地什麼的,合著這群混蛋年初就知道了是吧!
光是想起這一點,鄭玲就是心中一緊,對於娘家的本家多少有些畏懼,可一想到自家活蹦亂跳的兒女,以及未來那廣闊的封地,鄭玲就心下一狠,就算是本家再有本事,那也得防著點,總不能真的讓本家坑了自家吧,這可是封地啊,有了這東西,隻要站起來了,鄭家本家又能如何!
這就是高等教育的好處,滎陽鄭氏聘請本宗親眷鄭玄給自家適齡子女進行教育這本是一件好事,鄭家這幾代年輕人眼光和智力不差的原因就在於鄭玄的基礎教育確實做的很好。
可反過來,鄭玄這個人多少有些有教無類的意思,他無所謂將自己的知識傳播給誰,也不在乎自己的知識到底有沒有超越這些人的認知範圍,什麼第一流的教育方式,什麼第二層級的教育方案,什麼普通人的教育方式,對於鄭玄來說都不在乎。
鄭玄在鄭家當教習教這些小輩的時候,那就是信馬由韁,隨便的教授,這才是鄭玲能接觸到第二層級教育的基礎。
而第二層級的教育最起碼讓鄭玲能站在足夠高的層麵去分析,去體悟當前的大環境,去分析整體的局勢,哪怕不具備論證和決斷的思維,但起碼能看到方向,能意識到大局。
再加上涉及到子女之後,鄭玲的算力幾乎拉滿了,很快就察覺到他們王家的弱點以及鄭家的弱點。
誠然,滎陽鄭氏是天下豪門,是累世公卿,是列侯世家,但一方麵他們主要的力量不可能投放到自家身上,雖說哪怕這點殘留的力量,如果隻提對於封地的運營管理和設計規劃層麵的操作能力,那也是遠強於他們王家的,但滎陽鄭氏缺少大義,他們不能明著來,隻能下黑手。
有了這個意識之後,鄭玲就發覺他們家也不是不能和滎陽鄭氏鬥一鬥,他們一家鬥不過滎陽鄭氏,但他的夫君有戰友啊,他的公爹也有戰友啊,而且這些戰友有不少都是過命的交情,更重要的是這些戰友他們有自己的封地,也存在當前他們王家所要麵對的情況。
這麼一來這些人不可能打他們王家封地的主意,反倒需要麵對他們夫人娘家可能傳遞過來的壓力。
也即是說,大家麵對的情況是一樣的,而麵對這個情況的所有人都有遠大的未來,且有同樣的利益,換句話說,可以抱團。
“鄭家在我年初回去的時候,他們的主脈就跟我談過封地,我當時因為沒有相關的信息渠道,所以不明所以,但現在……”鄭玲歎了口氣,“不過現在也不算晚,最起碼鄭家最多隻是做了準備,還沒下手,我們還有時間,而且我們有大義。”
“鄭家幫忙,如果要分一些的話,倒也不是不行。”王珂撓頭說道,他沒覺得鄭家幫忙後,索要一些利益有什麼問題,他打工也是要收錢的,更何況封地建設這麼困難,鄭家幫他們建好了,給人家分一塊作為回報在王珂看來還真不是什麼問題。
至於說鄭家年初就知道這個消息什麼的,王珂想想自己好像也差不多那個時候就聽到了這個風聲,隻是沒有給家裡人說罷了,這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吧,隻能說人家的消息更準確。
“如果隻是要一塊封地的話,那其實沒什麼。”鄭玲看著自己蠢蛋的夫君不由的歎了口氣,“可鄭家如果下了這樣的功夫,他們要的就不會是一塊,而是全部,夫君,你明白全部是什麼意思嗎?”
“怎麼可能是全部呢?”王珂哈哈大笑道,“這可是我的封地。”
“我帶著兒子回鄭家的時候,他們年初突然想要給兒子說親,我當時還挺高興的,因為我也對我的侄女挺滿意的,但是現在你覺得呢?”鄭玲雙眼帶著一抹寒光說道,“這是要鳩占鵲巢啊。”
王珂不由得一個激靈,看向鄭玲,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鄭玲,“不至於吧,大舅哥他們還算靠譜吧。”
“那隻是正常情況下很靠譜,但你大舅哥隻是鄭家的一個支脈而已,除了主脈,你覺得鄭家哪一支能和發展起來的我們掰腕子。”鄭玲看著王珂很是認真的詢問道,“一入侯門深似海,夫君,動一動你的腦子,為了一個列侯之位,可以乾出什麼事情?而你現在拿到的不止縣侯了。”
王珂笑不動了,臉有些僵硬,看著鄭玲,然後緩緩轉頭看向自己的親爹,隻見王梁點了點頭,確實,一個列侯之位,很要命了。
“所以做好心理準備,私底下還是親眷,但做事的時候,他們是鄭家人,不要摻雜個人感情進去。”鄭玲雙眼微寒。
作者八成是寄了,ε=(ο`*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