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剛聯係不上了。”後宮淳的前指內,後宮淳聽見手下通訊參謀的報告,即使心頭早有預感,卻還是產生了嚴重的挫敗感,“支那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們居然真的在晚上成功的實施了傘降作戰。”他一臉痛苦的問山本務。
山本務臉上的表情同樣慘然,他喃喃道:“瘋子,瘋子,支那人全都是瘋子。”
“閣下,第九軍的軍長桂天佳請求進行戰術指導。”一個通訊參謀手捧電文走過來,輕聲道。
“今晚隻能這樣了,命令他們收縮防線,現在支那軍士氣正高,這個時候繼續作戰對我極為不利。”後宮淳道,說完看向山本務。
山本務咬咬牙頹然道:“也隻能這樣了,閣下,看來,有必要讓板垣閣下儘快將本土入援軍團指揮權移交給我們,長春如果成為下一個哈爾濱,那帝國在東北將會陷入舉步維艱的境況。”
石原莞爾為了加強對一線部隊的控製,將本土入援日軍的指揮權收歸軍部所有,他這麼做本是為了加強大本營對中國戰事的乾預力度,然而現在隨著他被東條英機取而代之,他這一布置卻成了先人栽樹,便宜了東條乘涼。
東條因為在擔任首相期間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已經被日軍高級軍官們認定為無能之輩,基於這樣一個共識,似岡村寧次還有山田乙三,他們雖然無力乾預國內的政權演變,卻也絕不肯同流合汙,“成為葬送大和民族未來的罪人”,這樣一來,隸屬於軍部的本土入援軍團就成了東條英機手上製衡他們的不二法寶,,前線需要支援,可以啊,先給我站好隊再說。
既然是共識,後宮淳自然也是其中一份子,也因為這個原因,秉承東條意誌的新任朝鮮總督板垣征四郎死死的捏著已經開到長春的入援本土部隊的指揮權,就是不肯交給後宮淳。
還在敦化的時候,後宮淳就為這件事努力過,當然了,因為他遲遲不肯明確表態服從東條的領導,也就未能獲得長春附近入援本土部隊乃至朝鮮共榮軍的指揮權。
山本務作為第一二三師團這樣一個乙級師團的師團長,尚不具備參與這些重要決策的資格,但是作為旁觀者,他對其中內情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聽完他這番話,後宮淳的眉頭鎖了起來,過了一會,他道:“板垣這家夥根本就沒有大局觀,想讓他讓步無異於與虎謀皮,東條英機實在不具備帶領帝國走出當前困境的能力,暫時,我以為沒必要向他們妥協,支那軍的空降部隊來得確實出人意料,但是充其量也就一個旅的規模,以我們現在的兵力,農安敵軍就是多了一個旅又何妨,我們照樣吃掉他們。”
後宮淳的頑固在山本的預料之中,畢竟這有關日軍的道統之爭,其殘酷程度甚至要超過當前正在發生的農安之戰,心中暗暗歎息一聲,他繼續爭取道:“閣下,不是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家威風,就按您說的,支那空降部隊隻有一個旅,可是他們能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就徹底擊潰第八軍,其戰力不容小覷啊,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要是戰況失控,那樣的話,軍部可就有了借題發揮的機會了。”
為尊者諱,山本並不敢直接點明萬一戰況失控後宮淳可能會因此被召回國內甚至被送上軍事法庭,不過後宮淳乃是聰明人,當然能聽出他話裡話外的意思,他認真的想了想,道:“那將吉林境內的滿洲國防軍都征調過來怎麼樣。”
“不可,萬萬不可,閣下,黑龍江的教訓還不夠慘痛嗎,老實說,現在對於桂天佳和他的第九軍,我都不是很信任,閣下,支那人就是養不熟的狼,我們絕對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