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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的深了,今晚有月,月半彎,靜靜的反饋著太陽的光芒。四周慢慢的沉寂下去,稍後,蟲鳴響起,一聲兩聲試探以後,開始肆無顧忌起來——
忽然,近處蟲鳴嘎然而止,歐陽雲眼瞼隨之一動,右耳顫了一下——應該是“女鬼”回來了,還帶了同伴——
重物墜地的聲音,輕輕的;腳步聲,更輕,夾雜著其它輕微的聲音在院子裡移動著,漸漸停止在他房間的外邊,沉寂了一會,開門的聲音,然後一個男子說:“沒人?”
“溜了?”另外一個男聲。
“先進我的房間吧?”
這是女人的聲音,沙沙的透著磁性,聽起來很特彆,歐陽雲微笑著想:卿本佳人,奈何做鬼,這樣的嗓子去做個歌星不是更有前途嗎?
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第二個男聲說:“會不會是這家原來的主人?”
第一個男聲:“不像,陳家人除了那個正在讀書的小丫頭,其他人早被我們嚇破膽了——鳳凰,希望你的仁慈沒帶來太大的麻煩!”
三個人聲音開始壓得很低,後來漸漸高起來,顯然沒想到鳳凰的房間裡竟然還藏著人。他們推開窗戶,一一跳進房間,打開了電燈。
歐陽雲透過床與地麵的縫隙,看見了兩雙寬頭男式布鞋、一雙繡花鞋,穿繡花鞋的顯然是鳳凰,想起她那滿頭白發,他不由以後就叫她“白毛鳳凰女鬼”,右手一抖,一枚鋼針從臂彎處的針囊裡滑落,他用中指、食指夾住,暗暗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第一個男聲正是沈劍,他快速的掃了一眼屋內,說:“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人,現在看來滅口是不可能了——鳳凰,打開地窖;熊瞎子,叫老鼠進來,這個地方不能呆了。”
熊瞎子應了一聲,躍窗而出。鳳凰白流蘇走向衣櫃,將衣櫃門打開,忽然,她輕呼一聲:“被人動過了。”
“啊,這麼說那人進過這個屋子,快,看看丟什麼沒有?”
幾個麻袋被拖了出來,接著是木箱,沈劍和白流蘇一一打開查看,見什麼也沒少,不由都感到意外,然後,沈劍猛的反應過來,說:“不好,他肯定叫人去了,我們得抓緊時間。”
兩個人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正在將麻袋重新捆紮起來,忽然,白流蘇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說:“不對。”
沈劍立刻也靜止不動,然後豎起了眉頭,厲聲說:“是日本人!”
白流蘇低下了頭,怯怯的說:“大哥,對不起,我沒想到——”
“算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白流蘇感覺到不對的時候,歐陽雲也聽了出來,院子裡依稀傳來半聲慘叫,接著是越來越響的“嘀嗒”、“嘀嗒”聲。聽說來的是日本人,他明白那“嘀嗒”聲是怎麼回事了,想來日本人穿的是木屐。
沈劍和白流蘇反應很快,兩個人飛快的拔出武器,很有默契的守在了窗戶兩邊。他們習慣了跳窗出入,想當然的將窗戶當作了唯一的進出口,卻守錯了地方。隨著“嘀嗒”聲進了堂屋,他們才意識到對方可能破門而入,“嗆啷”一聲,門鎖被斬落,緊接著是“哐”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日本人踏進堂屋的時候,歐陽雲趁機用軍刺在床板上開了個小洞,他這邊洞才開好,日本人大搖大擺的闖了進來。打頭兩個身著和服,各持一把武士刀,腰上還插著一把短的,腳上蹬著木屐,正是所謂的日本浪人;後麵三人全身黑衣,頭臉皆蒙住,隻露出一雙眼睛,眼光灼灼,竟然好像傳說中的忍者。
他看了看表,淩晨兩點半,心說這些日本人晚上穿木屐走路也不怕摔著——要酷不怕摔跤,佩服!
日本人看過了,他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同胞。兩人皆全身短打裝扮,藍衣藍褲,男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顴骨很深,眉眼很冷;女人一頭白發,皮膚白皙,大眼睛、櫻桃唇、翹鼻梁,絕對是美人胚子的底子,可惜的是,臉上卻有一條不識相的刀疤從眉角劃到嘴邊,等於在一副圖畫上潑了一道墨,實在太煞風景了——他不由歎了口氣,心說看來不能叫人家“白毛鳳凰女鬼”了,不然,太傷人家自尊了。
看見兩把武士刀上皆有血跡,沈劍知道熊瞎子和老鼠肯定凶多吉少,不由心疼得眼眸往回一縮。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確實已經穿越了,歐陽雲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正在某部電視劇的拍攝現場。
“東北虎,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麵了,”左邊臉頰上長著顆肉瘤的日本浪人說著,看了一眼麻袋和木箱,嘴角泛起一抹勝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