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騎兵,沒有跟隨奴隸軍……是羯角的先遣哨騎麼?』
伍忌皺了皺眉。
“將軍,要吹警號麼?”千人將冉滕在旁急聲問道。
伍忌沉著地觀望著視線儘頭的無數羯族騎兵,搖頭說道:“羯族人習慣用奴隸軍消耗敵軍的體力。……這些羯角人的奴隸軍還未出現,他們不可能冒著巨大的犧牲而攻城,商水軍繼續手中的活。不過,記得留一隻眼睛盯著城外那些羯族人,據說那幫人很擅長偷襲,彆被他們伺機奪去了性命。”
說罷,他吩咐千人將冉滕道:“吹笛警戒,通知全軍,羯角人已至!”
“是!”千人將冉滕點了點頭,將捏在手中的那隻號角舉到嘴邊,使勁吹響。
“嗚——”
一陣厚重而悠長的號角聲響起。
似這種代表著警戒的號角,一般都比較悠長,目的是告訴軍中士卒:『敵軍已經到可視範圍內,務必提高警惕。』
而若是羯角人開始攻城,那麼,號角聲都會相對短促,借此表達『迫在眉睫』的意思。
而在城內,那些聽到了這種號角聲的商水軍士卒,亦不驚慌,在各自千人將或百人將的率領下,迅速增防於城牆。
同時,亦有人迅速將此事稟告正在氈帳內玩泥巴的趙弘潤。
不開玩笑,此時此刻,趙弘潤的確正在氈帳內玩泥巴,不過,他並非真的為了玩,而是在製作戰爭泥盤,將雒城一帶的地形,用泥盤模擬出來,這可遠比一紙地圖更加直觀。
這不,當城內諸部落族長們聽到商水軍用來預警的號角聲,在親自登上城樓確認了此事後,連忙趕到趙弘潤所在的氈帳,卻震驚地發現,這位肅王殿下竟然在氈帳內,用泥盤繪出了雒城一帶的地勢,使得整個戰場一目了然。
“怎麼,諸位小時候沒玩過泥巴麼?”
蹲下地上的趙弘潤抬頭瞧了一眼站在氈帳口的諸部落族長們,笑著調侃道。
聽聞此言,灰羊部落的族長齊穆軻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那是小孩子玩意,怎可與肅王您這……簡直不可思議。”
諸族長們紛紛點頭附和,目瞪口呆地望著帳內的那一片栩栩如生的泥盤。
隻見這泥盤,地勢高低起伏,有峽穀、有峭壁、有森林、有湖畔,一切布置皆與他們印象中的當地地形幾乎一模一樣,而正中央,則是趙弘潤用泥巴捏成了一座城池,不出意外便是他們腳下這座雒城。
“這裡倒點水。”趙弘潤指了指泥盤中一塊凹陷地。
見此,身旁的宗衛種招提著羊角杯倒了大概小半杯的清水,於是乎,一片“湖泊”就這樣形成了。
“總算是完工了。”趙弘潤站起身來,走到角落的木桶中洗乾淨雙手,隨後,見那些族長們仍呆呆站在帳口,遂好笑地說道:“諸位,還愣著做什麼?都進來啊。”
聽聞此言,諸族長們這才走入帳內,圍繞著那片泥盤站著,眼眸中仍然是滿滿的不可思議之色。
“本王聽到警號了,是商水軍吧?……羯角的大軍到了麼?”
“是的。”綸氏部落的族長祿巴隆點點頭,說道:“不過並未發現奴隸軍的蹤跡,因此,應該是羯角的一支前哨騎兵到了。”
“在哪?”趙弘潤用抹布擦著手,隨口問道。
而同時,宗衛穆青遞給祿巴隆一根纖細的木杆。
望了一眼手中的纖細木杆,祿巴隆又望了一眼那栩栩如生的泥盤,一下子就領悟了,遂用右手捏著木杆,用木杆另外一頭,在泥盤中雒城西側的一片土坡上方畫出一個範圍,口中說道:“這裡,雒城西邊的土坡。”
“唔。”趙弘潤點了點頭,隨即從一名宗衛手中接過兩隻用墨汁染黑的黑色木雕,分彆將其放在泥盤中雒地北方的一片森林、以及雒地南方的一片山澗附近。
很顯然,這兩隻木雕,分彆代表著碭山軍與成皋軍。
而之後,趙弘潤又取過一些用羊血染紅的紅色木雕,將其擺在祿巴隆所指的一帶,隨即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注視著這片戰場。
“情報還是不足啊……先守一陣再說。”趙弘潤冷靜地說道。
望了眼眼前那片栩栩如生的泥盤,不知為何,方才還對羯角人氣勢洶洶趕至而有些擔心的諸部落族長們,此刻竟感覺意外地平靜。
難道是因為,眼前這位肅王,很不可思議地俯視著整個戰場的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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