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之間,新加坡城區就多了足足四萬餘的華人,而隨著距離約定的上船時間越來越近,隱藏在城市角落裡飽受驚嚇的華人向預定的集結點湧去,在多條接道形成了人流,而讓他們感到憤怒和絕望的是,此前與華人一直井水河水不相犯的英軍,此時居然宣稱奉海峽殖民地總督府的命令對全城實施軍管,他們在一些必經主乾道上設置了路障,不僅如此,還架設起了機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華人,
為了這一刻,陳嘉庚做了大量的準備,一些社團負責人還有一些知名華人社會活動家皆被他發動起來,負責某個區域華人的集結和組織事宜,殖民政府忽然宣布實施軍管,將前往碼頭的主乾道悉數封死了,他們不明就裡,紛紛派人前往陳府向陳嘉庚詢問,接下來該當如何做,
陳嘉庚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陳氏公館位於新加坡最繁華的地段,這個時候,這片區域已經開進來將近三個師的英軍,三萬餘英軍士兵將陳氏公館附近的幾個街道塞得滿滿當當的,他們猶不知道自己的任務,以連隊為單位閒散的聚攏在一起,大聲喧嘩著,
湯姆斯帶著兩個英軍士兵進入陳府“邀請陳嘉庚赴宴”一事,知情者僅白思華以及海峽殖民地英軍軍事實際指揮官珀西瓦爾中將,兩個人為了更好的指揮大撤退行動,已經將指揮部臨時搬到了距離陳氏公館不過一條街之隔的地方,湯姆斯一去就了無音訊,而能否順利的控製陳嘉庚是整個撤退行動的關鍵,白思華和珀西瓦爾兩人等了二十分鐘左右,眼見美國撤僑船隊已經快要進港了,一邊將大撤退的命令傳達下去,一邊命第3軍直屬警衛部隊的指揮官杜達夫少將帶人去將湯姆斯和陳嘉庚請到臨時指揮部來,
杜達夫前腳剛走,白思華就接到約翰尼手下一個團長的電話,報稱約翰尼以及參謀長還有兩個旅長皆被星華義勇軍綁架了,“什麼,堂堂皇家陸軍的師長,居然被一幫民兵給綁架了。”白思華大吼道,被氣了個半死,“達理呢,他在哪裡,你們不知道找他要人嗎。”
達理是義勇軍司令官,至少名義上是義勇軍的最高指揮官,
“我們有找過達理司令官,但是沒有看到他的人,長官,達理會不會被中國人害死了。”
“中國人有這麼大的膽子嗎,新加坡可不是中國,在這裡,我們英國人說了算。”
沒能從那個團長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白思華掛斷電話以後,對珀西瓦爾說道:“先生,我們可能有大麻煩了。”
白思華和那個團長通電話的時候,珀西瓦爾就在一邊,他咬牙說道:“實在不行,那就隻能武力鎮壓了,帝國在東南亞的尊嚴絕對不容任何勢力褻瀆,我們拿日本人沒辦法,還治不了中國人嗎。”
白思華:“此時還要從長計議,如果造成流血衝突,影響太壞了,你不要忘了,美國人這一次是站在中國人一邊的。”
“將軍,沒時間從長計議了,時間不允許我們這麼做,一旦被日本人知道我們的計劃,那會產生怎樣惡劣的後果,屆時,就是舉白旗投降都不可能了,想一想吧,幾萬人漂流在大洋上,,沒必要擔心美國人,我們才是美國人的盟友,中國人算什麼。”
白思華和珀西瓦爾正在商量對策,杜達夫帶著一個連的英軍士兵已經和陳嘉庚他們不期而遇了,
陳嘉庚身邊,此時已經聚集了大幾千華人,湯姆斯被蕭翼和肇豪蹋押解著走在隊伍最前麵,杜達夫遠遠的借著夕陽的餘光看去,還以為華人是被湯姆斯帶過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