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勇剛和水生飛快的對視一眼,都搞不懂這兩個鬼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水生反應快一些,說道:“哪裡哪裡,兩位能來光臨,乃是我們的榮幸,快請進吧。”
兩個鬼子微笑著走進來,新島四下看了看,看見放在牆角的那個鼓鼓囊囊的毛毯有明顯的棱角線條,眼神中寒芒一閃,和鬆下交換下眼神,施施然走了進來,
水生關上門,去給他們倒茶水,薑勇剛邀請兩人上榻榻米就坐,又掏出在長崎買的煙發給他們,問道:“外麵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哪,是什麼大人物要來視察長崎嗎。”
新島收斂笑容,目光咄咄逼人的看著薑勇剛,問:“閣下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薑勇剛和水生既然已經抱定了魚死網破的決心,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語言層次上的考究較量,他很坦然的說道:“新島閣下,您這話可問得蹊蹺,我們剛從海南到這裡不久,認識的人也隻有您和鬆下君等人,又能知道什麼。”
水生將茶水端上來,就在薑勇剛身邊盤腿坐了,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了,動靜很大啊。”
新島:“近衛師團入援台灣的事情你們知道吧。”
“嗯,這個還是聽您說的。”
新島心頭有怒氣翻騰,臉上一紅,他趕緊控製住了,端起茶杯喝了口,說道:“近衛師團遭到學兵軍空襲了,铩羽而歸。”
“什麼,有這種事。”薑勇剛問道:“損失大不大。”
“死了將近兩萬人,您說呢。”
“啊,。”
四個人交談了一刻鐘左右,薑勇剛和水生表現得滴水不漏,便是鬆下,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沉穩勁,心說:“單憑膽量,這兩個人還真是優秀的諜報人員哪。”他卻不知,薑、水二人既然已經有了犧牲的覺悟,他們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露出諸如恐懼之類異樣的情緒呢,
試探毫無效果,新島擔心夜長夢多,和鬆下交換眼神以後,便直接切入正題,他說:“兩位,你們也是軍人,應該清楚,如果沒有人提前通風報信的話,學兵軍根本不可能成功發動這次空襲,司令部現在懷疑,有支那人的間諜潛伏進了長崎,你們恰恰是在這個時間段進入長崎的,你們的嫌疑不輕哪。”
薑勇剛苦笑:“確實,嗯,兩位現在過來就為這件事。”
“是。”
“那可對不起了,你們也知道,我們的任務性質決定了不能被曝光,所以,。”薑勇剛嗤笑著說道,目光牢牢的盯著新島,已經不再掩飾眼神中的殺意了,
水生覺出了異常,他補充了一句,說道:“兩位,我們的處境你們應該清楚的吧,從我們離開海南開始,這個世界上其實就已經沒有仙道九正和羽田林之助了,所以,。”
身為狼牙,薑勇剛身上一旦迸發殺意,馬上換了個人似的,新島和鬆下即使有備而來,卻也被這股殺意震懾得不輕,兩個人臉色皆變了,新島更是忍不住就要去握手槍,好像這樣才能安心一些,好在鬆下見機得快,立刻製止了他,抓住他的右手說道:“兩位千萬不要誤會,我們這次來絕對沒有惡意。”
鬆下的預案中,本來是想通過揭露薑勇剛和水生的身份,然而以此相要挾,迫使對方接受己方若乾條件的,可是他卻沒想到這兩個學兵人已經心生死誌,他所謂的以性命相要挾自然也就不起作用了,他提前展示了善意,等於先出示了談判底牌,如果薑勇剛和水生真的在乎這次談判的話,他們已經滿盤皆輸,
當然那樣的話,最終的結果將還會是薑勇剛和水生設想的那樣,,魚死網破,
鬆下展露善意,薑勇剛便隱忍不發,他也想看看這兩個鬼子究竟耍什麼花招,便問道:“沒有惡意,那你們所為何來。”
“自然是加強合作了。”鬆下說道,額頭上已經見汗,新島重新盤腿坐好,身上也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現在他已經可以斷定,對麵的這兩人絕對不是所謂的大阪師團事務部的人了,
“合作,我們不是已經達成合作協議了嗎。”水生問道,
“我覺得我們的合作還可以更深入一點,。”鬆下說著,掏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然後看著薑勇剛苦笑道:“羽田君,您在支那一定殺了不少人吧,一旦發威,好濃重的殺氣哪。”
薑勇剛哈哈大笑,很乾脆的將彆在腰間的南部十四式手槍拍在麵前,說道:“沒辦法哪,人在戰場身不由己,好了,兩位,談談你們所謂的深入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