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軍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麵,隻見他雙槍不離手,槍口指處,必有鬼子栽倒,這讓大城遊擊大隊的新人們看得如癡如醉,無不在心中幻想:要是有那麼一天,自己也能像那位長官一樣,那該有多爽哪,,
張德軍加入學兵軍之前,就是一個土匪頭子,作為一名專殺日本人和漢奸的義匪,他留在老家鄉親父老心目中的形象便是佇立街頭,雙槍左右摟火,然後對麵圍殺過來的日偽軍慘叫著紛紛倒地,這一刻,張德軍又好像回到了從前,心中愜意得不行,恨不得對麵的鬼子再多一些才好,而丘陵上麵,楚天歌和許智看到這一幕,臉色卻難看起來,許智偷偷的看了楚天歌一眼,說道:“這個張大餅,又忘記自己指揮官的身份了。”說完,向通訊參謀要過話麥,捏住送話健吼道:“告訴張大餅,就說司令問他,他究竟是一個團長還是一個大頭兵,混帳東西,他要是覺得指揮戰鬥麻煩,那給老子到火頭軍烙大餅去。”
許智在這邊發飆,楚天歌隻當沒聽見,許智和張德軍都是他親自收攏進遊擊隊的,他如何不了解這兩人的秉性,他轉頭對站在不遠處的熊天道說:“老熊,集合隊伍,跟我殺下去。”
熊天道是他的警衛團的團長,不過現在手下隻有一個排,活該荒木直樹倒黴,楚天歌帶著一個排的警衛本來是想偷偷靠近高安,偵查一下日軍布防情況的,經過草山的時候,正碰上許智帶著所部二旅一團前往大城鄉,許智聽說司令要去高安,擔心他的安全,便執意要率隊護送,然後就遇到了李猛,李猛直屬遊擊司令部偵察大隊,他偵察到有一隊鬼子開出了高安,以為該部鬼子想要為第33師團的撤退掃蕩後路,便想將這個消息傳遞給設在大城鄉往東兩公裡處草山村的一個情報點,結果半路上遇到了楚天歌他們,然後就有了這一場伏擊戰,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楚天歌已經認定那輛裝甲車有問題,這才要親自下去一探究竟,
熊天道沒有絲毫猶豫,大手一揮,呼喊一聲,一個排的警衛立刻簇擁上來,護住楚天歌就往山下殺去,
楚天歌招呼不打一聲就殺下山去,許智也就不再演戲了,他將話埋一扔,朝自己哪一個排的警衛喊一聲:“兄弟們,還傻站著乾什麼,保護司令。”自己拎了一雙駁殼槍,緊跟著就衝了下去,
張德軍衝殺在第一線,背著步話機的他手下的通訊參謀被許智大罵了一通,趕緊讓其他人傳話:“快叫團長悠著點,師座發火了。”
這話很快就傳到張德軍耳邊,恰在此時,學兵們遭遇到了鬆本組織起來的鬼子的狙擊,衝在最前麵的十幾個學兵先後被兩挺九二式重機槍撂倒,其他人見狀不妙,趕緊發揚“遊擊精神”,就勢趴下了,“榴彈,用榴彈招呼。”張德軍被徐敏才撲倒在地,他抬起頭大聲嚷嚷道,然後又對傳話的那個營長吼道:“你說什麼,老子沒聽見。”
那個營長苦笑,嘀咕一句:“就知道。”然後也不吭聲了,指揮手下圍攻那兩挺九二式重機槍,
“噓噓……”十幾枚榴彈先後打出去,爆炸聲剛剛響起,張德軍一躍而起,吼道:“兄弟們,殺啊。”忽然,九二式重機槍的槍聲再次響起,他隻覺得腰部被上麵撞了一下,身不由己的倒在地上,轉頭看去,卻正看見徐敏才口噴鮮血的栽倒在他麵前,登時,他的雙眼就紅了,“媽勒個巴子,徐敏才,你傻啊,打機槍呢你聽不見,,榴彈,榴彈呢,給老子轟。”
張德軍的手下,對他們老大的作風早就見怪不怪,,徐敏才傻,要不是徐敏才,倒下的就是你了,有人心中腹誹,可是也沒投入太多的精力,雖然大家都為徐敏才的死感到難過,不過卻沒有人會因此痛哭流淚,東北漢子,信奉的是血債血償,以前是土匪,本來就是將頭彆在褲腰帶上討生活,後來加入學兵軍,生活無憂了,他們身上的戾氣卻沒有絲毫的削減,,老兄弟們一個個離自己而去,這讓他們越發的痛恨鬼子,往往為了殺死一個鬼子,就敢置身險地,
徐敏才左邊過去大約三米遠的地方,一個綽號叫“老肥”的老兵一邊咬牙切齒的罵著對麵的鬼子,一邊將身上剩餘的三枚手榴彈取出來,用救護用的三角帶包紮好了,然後抬頭貓了對麵的重機槍陣地一眼,眼中閃爍起寒芒,忽然,他大喝一聲:“好女婿,老丈人為你報仇。”然後抱著手榴彈就衝了出去,
張德軍和其他人都嚇了一跳,“土匪們”不惜命,但並不代表他們會盲目的進攻,要不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也不可能活到現在,有知情的趕緊吼道:“老肥,你發什麼神經,他還不是你女婿呢。”
“老肥”卻已經衝了出去,隻見他一個翻滾躲避開一串子彈,然後爬起來又是一陣衝鋒、撲倒,居然又讓過了一串子彈……
楚天歌率人已經衝到了半山腰,正好看見這一幕,他問身邊的熊天道:“老熊,是‘老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