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和夥計早早的等在草棚裡,不過他們卻是最後一撥上船的,而上船以後,他們一左一右站在船頭兩側,這讓狐十三越發堅信了自己之前的判斷,,這艘船,本身就是一個陷阱,他計算了一下,以這艘船的容量,船艙裡頂多藏上七八個人,心中不禁冷笑起來,
所有人上船以後,一直沒有露麵的船老大便出現了,這同樣是一個中年人,而狐十三在看到他以後,眼中寒芒一閃,心中反而平靜起來,
這個船老大難怪久不露麵,原來是軍統在上海的一個小組長,這個陷阱,自然不可能是軍統設置的,那麼看來,這個薛堯連已經叛變了哪,也好,老子就幫軍統清理一下門戶好了,狐十三這麼想著,忽然朝薛堯連說道:“船老大好麵生哪,怎麼,老杜生病了。”
薛堯連並不知道狐十三在套自己的話,心中有點奇怪,船老大明明姓張的,這人怎麼管他叫老杜了,不過,這無關緊要了,既然船已經駛離碼頭,那麼這三個人已經上天不成,入地不門成了待宰羔羊了,隻是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一條大魚,,他這樣想著,嘴上說道:“老杜身體不舒服,讓我代他這一趟,這位先生,您看起來不像是做生意的哪,這是去走親。”
“老丈人病危,沒辦法啊,必須走這一遭。”狐十三傷心的說道,
“現在的上海可不太平啊,日本人到處在抓人,這個時候去上海,可要小心一點。”薛堯連好心的提醒道,然後雙眼在三人臉上轉來轉去,一副有所期待的樣子,
江雲燕和她的師兄眼眸一縮,依舊一語不發,
狐十三卻很配合的裝出一副謹慎的樣子問道:“居然有這種事,這些日本人不講道理的嗎。”
好像聽見了多麼可笑的一件事似的,江雲燕眼眸中閃過鄙視的神情,嗤道:“和日本人講道理,這位先生,你腦袋秀逗了吧。”
江雲燕是浙江人,說話帶有濃重的吳儂軟語的風味,很好聽,
見她終於忍不住搭腔了,狐十三和薛堯連兩人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笑意,狐十三想道:這丫頭的脾性一點沒改哪,也是哦,也才兩個多月不見而已,薛堯連想道:小姑娘上鉤了,肯搭話就好,就怕你們不開口呢,
江雲燕作為小刀會的一員虎將,“飛刀燕”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當然了,因為沒有照過麵的緣故,薛堯連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就是刀刀能要人命的“飛刀燕”,否則的話,此時他應該豎塊木板擋在麵前才敢放心套話,
薛堯連說道:“前段時間鬨得沸沸揚揚的比武大會你們都知道的吧,現在上海治安這麼嚴,都怪那個狐十三啦,狐十三你們聽說沒有。”
江雲燕的眼睛看了過來,狐十三和柳生權齋比武的時候,她正好去江北了,因此錯過了這段盛會,事後雖然有聽在場的小刀會人具體講述,不過畢竟比不上親眼目睹,因此,她心中一直引以為憾,
薛堯連忽然大放厥詞:“說起這個狐十三哪,身手倒真是不錯,不過就是欠缺擔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