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羱族語你們這些家夥”
不得不說,對於像三川之民這種擁有信仰的種群,來自信仰上的打擊,遠比上的打擊更為有效。
比如在鴉嶺峽的時候,那些羯族騎兵正麵衝突商水軍的連弩防禦陣型,可待被擊潰之後,那些羯族人雖然驚恐於魏人居然研製出這種恐怖的兵器,但依舊沒有動搖心中的信念,依舊大罵魏人,並堅定地認為,他們所信仰的高原天神,一定會對這些殺死祂之民的魏人降下懲罰。
可是這會兒,當這些羱族人與羝族人在親眼目睹那連天水都不能澆滅的火海後,他們的信念頓時崩塌了,哪裡還有什麼保衛三川、驅逐魏狗的鬥誌,一個個神色茫然,或站、或跪在雨中,一副失魂落魄表情地望著依舊在熊熊燃燒的大火。
甚至於,就連白方鳴帶著幾十騎過來喊話,他們亦無動於衷。
“對麵的羱、羝兩族人聽著,我軍主帥,肅王姬潤殿下,對爾等抱有寬容之心,因此隻放火燒了這雒地的南城牆。倘若你等不念重恩,依舊冥頑不靈,則我軍會繼續似方才的攻擊”
“將軍。”白方鳴身後,一名騎兵好奇地問道:“將軍,這些陰戎,聽得咱們大魏的語言麼”
白方鳴撓撓頭,詫異說道:“羱族與羝族以往與成皋關的兵將有所接觸,不至於都聽不懂吧應該會有聽得懂我大魏語言的。”
說罷,他猶豫了一下,又反複喊了好幾遍後,這才撥轉馬頭,返回本軍的位置。
的確,正如白方鳴所言,雒地眾部落的人,並不乏聽得懂魏國方言的人,隻不過他們此刻正被那連磅礴大雨都無法剿滅的火勢所驚呆,以至於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
而一旦反應過來後,那些聽懂了白方鳴勸降喊話的羱、羝兩族戰士,便迅速到城內深處,將這件事彙報給眾部落族長去了。
畢竟,白方鳴那句若冥頑不靈、則我軍會繼續似方才的攻擊著實嚇壞了他們。
然而,此時在雒城城內,在眾部落族長商議大事的氈帳內,那些各部落的族長們,早已亂成了一團。
而造成這些族長們如此失態的原因,便是城外魏軍那連弩與投石車的兩件戰爭利器。
連弩還好說,畢竟射程僅在中距離範圍內,雖然威力強勁,但卻無法對雒城城牆造成什麼傷害,因此,眾部落族長們覺得隻要他們守好雒城,守到羯角部落的大軍抵達,他們就算是勝利了。
可是投石車與石油的出現,卻打破了他們心中的那份僥幸。
“羱族語眼下怎麼辦魏軍有一種可怕的武器,能夠在城外焚燒城郭”
“羱族語若用箭矢反擊”
“羱族語遠遠超出箭矢的射程”
是的,射程,這就是如今眾部落族長們最頭疼的問題,畢竟魏軍的投石車可以在接近兩裡的距離內打到他們所在的城郭,用灌滿石油的桶彈焚燒城內的一切,而羱羝兩族的部落戰士,他們手中的長弓,卻遠遠達不到這個射程,根本無法對魏軍造成什麼威脅。
更要命的是,羱羝兩族部落戰士的長弓,他們的箭矢射擊充其量不過是點的傷害,而魏軍用投石車拋射桶彈,卻是範圍傷害,還他娘的是持續傷害,從攻擊力度上看,羱、羝兩族的攻擊力度與射程,皆被魏人完爆,簡直就是毫無還手之力。
“羱族語要不然,我們向魏軍投降”灰羊部落的族長小心翼翼地提道。
平心而論,灰羊部落的族長齊穆軻,亦是曾經在合狩期間,支持魏國的那六票之一,隻不過,前一陣子司馬安與碭山軍在三川部落的屠殺,讓齊穆軻覺得自己可能是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可事到如今,他這才突然醒悟,比起第一個錯誤的決定,他們決定與魏軍乃至魏國為敵的第二個錯誤的決定,比起前一個那才是大錯而特錯,是足以令他們部落走向滅亡的決定。
投降
氈帳內鬨哄哄的局麵頓時停了下來,眾部落族長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其他族長們的表情,一言不發。
不過看得出來,此時這些族長們,他們前幾日那誓保三川、驅逐魏狗的信念,已經在魏軍強大的力量下開始動搖了。
見此,黑羊部落的族長拉比圖連忙勸道:“諸位,諸位難道諸位忘卻了魏狗在我三川之地上的殺戮,居然要投降那樣濫殺無辜的敵軍麼諸位放心,羯角部落的大軍即將抵達雒城,一旦比塔圖族長率大軍抵達,那些可憎的魏狗必死無疑。”
“”眾族長們對視一眼,皆沉默了,可能是他們的自尊心,仍堅持著絕不向魏軍投降的信念。
這使得在雒城城外的魏軍中,趙弘潤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也沒有見到任何前來表示投降之意的使者。
捏了捏鼻梁,趙弘潤緩緩吐了口氣。
“所有投石車,拋筐繩索調整彈壓角度,校準為兩寸”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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