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縮回去了。”502團的參謀長圖標對沈寶國說道,
沈寶國笑了笑,大喊:“暫緩追擊,投彈手,上。”
兩百餘被稱為投彈手的學兵們在戰友的掩護下上前幾米,然後開始了投彈,
稍遠一點的海麵上,日艦上的炮兵們開始調整炮口高度了,有馬正文拿起望遠鏡觀望著,他忽然喊道:“八格,狡猾的支那人,快,通知登陸部隊,讓他們趕緊撤。”
學兵軍有那麼好心,會挖好現成的類似於壕溝的工事讓日本人躲避自己的炮火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身臨其境的片岡兼四沒有發現什麼,旁觀者清,熟悉炮戰規律的有馬正文馬上看出了名堂,
防洪堤下麵,遠遠望去,那臨近海麵的海灘上,那一道又一道的坎居然沒有多大的起伏,如此一來,隻要對麵的支那投彈手手勁夠大,能夠將手榴彈投到皇軍陣列中,那麼在那些坎的定位下,兩道坎中間的皇軍將毫無躲避的空間,,“支那人真是太陰毒了。”有馬憤憤的罵著,其自信心再次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漫天的手榴彈砸下來,有的雖然越過了頭頂,但是撞在後麵的坡上,卻立刻反彈進了“壕溝”裡,隨著第一枚手榴彈在日軍陣列中炸開,片岡兼四終於明白了學兵軍費力整出的起伏地形究竟有怎樣的妙用了,“如果不躲進來而是直接和支那人對攻的話,那至少可以殺傷一些支那人吧。”他這樣想著,不禁又悔又恨,
遠處的艦隊終於開始發炮了,首先是稀稀郎朗的幾聲炮響,這是試射以求正確射擊諸元的,幾分鐘以後,幾十艘各型艦艇同時開炮,登時漫天的炮彈尖嘯聲充斥了正在交戰中的中日雙方官兵的耳朵,
“一營一連繼續進攻,其他人撤。”第一發炮彈在大洲炮台前麵的海麵上炸開的時候,沈寶國就下達了這個命令,
學兵們有序的撤了下去,除了一營一連一百餘學兵,其他人悉數鼴鼠一樣從有馬正文的望遠鏡鏡頭中消失了,
“兄弟們,你們怕不怕,。”一營一連連長方雲投出身上最後一枚手榴彈,然後端起突擊步問手下們,
“怕求,老子在南京的時候就該死了的,能夠活到現在,值了。”一個絡腮胡子學兵說道,
方雲大笑:“哈哈,好兄弟,兄弟們,隨我殺敵,衝啊。”
“衝啊。”
有馬正文的身邊,一個少佐放下望遠鏡問他:“閣下,還要繼續炮擊嗎。”
為了避免誤傷友軍,各艦適當的調大了射程,剛才的幾輪炮擊,最終隻炸死了二十幾個學兵,這讓有馬正文很不滿意,而隨著剩下的學兵開始衝下防洪堤和堤下的皇軍糾纏在一起,艦炮轟擊還想收獲戰果的話,可就隻有進行無差彆炮擊了,
“等等再說。”有馬說道,
“哈伊。”少佐向頭頂上的信號兵比劃出手勢,信號兵立刻揮舞手中信號旗,將有馬的命令傳達出去,分分鐘以後,各艦依次停止了炮擊,
五分鐘不到的時間,近五百枚手榴彈在片岡中隊鬼子們中間炸開,三百餘鬼子最終在這一輪彈雨中幸存下來的不足一百五十人,小鬼子並不是沒有腦子,他們立刻意識到繼續呆在這看似安全的壕溝中隻會繼續挨炸,所以一個個嚎叫著衝了出去,於是正好和方雲他們撞在一起,
張大力臉色冷漠的站在窺視孔後麵觀望著戰場,看見一個學兵和一個鬼子衝撞在一起,前者身子朝前一突,刺刀紮進了那個鬼子的左胸,而那個鬼子甚至都沒能將槍舉起來,他嘴唇抿了抿,臉色放鬆了一些,
論武器,學兵軍是占據絕對優勢的,短兵相接,一方可以連射,一方卻必須打一槍拉動一下槍栓,這差距太明顯了,當然了,因為本來距離就很近,雙方又都往前衝,白刃戰還是成了戰場上的主要戰鬥方式,有學兵見機得快,飛快的抽出了身上的砍刀,,砍刀不是大刀,這正是歐陽雲針對海南多叢林而對學五軍軍備所做的改動,更多的學兵,則是憑借槍刺和鬼子單挑,
一直以來,日本人也好,中國人也罷,大多認為拚刺刀的話肯定是日本人占上風,但現在戰場上的真實態勢卻是,拚刺刀占優的卻是學兵軍,
鬼子們顯然也沒料到會是這樣吧,所以當一個又一個鬼子被學兵們的刺刀收割走生命的時候,他們捂著自己的傷口,看著麵前那滴血的刺刀,猶一副打死不信的表情,
,,支那人槍刺上流淌的鮮血,真是自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