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認為我在坎大哈,麾下會有進取之力?”曹操看著自己的兒子很是坦然的詢問道。
這個時候曹操已經不再拿曹昂當做兒子,而是當做真正意義上的繼承人看待,畢竟一個一直隱藏自己,到了大勢加身,除非是陳曦這種級彆的執棋人下場,已經不可能拿下,徹底完成身份轉變的壯年,確實是足以稱之為優秀的繼承人。
曹昂沒有回答,如果說之前他還懷揣著些許的希望,那麼當卞夫人將精神天賦分享給他,讓他擁有等同於精神天賦擁有者的思維和計算力之後,很多因為感性被蒙蔽的東西,在理性的思維下都被破除掉了。
“看來你已經看的很清楚了,我也不需要再教你什麼東西了。”曹操帶著幾分感慨說道,他一直覺得普通的長子,居然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這麼想的話,彰兒他們被你派出去的時候,你應該已經下定了決心,沒想到你看的比我還遠,原本……”
“原本還需要您親自做局,將閻將軍綁在我的車架上是嗎?”曹昂代替了曹操說完了後半句,曹操點了點頭。
“你果然都知道,很好,作為主君不能被自己感情左右,要有洞察世情的眼光,藏拙是一個非常好的習慣。”曹操少有的對於自己這個長子進行了讚揚,一貫冷漠的神色,也出現了一抹欣慰,最起碼這樣將這殘破的勢力交給自己的長子,自己能放心下來。
如果沒有卞夫人給出的另一部分答案,以及最為重要的分享了一部分的精神天賦,讓曹昂的計算和思維加強到精神天賦的程度,曹昂無論如何都無法得出這個答案。
“父親,我將帶上冕旒,抬首闊步帶著麾下將校走向勝利。”曹昂對著曹操三叩首之後,無比誠懇的說道,不存在Ai曹操,從一開始自己認定的AI曹操就是曹操的一個側影,而結合現在判斷出來的一切,這個側影大概就是二十年前的父親吧,那個還有公心信念的父親!
“你該如何拿下喀布爾?”曹操見此欣慰不已,曹昂能有覺悟,有能力,又有如此認知,確實是超乎了他的估計,如此這般自己也能安心退去,不用在這泥潭之中糾纏。
“這暴雨,最後的目的地是喀布爾河穀,那邊的降雨隻會比坎大哈更大,我們這邊是瓢潑大雨,那喀布爾大概就是天河倒灌。”曹昂無比坦然的看著曹操,“我繼任之後,將親上戰場,與阿爾達希爾聯手遏製季風,待我率軍抵達喀布爾河穀西南入口,便與季風一道,行大破滅!”
“好好好!”曹操拍手,再無任何擔憂,此乃必勝之法,甚至比他之前所想的更為有效,可行性也遠大於之前。
三大帝國都有變天的能力,假設漢室變天的強度是兩百,貴霜和羅馬大概也就是一百二十,而普通雨季的自然天象強度也就在一百左右,而天災級彆的天象在兩百左右。
這也是恒河大戰的時候,漢室和貴霜都需要晴天的時候,雨季直接被按住沒有爆發,但當貴霜需要降雨的時候,漢室強行動用變天,也沒有辦法變成晴天,最後一怒之下,也催動降雨,來了一個倍之,導致阿勒泰最後被整了一個水淹七軍,大敗虧輸。
說白了就是漢室和貴霜聯手所能爆發出來的變天強度,是能擋住季風,天災的,但如果本身就是雨季的情況下,貴霜要降雨,漢室要變大晴天,雨季的降雨量本身就很離譜的話,漢室是攔不住的。
這也是阿爾達希爾之前鎖天象降雨,漢室沒啥辦法的原因,因為這段時間這邊本身就在下大暴雨,天象本身的強度已經拉滿了。
但如果隻是某一方沒有對手乾涉的情況下,維持某一區域,也就是幾公裡範圍的其他氣候,還是能做到的,但如果要大規模的扭轉氣候,那除非是雙方聯手才行。
