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本順和小鬆俊宜的死,讓小鬆大隊還有橋本大隊幸存下來的鬼子陷入了完全的慌亂,雖然軍官們一再叫囂隻有衝上去才有活路,還是有許多落單的鬼子借著夜色逃離戰場,從開始到現在,兩千餘鬼子隻有橋本正雄組織起了像樣的反擊,他以百餘個小鬼子起家,從左邊發起反衝鋒,沿路聚集被打散了的鬼子,待和學一旅撞個滿懷的時候,手下已經有了三百人,
當衝鋒號吹響的時候,早就卯足了勁的學一旅還有學二旅的官兵像豹子一樣衝了出去,學一旅旅長劉書榮用他特有的破鑼嗓子大喊著:“快快快,肉已經被三旅還有炮團的家夥們吃了,再不抓緊時間,我們連湯都沒得喝了。”
照明彈接二連三的升上天空,,饒是如此,槍手們的準確度還是受到了影響,影影幢幢的身影,讓人對於距離的判斷出現了誤差,雙方隔著三四百米的時候就開始放槍,,不時的,一顆炮彈或者榴彈破空的聲音響起,“轟”的爆炸聲被爆豆般響著的槍聲包裹著,衝鋒的隊列裡不時有人倒下,
雙方距離的拉近,讓坦克團還有炮團投鼠忌器,不敢再隨意開炮了,他們也不需要開炮了,三千多人打三百多人,又是用自動武器,子彈瓢潑大雨般的落下,即使距離影響了精度,也足夠將這三百多鬼子送入地獄好幾遍了,橋本正雄開始還衝在最前麵呢,衝出去五十米左右,他感覺到不對了,然後,當一個中隊長懇切的請求他撤退的時候,他假惺惺的推讓幾句,便在幾個大隊部憲兵的簇擁下,轉身就跑,
大隊長一逃,鬼子的士氣登時嚴重受挫,不過那個中隊長忽悠起人來挺來事的,他揮舞著指揮刀對剩下的百多鬼子叫著:“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是我們為天皇陛下儘忠的時候了。”然後,他竟然唱起了日軍軍歌:“此心已經奔向了築紫的大海的海浪裡,以此武夫之身,若不能歸來,即便戰死也是護國之鬼,就在箱崎立下誓言,被神召喚而去,大和魂永留青史……”
眾多小鬼子跟著吟唱起來,麵對學一旅衝過來的人浪,他們一邊引吭唱著,一邊開始往外退出子彈,
“狗日的在唱什麼呢。”有學兵問身邊的戰友,
“好像是小鬼子的軍歌。”
學一師轉戰南北,與日軍多次交手,很熟悉其戰術戰法,看見小鬼子開始退子彈便清楚他們是要準備白刃戰了,學一師作為學兵軍中資格最老的隊伍,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尚武精神都是一等一的,不少戰士便停止射擊,等著和小鬼子短兵相接了,101團的團長夏雲財在原29軍大刀隊呆過,平時自詡最得意的事情便是用大刀片子剁過小鬼子腦袋,他此時恰好就站在劉書榮身邊,見狀湊到旅座耳邊說道:“旅座,就和小鬼子來一場白刃戰吧,好不好。”
“神經。”劉書榮白了他一眼,破鑼一樣的叫道:“兄弟們,開火開火,趕緊把這幫狗日的滅了,接下來我們還要奔襲臨沂呢。”
百多個鬼子端著槍刺,唱著歌朝學一旅厚實的人牆逼近來,倒是很具一往無前的氣勢,那個鬼子中隊長走在最前麵,他雙手緊握指揮刀,臉色因為聲嘶力竭的高歌漲得通紅,歌聲講講停止,他朝劉書榮嘶聲叫囂道:“支那軍官,我們來一場武士之間的對決吧。”
劉書榮身邊的旅直屬人員中,有一個叫劉峰的參謀因為恰巧學過日語,聽懂了這句話,他笑著對劉書榮說:“旅座,那個領頭的鬼子軍官要和你單挑呢。”
“哈。”劉書榮大笑,然後從身邊警衛連連長張德山的手中奪過衛青式突擊步,抬手就是一槍,“呯”的一聲槍響,那個鬼子軍官額頭上爆開一團血花,毫無征兆的倒了下去,旅長的槍聲讓一些有大刀情結的家夥立刻醒過神來,大家夥紛紛猛扣扳機,槍彈疾風驟雨般覆蓋過去,那些剛剛因為演唱軍歌而變得士氣高昂準備慨然赴死的鬼子,就好像秋風中的落葉一樣,登時成片的倒了下去,
張德山還有夏雲財白霎著眼睛看著劉書榮,忽然同時產生一種感覺,,他們的旅長大人,越來越像坐鎮廣東的那位了,,這也太現實了吧,,
零點二十五分,黃海福、黃海祿兩兄弟加上郭慕儀、江半軍率領的山地師完成了會師,讓黃海福感到遺憾的是,他們並沒有碰到前來救援的日軍,他和郭達通了下電話,確認學一師已經完全占據優勢,正在清剿餘敵,遂決定抓緊時間攻打臨沂,
臨沂作為日軍進攻徐州的前站,目前已經囤積了大量的軍用物資,偏偏駐紮在這裡的隻有一個扳本支隊一部,扳本被周泰擊斃的消息已經得到了確認,這也就意味著,臨沂城內日軍已經失去了最高統帥,考慮到這樣一來,臨沂城內日軍肯定會出現群龍無首的情況,黃海福攻打臨沂的心思便又熱切了幾分,
同樣是坦克團打頭,山地師氣勢洶洶的朝臨沂城殺去,山地師的偵察營被黃海福完全撒了出去,坦克團前方五公裡半徑內,二輪和三輪長城牌軍用摩托呼嘯往來,構成了麵積廣闊的預警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