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敢用毒氣彈。”黃樵鬆瞪大了眼睛,
“狗日的小鬼子。”“我CTN。”“卑鄙的倭寇。”……兩人的身邊,罵聲一片,而所有人看見黃色煙霧中士兵們的慘象,第一反應就是心理麵升騰起一股涼氣,
不僅是中國軍隊方麵,瀨穀支隊那邊的鬼子看見戰場上的這一幕,除了極少數人表現得極其瘋狂,大聲喊好,大多數人都是噤若寒蟬、膽戰心驚,生怕自己有一天也會遭到這樣的待遇,
“轟。”毒氣彈還在爆炸著,儘管劉書榮和黃樵鬆及時的下達了撤退命令,但是伏擊部隊還是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其中,霸王旅當場就倒下了七百餘人,另外還有五百餘人不同程度的受傷,
“哦嗬,哦嗬……”不少戰士情不自禁的咳嗽著,因為缺氧臉漲得通紅,他們雙手使勁抓撓著自己的喉嚨,心裡麵極度渴望能從那裡打開一個缺口,好讓新鮮的空氣透進去,,日軍亦然,此時此刻,他們成了同樣的受害者,已經顧不得殺敵了,
芥子氣最惡毒的地方,除了吸入高濃度的堵塞呼吸道引起窒息而立即憋死以外,不會立即致人死亡,但是,因為皮膚糜爛還有呼吸道以及眼角膜受傷,這種活著卻比死亡更加可怕,因為以目前的醫術水平,芥子氣中毒根本沒辦法進行搶救,
眼見著越來越多的戰士因為吸入芥子氣而受傷,劉書榮急得睚眥欲裂,他大聲喊著:“撤啊,快撤,跑回來。”實在太著急,他直接跑向了戰場,
“快拉住他,劉旅長,你去了也於事無補的,兄弟們,現在隻能撤了。”黃樵鬆畢竟比劉書榮見識多,他權衡利弊後,建議道,
撤退的命令傳到戰場上,戰士們看著不遠處在痛苦掙紮著的戰友、兄弟,含淚離開了戰場,
“這,哦嗬,這是芥子氣,哦嗬,兄弟們,哦嗬,反正是死,我,哦嗬,我們衝一下,。”顧常有雖然戴上了防毒麵具,但是之前吸入的毒氣已經嚴重的損害了他的呼吸道,使得他現在連說話都很困難,
顧常有是霸王旅三團團長,此時也成了這幫中了芥子氣的受傷戰士們的主心骨,
除了因為吸入過量毒氣而立刻失去行動能力或者直接死亡了的,有三百人多人跑出芥子氣籠罩區域以後,因為受傷較重,他們放棄了逃生,決定硬憾對麵嚴陣以待的鬼子大部隊,以莊嚴的死去,
“拚了。”能說話的,立刻出生附和,已經開不了口的,他們點著頭,將仇恨的目光朝對麵的鬼子看過去,心中打定主意: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拚了,
沒有衝鋒號,也沒有振奮人心的喊殺聲,三百餘戰士,其中包括五十餘27師伏擊部隊的官兵,他們脫離芥子氣的籠罩以後,沒有撤回大部隊,而是毅然決然的向日軍發起了衝鋒,
“放開我,放開我,我回去怎麼向黃師長他們交代啊,。”劉書榮被兩個戰士架著撤離戰場,他看著那三百多條義無反顧的背影,掙紮著留下了眼淚,黃樵鬆理解他的苦衷,他隻是臨時指揮霸王旅而已,霸王旅損失過大的話,他回去確實不太好交代,
這一仗,打得窩囊啊,
瀨穀啟,夠狠,
葛增福和周泰看著那三百多個兄弟衝向了日軍陣列,兩個人整理了一下服裝,立正,莊重的舉手敬禮,三八大蓋還有九二式重機槍的槍聲響起,間或夾雜著幾聲爆炸聲,三百多條漢子不時有人山樣的倒下,兩個人看著看著,眼中不禁都流下了熱淚,
“送戰友,踏征程……”很自然的,葛增福唱起了《駝鈴》這首歌曲,而遠處,戰友們的身影正變得模糊起來,
黃樹林一戰,以三百壯士的慨然赴死而告終,雖然他們最後殺傷的日軍有限,但是他們那高大的背影已經深深的映入了中國抗日史的書頁中,磯穀廉介和瀨穀啟決然想不到,他們濫用毒氣彈給日本帶來了怎樣的惡果,而對佛理有所研究的瀨穀啟,此時也忘記了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這句話,
消息傳到銅山,李宗仁和白崇禧脫帽致哀,並親自擬文向武漢行轅為壯士們請功;消息傳到廣州,歐陽雲為此在辦公室裡靜坐了足足三個小時,而當他站起來以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研發所簽發命令,讓侯德榜組織人手開發生化武器,然後又下令,為了向黃樹林戰死的英雄們表示最高的敬意和哀悼,閩越瓊全境所有人等帶孝致哀三日,
隨後在第二天的《任丘時報》和《廣州日報》以及《學兵報》的醒目位置,出現了他親自撰寫的文章,第一次公開稱學兵軍將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手段對付日軍,
而在台兒莊戰役進行到7月中旬將要結束的時候,學一師和山地師用實際行動證明,歐陽雲是有能力放出這樣的狠話的,最後的幾場戰鬥,學兵軍動用了包括芥子氣在內的三種毒氣彈,其中最厲害的一種能夠瞬間致人死亡,這直接導致了日軍在台兒莊攻略的失敗,從而將徐州決戰往後足足拖延了三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