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越來越多的土黃色人影出現在吳家高屋附近,在一些軍官的指揮下,日軍以大隊為單位開始構建進攻陣地,一門又一門迫擊炮被假設起來,一挺又一挺九二式重機槍架在空彈藥箱上,朝吳家高屋方向張開了森森血口,
臨到近前,日軍反而不急著進攻了,這讓站在一處隱蔽高地上用望遠鏡觀察敵情的何正降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作為北岸守軍的最高指揮官,何正降最想看到的,無疑是日軍蜂擁而上,妄圖利用兵力上的優勢強啃下破口壩上,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有信心給小鬼子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但是現在,日軍在進攻之前反而先擺出烏龜大陣,這反而讓他憂心起來,
忽然,張孝廉帶著一群衣衫襤褸的人出現在高地下麵,他大聲喊道:“老何。”
何正降放下望遠鏡,轉頭望去,目光在人群中一掃,看見了白流蘇,他的眉頭便鎖緊了,當下,趕緊將白流蘇送到南岸去要緊,這個祖宗,自己真是供不起了,他這樣想著,朝下走去,
便在這時,吳家高屋方向,“空空”的迫擊炮發炮聲持續響了起來,然後是尖銳的榴彈破空聲,,“噓,。”,再接著,便是“轟隆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
白流蘇和何正降在電話中爭吵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她根本沒有當回事,況且,此刻她的心境被兄弟們慘痛的傷亡影響著,滿腹的悲愴,
例行見過禮之後,她說道:“師座,學七旅在前期戰鬥中傷亡過大,請您責罰。”
先期的殲敵數字還沒有統計上來,不過據學三師參謀部的估算,洲頭還有升洲兩個前線戰場上,到目前為止,日軍最少損失了六個大隊,一比一點五的戰損率,再考慮到學兵軍在前期的炮襲中傷亡極大,何正降對這個數值還是比較滿意的,隻是,一想到白流蘇不聽自己的命令,擅自離開相對比較安全的二線,他心中的怒氣就不可抑止的湧上來,
萬幸,白流蘇沒有出事,但是,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一念及此,他趕緊搖搖頭,咬咬牙說道:“學七旅已經完成了總指揮部的既定戰略任務,打仗就會死人,白旅長勿用自責,嗯,老張,考慮到學七旅建製已經殘了,下麵,安排他們過江吧。”
“好的,白旅長,請吧。”
白流蘇並不反對過江,何正降剛才說的那番話,其實就是她此刻內心真實的想法,,學七旅已經完成了指揮部賦予的使命,而且已經沒有一戰之力,此刻退往江南,還能留下一點種子,她正要答應,劉哲良卻站出來說道:“師座,日軍兵力太雄,此刻,每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勝算,我覺得,重傷員應該立刻去南岸,但是我們這些輕傷員,肯定要留下來。”
說完這話,他從何正降眼中看到一絲嗔怪,忙補充道:“棉船島上到處都是日軍,重傷員們渡江,肯定需要人護衛,我覺得我們旅座可以擔當這個重任。”
何正降點點頭:“那麼就這麼說定了,白旅長,待會由你帶人護送重傷員渡江去南岸,其他人,隨我堅守,白旅長,請帶口信給總司令,我們學三師旦有一個人在棉船島,小鬼子就彆想踏進要塞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