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一旦主動亮出苗劍秋的名號,郭彪和木劍蝶兩個立刻裝作驚喜的樣子,前者說道:“哦,莫非就是人稱東北軍‘三劍客’之一的苗少校。”
苗劍秋聽了,趕緊的再次上來敬禮,連稱不敢當,複靜靜的站到少帥身後,
郭彪看了苗劍秋一眼,目光炯炯的說道:“那還真不是外人了,嗬嗬,少帥,不是我們刻意如此,實在是此事太過重大,,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想好了,喬輔三是孔院長的親信,他前往香港肯定是受了孔院長的指示,但是,這究竟是孔院長一些人的主意還是最高當局的意思呢,我們想,不管具體的真相如何,有一點就是,最高當局肯定受到了某些人的蒙蔽,才會作出這種失策的事情,少帥,這次和談是萬萬不能讓雙方達成的,隻要是稍微有點良心理智的中國人,想必都明白其中的危害,所以,我們必須有所行動,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揭露其中一些人的真麵目,從而讓他們不能再影響到最高當局……”
郭彪和木劍蝶二人相比較,後者的口才要好得多,更適合於此時站出來交際,但是考慮到兩個人的身份地位,兩個人商量之後,還是決定讓郭彪挑起這個重擔,郭彪為此多有練習,現在娓娓道來,倒也有條不紊,
郭彪這番話說得含蓄,乍聽之下幾乎沒什麼犯忌諱的地方,但少帥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聽不出話外之話,他嘴角微微一翹,問道:“僅僅如此嗎。”
郭彪和木劍蝶對視一眼,木劍蝶說道:“目前也就隻能如此了,我們司令現在還在海南,他回到廣州會給您打電話的。”
少帥沉吟著,想了一會說道:“我覺得你們暫時還是什麼動作都不要做的好,我們假設一下,有沒有這種可能,,喬輔三奉命與中村豐一談判,其實隻是政府拖延戰備時間的一種手段。”少帥和最高當局畢竟有結拜兄弟的情誼,雖然經過一係列的變故,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究竟還存留多少很讓人值得懷疑,但是,少帥明顯的還是將他的兄長往好的地方去想了,
郭木二人聞言都是一喜,他們此行目的,其實並不似他們口中所說的那樣是先通報消息然後請求支援的,而僅僅是為了要讓少帥相信此事的真偽,因為這是進行下一步動作的前提,此前少帥對此消息一直沒有明確的表態,現在這番話說出來,卻是以相信為基礎的,雖然他善意的理解為這隻是國民政府為了拖延時間的一點手段,但對他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他們相信,憑借少帥敢在西安囚禁最高當局的手段,隻要拿到有關和談的確鑿證據,那麼再勸說他發動一次兵諫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郭彪說道:“我們也希望是這樣,不過總要做好萬一的準備,不然的話,這要是真的達成停戰協議,屆時,我們主張抗日收複失地的學兵軍還有東北軍卻如何辦才好,真的就此休兵嗎。”
學兵軍成立伊始,就以抗日為己任,如果說歐陽雲一開始喊出這個口號還隻是為了賺取眼球的話,到現在,已經沒有人懷疑這一點,畢竟,無論是第二次長城抗戰還是南京會戰以及不久前的徐州保衛戰,學兵軍可都是有上佳表現的,更彆提他們以一己之力重挫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和台灣高雄機場了,
東北軍呢,一度背負著消極抗日的屈辱,現在,卻也是全國各個派係武裝中抗日最堅決的,彆的不說,光為了達成民族統一戰線而綁架最高當局,這種事可不是誰都敢做也有能力做的,單單就此事而論,其抗日決心可見一斑,
一直保持沉默的苗劍秋終於開口了,他說道:“少帥,絕對不可,那樣的話,扣在我們東北軍頭上的屎盤子豈不永遠都摘不掉了。”
少帥眯起了眼睛,臉上顯出了一股子痛苦的神色,下一刻,一溜清鼻涕毫無征兆的流了下來,他自己好無所覺,郭木二人對視一眼,可是不敢再坐下去了,他們都知道少帥這是毒癮犯了,心中暗暗歎息,隻能站起身來告辭,
“劍秋,幫我送送二位。”少帥這一次連站都沒有站起來,隻是吩咐苗劍秋代為送客,
郭木二人向他抱手作揖,隨即在苗劍秋的禮送下離開,
出了宅子,苗劍秋忽然問道:“兩位,你們剛才的消息。”
木劍蝶知道他心中還存在疑惑,笑道:“絕對屬實,這種事非同小可,我們敢拿來戲耍少帥嗎。”
苗劍秋也覺得他們不可能在這等大事上開玩笑,但是,此事又實在是太過重大了,讓他不得不慎重對待,十分之中倒有九分希望這是假的,
郭彪說道:“我們倒也希望這事是假的,可是它卻真實發生了,而且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並不是國府拖延時間的假接觸,哎,倘若不能破壞這次和談,那,。”他刻意的沒有說完,搖著頭悠悠的歎了口氣,
苗劍秋本來堅忍的臉龐忽然變得堅毅起來,他低聲說道:“兩位,此事倘有更進一步的消息,還請你們早點告知我們,前方將士正在浴血奮戰,身在後方的我們,總不能,總不能什麼事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