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架日機,留下了四架轟炸學兵軍的坦克部隊,帶隊的久憑正允大尉原先以為,這已經足夠了,而頭兩架日機的轟炸取得的成績,也讓他堅信了這一點,不過,僅僅過了五分鐘左右,隨著在他左邊的一架日機被密集的防空火力打得臨空解體,然後另一架日機又被擊傷了右翼,他皺起了眉頭,暗暗思量:支那人的炮兵現在還沒有找到,乾脆先解決了這批坦克吧,學兵軍的坦克部隊是帝國的心腹大患,之前,天穀和國崎支隊已經在其手上吃了虧,現在,帝國最新的99式坦克聯隊又被擊垮了,反正,自己掉過頭來也是要解決這些坦克的,那就調換一下攻擊順序好了,於是,就在剩下的兩架日機完成了轟炸,開始用機槍和機炮射擊學兵軍坦克部隊的時候,這四架已經遠離的日機又掉過頭來,朝錢光明率領的坦克師陣地飛去,
就在坦克部隊後麵的第五道戰壕裡,學兵軍僅剩的防空部隊已經將高射炮和高射機槍固定好了,隨著日機開始降低飛行高度,指揮員一聲令下,分布在五個防空陣地上的高射炮同時開火,登時,日機飛行的空域,隨著“轟、轟”的爆炸聲響起,一團又一團煙霧炸開,將這一片天空都染成了灰色,
高射炮一露麵,久憑大尉的僚機立刻彙報了這一情況,同時做著手勢,請求由自己解決這部分支那部隊,
日機的飛行高度還在1500米左右,這樣的高度,高射機槍是無能為力的,所以發威的隻有高射炮,而五個陣地上的高射炮加起來有17聯,這17聯高射炮同時開火,也給日機飛行員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壓力,久憑大尉做個手勢,同意了僚機的作戰要求,
於是,這一架日機脫離四機編隊,單獨朝左邊一拉,緊接著,便從左邊俯衝下來,直撲學兵軍最左邊的一個防空陣地,
薑海洋是三師防空團的一名營長,他指揮的那個營正在最左邊,
薑海洋是任丘人,在加入學兵軍之前,曾經做過兩年的賬房先生,而正因為他的這段經曆,戰友們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做“老賬”,
老賬之所以加入學兵軍,並不是為了保家衛國或者升官發財,他的初衷,竟然隻因為學兵軍的餉銀是每個月五塊大洋,其實,當賬房先生,其收入已經算是不錯了,每個月三塊大洋,在任丘,也算是“白領”了,然,因為家裡父母身體都不好,還要供養五個弟妹,這三塊大洋就遠遠不夠了,所以呢,他才會為了每個月多賺兩塊大洋而不顧家裡“好男不當兵”的祖訓而毅然參軍,
老賬參軍隻是為了混口飯吃,如此,也就不難理解他剛開始在軍營裡的懈怠表現了,作為一名曾經的賬房先生,薑海洋是真正見過大世麵的人,光北平就去過三次,如此,也就有機會見識到了那些大兵,而在他原先的認識裡,儘管學兵軍的口號喊得山響,其實也不過就是一軍閥割據勢力的打手而已,
他思想的轉變,得從第一次聽歐陽雲的課開始,學兵軍重視官兵的文化素質教育,所以,各種訓練班層出不窮,而作為喜歡讀書的薑海洋,自然樂得免費充電了,第一次聽歐陽雲的課,他並不知道講台前站著的那個年輕人,就是學兵軍的“小長官”,歐陽雲那是第一次給學兵們講課,和其他教官不同的是,他根本沒有帶講義,而那一節課,歐陽雲也並沒有真正的傳道釋疑,
薑海洋到現在都記得,小長官上台以後第一句話是這樣說的:“諸位,你們現在已經是學兵軍一員了,那麼,我要問的是,,你們為什麼當兵。”
他這話才問完,下麵立刻有人站起來大聲道:“報告教官,是為了保家衛國。”
小長官微笑著點點頭,問:“還有嗎。”
有人站了起來:“報告,我想替父母報仇,我是沈陽人,我老家五口人,除了我都被小鬼子禍害死了,我聽說,學兵軍成立的宗旨就是打鬼子……”
這個人說完以後,又有幾個人道出了幾個正氣凜然的答案,而薑海洋聽了,嘴角一撇,卻是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他心中想的是:“說想報仇的或許是真心話,其他人麼的,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他們以為這是唱戲呢,不過,那個教官似乎很喜歡聽戲啊,嘿嘿,當官的,又有哪個不喜歡聽這種場麵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