目前的降雨,已經達到了黑色災害性氣候的強度,換句話說就是,雙方就算聯手,也不可能在降雨最嚴重的時候,大規模的消除降雨,最多是減小雨量,但就算隻是減少雨量,對於接下來的阿爾達希爾也非常重要。
還是那句話,喀布爾河穀接下來的降雨量那是天河倒灌那個級彆!而阿爾達希爾在喀布爾河穀的水利設施根本不可能承受這種降雨,洪災在接下來是一種必然。
在這種情況下,曹昂提議和阿爾達希爾聯手對抗暴雨,降低降雨量的話,阿爾達希爾就算知道有坑也得跳,因為沒有選擇了。
不同意的話,喀布爾洪災爆發,死傷的損失扣阿爾達希爾一頭沒任何的問題,而同意的話,雨量減小,曹昂就帶隊走赫爾曼德河河穀,保證阿爾達希爾前腳到喀布爾河穀,曹昂後腳就到喀布爾河穀的西南門戶。
接下來阿爾達希爾帶兵來封堵曹昂,曹昂就給倒灌的天河進行加持,看阿爾達希爾是要民心,還是要河穀的西南門戶。
阿爾達希爾如果不來封堵曹昂,那曹昂就在西南門戶修碉堡和要塞,占了入口和阿爾達希爾玩步步為營。
總之橫豎曹昂都不會虧,嘎的都是阿爾達希爾的心血。
“民心如何解決?”曹操看向曹昂詢問道。
“拿下喀布爾河穀的西南門戶,徹底封死阿爾達希爾從赫爾曼德河順流而下入侵的可能,然後投入人力對於赫爾曼德河流域的下遊進行重新構建,從根子上提高水資源的利用率,開拓新的種植園,給百姓以希望!”曹昂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給曹操。
這個計劃其實是被曹操否了的計劃,因為這個計劃需要投入的資源和人力太多,而且相比於搞建設,搶劫的效率實在是太高,所以當年桑家、李家、王家提出重構赫爾曼德河水網,在原有水網遺跡上恢複三大淡水湖的計劃,最後未能實施。
曹昂是知道這個計劃的,但以前思維和遠見沒有達到這個水平,其實很難意識到某些東西,而有了卞夫人的加持,曹昂有了更高層麵的眼界和分析能力之後,有些原本被忽略的地方瞬間得以注意到。
“民心的動蕩除了您的一些行為,其實更多是因為百姓看不到追隨我們所能帶來的益處,信譽這種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在某些時候顯得異常重要,現在坎大哈的民眾反噬曹氏,從根子上講,就是潛意識的認為我們無法帶來足夠的利益了。”曹昂緩緩地以他從陳曦那邊學到的知識闡述著對於整個勢力、民心的認知。
“同一個夢想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一個可以實現的共同的夢想,可以極大的團結人心,畫餅充饑並不高明,但如果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個餅能實現,那麼他們真的可以忍耐一時的饑餓。”曹昂的雙目綻放著精光。
“我的信譽不夠,曹氏的信譽不夠,但某個人的信譽夠,而且在專業人員拿出詳細規劃,以及長遠謀算的情況下,對方也願意借給我們這份信譽。”曹昂緩緩地開口說道,“桑家、李家、王家想來也願意乾這種名垂青史的水利工程。”
“這點倒是我的疏忽,你果然還是很優秀的啊。”曹操帶著讚歎開口說道,“有你繼承家業,我也能安心一些,之前我認為你隻有仁德,缺乏能力,倒是我偏頗了。”
“這不是我的能力。”曹昂搖了搖頭,然後再次跪下。
曹操見此,從一旁將代表諸侯王的冕旒拿起來,卸下曹昂的發冠,緩緩地給曹昂戴上,“為父以後什麼曆史地位,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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