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廣點了點頭，確實，恒河那次實打實的證明了自己的路是正確的，他打完基本沒受傷，孫二和張勇其實都受了點傷，換句話說在有準備的情況下，精英骨乾帶手下堆死孫二和張勇的難度比堆死全甲江廣低。
“呦嗬，皇甫將軍這是想靜靜結束了。”巴修帶著幾分調侃說道，作為比江廣更早的親衛，巴修很清楚皇甫嵩的性格，對方絕對不會因為自己調侃幾句而記上一筆，當然也不會因為你是跟隨了他很多年的親衛，在需要你執行必死任務的時候將你換下。
“給。”皇甫嵩走過來將自己的佩劍丟給張篁，“你感受一下。”
張篁不明所以，但還是順著皇甫嵩的意思釋放自己的意誌，花費了些許的時間就從皇甫嵩的配劍之中，感受到了那微弱的和自己武器之中的劍念分身近似的玩意兒。
“這是劍靈？”張篁也有些懵懵的看著皇甫嵩。
“你感受一下廣沅的武器。”皇甫嵩麵無表情的對著張篁說道。
張篁搖了搖頭，他早就感受過了，“很久以前我就感受過了，裡麵有一個比較羸弱，但是和廣沅老哥非常接近，但略有不同的意識。”
“這是銳士的意誌延伸。”皇甫嵩沒有提魔神，而是用另一種方式進行解釋，畢竟賓屍饗禮這玩意兒皇甫嵩一個字都不想提了，而且現在他也陷入其中了，雖說多少捋順了段熲的思路，但皇甫嵩還是有些火冒三丈。
“哦哦哦，這和我的估計一樣，我的篁神劍意識就無比親近於我，而且意識波動近乎完全複刻了我的波動。”張篁神色認真的解釋道，“所以我將之稱之為劍念分身。”
皇甫嵩深吸了一口氣，媽的，這和什麼都知道了有什麼區彆，還劍念分身，那就是賓屍魔神好吧！
“你的劍念分身能做到什麼程度？”皇甫嵩壓著暴躁詢問道。
“在我的意誌超越的驅動下，可以做到我能做到的所有事情。”張篁理所當然的說道，他就沒有魔神這個認知，而且魔神已經徹底被pUA成張篁的分身了，沒辦法，意誌超越就是這麼的逆天。
“劍念分身不能乾涉你嗎？”皇甫嵩一挑眉詢問道，陡然意識到有些不太對的地方，畢竟皇甫嵩對於銳士的懂，在今天已經徹底崩塌了，至於說皇甫嵩自己掌握的銳士技能，九斬算嗎？
“？”張篁和廣沅一副不解的神情看著皇甫嵩。
這一刻皇甫嵩才徹底明白了段熲的底色，這個家夥還真就是純粹的堵路好手，十八斬銳士隻要有時間鐵出魔神，那就送十八斬銳士去死，而沒達到十八斬的銳士，隻要時間拉長到二十多年，大概率也會出魔神，沒關係，大環境不大可能出現能活二十幾年的高斬數銳士。
假設有十五斬以上的銳士真的活了二十五年以上，在神意喂養魔神的過程之中，最後一代活下來的魔神也必然是那種特化後的發育不良的魔神，並且因為斷斷續續的喂養，縱然是誕生了，也很難突破誓約的限製。
畢竟和原版的賓屍饗禮不同，那是超級速成，普通人一年左右的時間主動將自我意誌全部喂給了自己供養出來的魔神，等魔神大成的時候，自身的意誌已經接近磨滅，所以才會被魔神取而代之。
順帶這也是普通人隻能堅持一年的原因，因為普通的意誌隻有這個水平，而意誌越強的神佬，堅持的時間會越長，反過來喂養的時間越長，最後誕生的魔神也就會越強。
總之不管是神佬，還是普通人，隻要走賓屍饗禮這條路，到最後時刻都鐵定是魔神的意誌遠強於自身，畢竟這是此消彼長的路數。
可段熲這個玩法是不一樣的，這個家夥靠著大量的底層誓約束縛，從一開始就進行了限定，必須要神意爆發超過自身意誌基礎的數倍才會開始供養，當神意回落，就會終止喂養。
當然你要是意誌破限，也就不需要遵守這條底層誓約了。
這也是銳士在慘烈的戰場成長速度極其逆天的根本原因，因為過於殘酷的戰爭會激發銳士的意誌，使得魔神供養的效率巨幅提升，進而連帶著提升銳士的基礎戰鬥力和斬殺能力。
這樣也就能解釋所謂的磨劍見月影為什麼會讓銳士戰鬥暴漲，因為本質上這就是徹底激發自我和魔神的手段，與其說是磨劍，不如說是魔劍！
可不管是慘烈戰場的銳士，還是平和環境下的銳士，隻要當斬數達到十五斬，或者直接點，當意誌達到某個水平之後，就能持續性的喂養魔神，雖說這種喂養不同於賓屍饗禮的那種頓頓飽，但起碼時斷時續的有。
就跟黃巾老兵人均營養吸收能力極佳，一枚饅頭能輕易撐三天，故而才能在惡劣的環境下發育起來。
銳士的魔神也是這種邏輯，斷斷續續的喂養，死的多了，自然會誕生能在這種惡劣環境下生存的魔神，也就是所謂的銳士的魔神吃的少，靠著誓約能和銳士本身共存。
隻是由於吃的少，銳士的魔神就算是誕生了，也基本在冬眠之中，等哪一天持有魔神的銳士死了，魔神也就跟著死了，在睡夢之中死去的魔神，怎麼說呢，也算是段熲的良心了。
可這是段熲時代的局麵，不是陳曦時代的局麵，陳曦的時代出現了將營養不良的魔神養了二十多年的情況。
就跟古代人吃不飽飯，但也會湊合著長個，然後發育到成年，各方麵基本成熟一樣，銳士的魔神也符合這一邏輯。
本應該在十五年前就差不多死絕的銳士們，在陳曦的老兵安置條例下有很多都活到了現在，比方說張篁，比方說廣沅，比方說王茂。
在段熲的時代，他們活不到魔神蘇醒的時候，因為沒有那麼多的壽命，同理，段熲看皇甫嵩走銳士路線也沒阻止，估摸著也是覺得皇甫嵩上不了十二斬，外加壽命有限。
可誰能想到皇甫嵩確實沒上十二斬，但皇甫嵩活的長啊！
就跟獻血一樣，一次性抽乾一個人，也就隻能抽出來四五升的血，但是時間拉長的話，半年獻一次血，幾十年下來，隻會比竭澤而漁更多。
魔神也符合這個邏輯，雖說這樣整，早期的魔神鐵定養死了，但後期活下來的魔神，在時間夠長的情況下，其實也逐漸發育到了大成，雖說這種大成極為丟人，但好歹也大成了。
甚至更直接點講，隻要魔神在銳士的劍中誕生了，後續隻要活得夠久，魔神就肯定會大成，但和賓屍不同的地方在於，銳士誕生的魔神基本都在擺爛冬眠，外加，能誕生魔神的銳士，一個個意誌屬性也不會弱於自身供養出來的魔神。
“貌似情況很糟糕，但沒糟糕到讓人徹底絕望的程度。”皇甫嵩神色複雜的看著張篁廣沅，果然最邪惡的是陳曦吧，沒他沒這麼多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