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似那種驕兵悍將,即便是交到了他趙元佐的手中,他也難以對其發號施令。
“並非浚水軍……”徐貫欲言又止地望著趙元佐。
“是召陵軍、鄢陵軍與商水軍……”趙元佐如實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在趙元佐看來,這三支可都是經曆過戰爭的軍隊,哪怕後兩者是楚國的降軍,訓練度不高,但其優勢在於軍中士卒體會過戰場的緊張氛圍,比起眼前這些連戰場都還未踏足過的地方衛戎軍,那是要優秀地太多。
而聽聞趙元佐的這個要求,兵部左侍郎徐貫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怎麼了?”趙元佐不解問道:“本王隻要求那三支軍隊每支抽調一千人,擔任新人的軍官骨乾,這個要求,不為過吧?”
徐貫猶豫了再三,終於道出了實情:“王爺不知,召陵軍、鄢陵軍、商水軍,乃是肅王殿下新設的軍隊,我兵部……想要在這三支軍隊抽調士卒,這恐怕……”
肅王?是那個小子?
趙元佐想了想,頓時浮現出當他與魏天子在禦花園裡談話時,那個膽大包天竊聽他倆的談話的皇八子。
那個小子應該不難相處呀……
趙元佐有些意外,畢竟,因為前幾日在十裡亭時的一幕,他對趙弘潤還是頗有好感的,唯一有些抵觸的,就隻是因為此子是為天子的兒子,與他身後另外一個魏天子的兒子一樣。
可能是注意到了趙元佐流露於眼中的不解,徐貫一臉尷尬,含糊其詞。
見此,趙元佐轉頭詢問慶王弘信道:“慶王殿下可知大概?”
“恐怕是因為冶造局的事吧。”
可能是因為剛到兵部不久的關係,也有可能是兵部的人對慶王弘信這位皇五子並不買賬,因此,慶王弘信並沒有袒護兵部,一副幸災道:“據小王所知,兵部素來就與八王弟弘潤有衝突,前幾日,又因為冶造局與兵鑄局的賭約一事……”
他原原本本地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南梁王趙元佐,隻聽得趙元佐皺眉不已。
……愚蠢!
趙元佐冷冷地看了一眼徐貫,不再理睬滿臉尷尬的徐貫,徑直走向校場的前方。
可以的話,他當然希望能從召陵軍,哪怕是商水軍、鄢陵軍中征募一批有戰場經驗的老卒,提拔為新軍的什長、伯長,這將大大減輕他訓練新軍的難度,縮短訓練所需的時日,隻可惜由於兵部與那位肅王結怨,使得他這個希望成為了空談。
算了,就這麼訓練吧。
趙元佐微微歎了口氣,畢竟他與趙弘潤並不熟,關係還未好到能拉下臉皮向那位侄子尋求幫助的地步。
走著走著,趙元佐又想到一事,皺眉問道:“徐侍郎,陛下命本王年底之前必須出征,前往隴西,不知本王這支新軍的武器裝備,貴部的兵鑄局鑄造地如何了?”
“這個……”
徐貫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也難怪,畢竟南梁王趙元佐正問到了他們兵部的痛處。
鐵劍倒是好說,前一陣子因為有冶造局的協助,並且隨後又因為魏天子的袒護而得到了冶造局量產鐵劍的新工藝,彆說五萬把鐵劍,就算是十三萬把鐵劍,兵部也有萬分的信心能按時完工。
問題就在於除鐵劍外的其餘武器裝備,比如槍、戈等長兵器,還有盾牌、甲胄、以及藏在靴子裡的匕首。
駐軍六營的精銳軍隊,一套裝備可包含著許多東西,哪裡是他們單單兵鑄局在年底能打造出來的?
若是有冶造局的幫助,這還好說,可如今,冶造局的人已明確放出風聲:你們兵部這群孫子,輸了還他娘的耍賴……你們自己去玩吧,孫子!老子不奉陪了!
若在以往,要是被冶造局的人如此侮辱,恐怕兵鑄局的人早打上門去了,但是這一回,自知理虧的兵鑄局隻能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人。
“……”趙元佐瞥了一眼徐貫,也懶得去理睬兵部與冶造局的齷蹉,淡淡說道:“無論如何,年底前請務必將本王這支新軍的武器裝備湊齊,否則,若陛下怪罪下來,本王不會為你兵部的失職承擔過錯。”
“是,王爺……”
徐貫又擦了擦冷汗,心中暗想:為今之計,恐怕就隻有暫時延後駐軍六營的更替裝備,先湊齊新軍的這五萬套裝備……
但這終歸不是萬全之策,要知道駐軍六營的那些大將軍們,個頂個的不好說話,似睢陽軍的南宮倒是無妨,可浚水軍、汾陘塞、成皋關、南燕,那些大將軍們,都不是好說話的主啊,天曉得他們在得知兵部將本應該給他們的武器裝備給了南梁王趙元佐的新軍,會不會派人或者親自殺到大梁來,將他們兵部的本署大院給挑翻了。
想來想去,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向冶造局尋求幫助,唯有這幫人的新工藝,才能幫助兵部渡過這一劫。
可是……
兵部左侍郎徐貫暗暗歎了口氣。
與冶造局化解乾戈,這談何容易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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