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不希望在與羯角部落的大軍交鋒前,為了攻克雒城而使麾下的軍隊傷亡慘重,趙弘潤本意並不想將這種東西用來對付羱族人與羝族人身上,畢竟這兩族三川部落,還是存在著與魏國和睦相處的可能的。
這東西,是趙弘潤用來對付羯角部落的。
微微歎了口氣,趙弘潤沉聲下令道:“其餘二十九架投石車,亦這架投石車的位置與角度為基準,開始拋彈”
隨著趙弘潤的一聲令下,其餘二十九架投石車亦行動起來,商水軍的士卒們將一桶桶灌滿石油的木桶搬上拋筐,用火把點燃了木桶上的布條,隨後,將其拋射出去。
“砰”
“砰砰砰”
三十隻木桶,陸續被拋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此起彼伏地炸裂在雒城南城門以及城牆附近。
瞬時間,該地仿佛徹底被火海所吞沒,火勢竄起數丈之高,仿佛連城牆都要烤焦。
而城郭外的那些營地氈帳,更是頃刻間被燒毀殆儘,哪怕是隔得很遠,魏軍仍然能看到許許多多身上劇烈燃燒著的敵人,痛苦慘叫著四下逃竄,無意間點燃更多的氈帳。
“羱族語這究竟是什麼”
“羱族語快滅火啊都在做什麼”
“羱族語不是這個火勢,澆水根本不能撲滅啊”
“羱族語是啊,反而會使火勢變得旺”
“羱族語該死的魏人他們居然居然用這種可怕的黑水”
“羱族語事到如今”
在一番掙紮後,那些還並未被火海所吞沒的羯羝兩族戰士,抱持著強烈的憎恨對魏軍的陣地展開了突擊。
但是在商水軍所擺出的整整五百架連弩所組成的交叉火力前,僅憑雙腿與勇氣衝過來的羱羝兩族的部落戰士,純粹就是送死罷了。
“乖乖,徹底變成了看客了”
碭山軍獵騎營的將軍樂逡撓了撓頭,表情著實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要知道,他本來還想著側應一下,至少守好商水軍的側翼,誰曉得對麵那些羱、羝兩族的部落戰士此刻被憤怒與恐懼衝昏了頭腦,竟正麵朝著商水軍的連弩防線衝了過去,導致他與他麾下的騎兵們在旁無所事事,徹底淪落為看客。
相信不光是樂逡,大多數碭山軍的兵將都會產生這種失落感,因為他們感覺,他們逐漸從這場戰爭的主角淪落為配角。
不過作為碭山軍的大將軍,司馬安的眼界,顯然要比麾下的兵將們高出不止一籌。
遠有投石車與這種特殊的油,中近距離有連弩肅王殿下的戰術雖然令人看不透,但是意外地有效啊。並且,這個不可思議的敵我傷亡人數
憑著他不絕於耳所聽到的來自遠處雒城的慘叫聲,司馬安毫不懷疑對麵敵人的傷亡數字,然而這邊,魏軍的傷亡人數是多少
至今,仍然是零
“”司馬安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正沉著鎮定注視著戰場情況的趙弘潤,心中不知為何泛起陣陣仿佛英雄遲暮的無力感。
他有種預感,以往他所慣用的戰術,切確地說是世上大部分各國將領都精通的戰法、戰術,都會因為眼前這位年輕的肅王殿下的出現,而被逐步淘汰。
被一種他們無法理解的新的戰爭方式,所擊敗。
“唔”
好似有所察覺,司馬安摸了摸臉,旋即抬起頭來,望著陰雲密布的天空。
“下雨了”
他皺了皺眉,有些不可思議的嘀咕道:“在這個時候下雨”
他轉頭望了一眼那南側城牆全部淪為火海的雒城,有些不甘,畢竟在他的印象中,使用火攻戰術的最大天敵,就是不可人為操控的自然降雨。
這不,對麵雒城的羱、羝兩族人,早已心中狂喜地大喊起來。
“羱族語高原天神庇佑”
“羱族語是高原天神在拯救我們這些祂的子民了”
“羱族語哈哈哈,該死的魏人,他們的火攻被天神擊敗了。”
“羱族語嗚呼高原天神嗚呼”
眾雒城的羱羝族人,他們停止了無謂的滅火行動,一個個匍匐在地,向他們信仰的神祗表達著感激。
而在魏軍這邊。
在一乾因為雨勢而逐漸露出顧慮神色的兵將們當中,趙弘潤依舊是麵無表情,不喜不驚。
高原天神麼
他抬頭望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空,微微歎了口氣。
因為他很清楚,過不了多久,對麵那些羱羝兩族的人,就會從滿腔欣喜變成徹底絕望。
片刻過後,天降大雨。
然而,燃燒在雒城南城牆一帶的火海,依舊熊熊燃燒著,絲毫不為降雨所影響。
且,越燃越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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