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本五郎被抓進第一二三師團憲兵大隊的時間其實並不長,然而對他來說這卻是他有生以來最為黑暗的一段時光,不得不承認的是,橋本野隼在刑訊上麵確實有一套,所以,即使是自認為心硬如鐵的鬆本被抓進第一二三師團的憲兵大隊不過三天,他就“招”了。
在張旭雲他們從身後殺出來的身後,鬆本就察覺到了他們的真實身份,照搬後來他對藤田所說的那番話:如果你們不是投降了支那人,那為什麼要行那種毒計,如果你們沒有投降支那人,憑你們的膽子,你們敢那麼乾嗎,難道說你們嫌自己命長。
已經死了的橋本有所不知,他發明出來的那一套酷刑不僅將一個本來對大日本帝國忠心耿耿的軍官屈打成招,更為重要的是,拱手將一個帥才讓給了死敵“支那人”,他發明出來的酷刑對鬆本身體上的折磨還在其次,最關鍵的是寒了他的心,讓他對大日本帝國徹底心死。
受刑期間,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鬆本有對行刑的鬼子講出他對藤田部真正身份的分析,隻是,因為鈴木大隊和鬆本部的全體覆滅需要一個替罪羊來堵住上麵的追責,鬆本的“罪人”身份是早就已經確定了的,所以他這番話講出來隻是對牛彈琴而已,根本就沒能起到一點作用。
第一二三師團憲兵大隊在長春的負責軍官會是這麼一個態度,不僅因為鬆本的罪行早就核實,還因為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第三方麵軍根本無力處置藤田部以及他們身後的支那人,通俗的講也就是對外無力,對外無力,又必須使力,負有一定責任的自己人鬆本自然就成了最佳發泄對象。
正因為此,鬆本算是徹底看清了這個國家以及這個國家軍隊中的一些人(他的原話),心中原先的那點執念搖身一變,反而造成了他對這個國家和這個國家軍隊中的一些人的徹骨仇恨。
鬆本被帶到張旭雲麵前的時候,他第一眼就認出了後者正是害得他入獄的所謂的“高橋良春”,“高橋,不,您應該有一個中國名字吧。”鬆本說著,鄭重行一節軍禮。
張旭雲麵含微笑,看了看藤田次野然後用一口地道的日語說道:“鬆本君,我們又見麵了,我以為你會立刻衝上來拚命的,我似乎害得你很慘。”
鬆本眼角的肌肉跳了跳,馬上一臉誠懇的道:“我很佩服閣下的算計,我想現在長春城的現狀也是閣下造成的吧。”
“你看出來了,聽藤田君說你有意加入我們。”
“是的,閣下。”
“為什麼,你應該看出來了,我之所願意給予藤田君毫無保留的信任,那是因為我們已經合作了很長時間,他已經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緣故,你,又用什麼來取得我的信任。”
“因為仇恨,閣下,如果我說我現在對日本還有關東軍以及其它日本軍隊有著徹骨仇恨您相信嗎。”
“徹骨仇恨,這可非同小可,僅僅是因為你這幾天的非人遭遇嗎。”
“有這方麵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我對這個國家和這支軍隊徹底失望了,如果貴國將來願意給日本一條生路,閣下,您難道不覺得讓我們這些親華者來控製更符合貴國的利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