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求情啊……』
趙弘潤聞言心中釋然,麵色頓時好看了許多。
不過,對於白方鳴提出的問題,他卻思考了好一陣。
期間,他時不時地望向手中的虎符。
平心而論,司馬安對魏國、對魏天子的忠誠,趙弘潤毫不懷疑,唯一的問題,就是司馬安針對外族的嗜殺的態度。
這樣的領兵大將,說實話並不符合某個宏偉構想中的將軍人選。
但是……
“放心吧,司馬安大將軍,日後仍會是碭山軍的大將軍。”趙弘潤在深思一番後沉聲說道。
聽聞此言,白方鳴鬆氣之餘。亦感覺有些不解:“殿下……仍然希望大將軍繼續擔任舊職?須知大將軍的主張,可是與殿下的主張背道而馳哦。殿下不會是在哄末將吧?”
“嗬。”趙弘潤淡淡一笑。
說實話,他並沒有哄騙白方鳴,他的確是傾向於司馬安繼續擔任碭山軍的大將軍。
道理很簡單。這就跟趙弘潤記憶中某個和平年代,卻有某些國家仍然致力於研究核彈一個道理。事實上並沒有哪個國家敢真的投放核彈,那不過就是一個擺設,而且每年還會消耗各國巨額的維護費用。
但即便如此,趙弘潤記憶中的那些大國們仍然緊緊捏著這個戰略打擊武器,其原因就在於威懾彆國。
說白了。核彈的戰略意義,已超過了它作為一種打擊武器的價值。
而司馬安亦是如此。
畢竟這天底下,總有些用道理說不通的人,比如那個羯角部落的族長比塔圖。
這個時候,司馬安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他那殘酷的屠殺。絕對能夠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在另外一個角度為魏國的逐漸強大出力。
“本王言出必行!”趙弘潤一臉嚴肅地說道。
白方鳴深深望了幾眼趙弘潤,點了點頭,旋即,他大刺刺地坐在地上,啃咬著手中的羊肉,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話說肅王殿下。您知道大將軍是何方人士麼?”
趙弘潤略微一愣,便意識到白方鳴多半要對他透露些什麼,於是也坐了下來,搖頭說道:“這個本王還真不清楚。”
“天門,大將軍乃上黨郡天門關軍戶人家出身。其祖乃天門關守將,而其父以及眾叔伯,皆是在天門關當值的將軍……”
『謔!』
趙弘潤暗自驚呼一聲,他還真沒想到。大將軍司馬安竟然是邊關將門之後。
『等會……天門關?』
愣了愣,趙弘潤皺眉問道,“天門關?是那個被韓國奪去的天門關麼?”
“唔。”白方鳴點了點頭,繼續講述道:“據末將所知,當時韓國幾次企圖攻略上黨,但皆被擋在『天門』與『孟門』兩處關隘之外。當時天門關外,亦有如同殿下所說,居住著像成皋關外那些羱族人與羝族人一樣,親善我大魏的外族人,切確地說,是胡、羝兩族。……當時大將軍的祖父、父親、與伯叔輩,對待那些人的態度,亦與殿下以及朱亥大將軍相似,認為那些人可以信任,可以幫助我大魏抵禦韓人。……然而,有一支號曰『端氏』的羝人與喚作『高狼部落』的胡人,他們背叛了天門軍卒對他們的信任,以親善天門關軍卒為借口,用載滿貨物的車子堵死了關隘內的通道,奪下關隘大門,放韓國騎兵入關,導致天門關失守……”
『天門關原來是這麼丟的?』
趙弘潤不禁有些驚愕,畢竟他隻知道天門關與孟門關曾經是他們魏國抵禦韓國而修築的關隘,隻是後來失守而被韓國所奪,但是具體如何失守的,他卻不得而知,如今聽白方鳴這麼一說,他這才恍然。
“……天門關失守,大將軍家中的男人們皆戰死關上,唯獨其父僥幸殺出重圍,單騎趕往孟門關報訊,隻可惜,他晚了一步,韓國的騎兵在攻下天門關後,繞後偷襲孟門關,殺了孟門關守軍一個措不及手,導致數日之內,天門關與孟門關這兩座關隘,這兩座我大魏的北方屏障,易主交於韓人手中。得知此事後,大將軍的父親羞慚自刎……”說著,白方鳴冷哼兩聲,淡淡說道:“大將軍恨的是,羝人之『端氏』,以及胡人之『高狼』,當初據說還多番受到天門關軍卒的照顧。……是故,大將軍多番告誡末將等人,這世上有些人,是養不熟的狼,無論你對他多好,當有利益可得時,彼會毫不猶豫地背叛,反噬其主。”
“……”趙弘潤聞言沉默了片刻。
他並不懷疑此事的真實性,畢竟這天底下什麼樣的人都有,再者,白方鳴也不像是會信口開河的人。
“如今肅王殿下應該明白,大將軍為何對外族人毫無信任可言了吧?”
長吐了一口氣,白方鳴轉頭望向趙弘潤。
“若是肅王殿下欲一下子便扭轉大將軍貫徹三十餘年來的主張,末將隻能說,殿下您太心急,而摸錯了門戶。”
『……』
趙弘潤微微一愣,眼眸中閃過幾絲異色。
仿佛已有所領悟。(未完待續。)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