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肅王府內的下人皆是家仆,大多都是肅王衛的家眷親屬,忠誠可以保障,但他們並非是家奴,換句話說,每年每月,趙弘潤是得支付他們錢財的。
再者,經營整座肅王府也需要錢財,畢竟就算趙弘潤在出征前帶走了一百五十名肅王衛,但府上仍有幾十名用來看家護院的肅王衛,還有一乾家仆,這些人的一日三餐,可不都得花錢麼?
然而,久居於深宮皇子閣的趙弘潤,卻將這一點給忘了,他沒有考慮過,以往他住在文昭閣時,那些負責瑣碎內務的小太監,全部由內侍監負責其工錢,他趙弘潤隻要用他的皇子俸祿,養活他自己以及沈彧等十名宗衛即可。
但是如今他已搬離了皇宮,辟府封王,內侍監可不會負責他肅王府的日常花費。
說來也好笑,堂堂肅王,將三川打理地井井有條的肅王,居然忘了給自己的王府預留用於生計的錢,虧得肅王府內這些下人們至今還未餓死。
不過轉念一想,趙弘潤便想到了他肅王府未曾陷於那種窘迫處境的原因。
那個小丫頭……難道說這三個月來,獨自一人支撐著整座王府的花費開銷?
趙弘潤微微皺了皺眉,問道:“店鋪……設在何處?”
“在東街,有一家掛著肅氏楚金牌匾的,即是小夫人開的鋪子。”侍女恭敬地回答道。
肅氏楚金……
趙弘潤記牢了這個店鋪名,轉身便走。
心情頗為複雜的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去一趟那家店鋪。
可沒走幾步,迎麵便撞見了正朝府內而來宗衛沈彧,隻見後者手中捏著一疊請帖,疑惑地問道:“殿下,要出去?”
“唔。”趙弘潤點了點頭,一眼瞥見沈彧手中的一疊請帖,疑惑問道:“這是什麼?”
“是寄在門房的請帖,寄了有一兩日了。”說著,沈彧將手中的幾分請帖遞給了趙弘潤。
趙弘潤攤開一份請帖瞅了兩眼。
請帖上的內容十分繁贅,整篇的客套、恭維、攀關係,但總結下來,卻能以一句話來概括:請趙弘潤在任何隻要方便的時候到其府上赴宴。
不得不說,自趙弘潤封王之後,似這般的請帖比比皆是,畢竟大梁世族,誰都想與這位肅王攀上關係,但遺憾的是,趙弘潤可不像他六王叔趙元俼以及他六兄趙弘昭那樣喜好結交朋友,對於這種請帖向來是敬謝不敏。
但這次,趙弘潤也不得不慎重對待了。
因為這份請帖的落款上,著名著成陵王文燊字樣。
儘管趙弘潤對這家夥毫無印象,但一看對方文燊兩字他就知道,這是一位文字輩分的王族分家王爺,王族本家弘字輩嫡子出身的趙弘潤,矮此人一輩,也得管對方喊一聲族叔。
再看其餘幾份請帖,其內容大同小異,都是邀請趙弘潤抽時間到他們在大梁的居宅府邸赴宴。
而其落款,濟陽王文倬、中陽王文喧、原陽王文楷,皆是比趙弘潤高一輩的族叔。
“居然邀請我前去赴宴,而非是來登門拜訪……他們已在大梁購置了居宅府邸麼?”嘀咕一句,趙弘潤輕哼一聲,喃喃說道:“看來這幫人,已經做好與我打持久戰的準備了……哼,還挺聰明的。”
說罷,趙弘潤隨手一甩,便將那幾份請帖丟到一旁的花圃裡去了。
沈彧看得瞪大了眼睛,心說這可是諸王爺的請帖啊。
想到這裡,沈彧連忙攔住正欲邁入離開的趙弘潤,勸道:“殿下,您……這……諸王爺主動示好,您何必……”
“示好?不見得。”趙弘潤瞅了一眼沈彧,隨即搖了搖頭,冷笑說道:“沈彧,在本王看來,這是那幫人對本王的軟威脅。……他們倒也不傻,已猜到本王要拖,是故,送來這些請帖告訴本王,他們已在大梁置辦了居宅府邸,若本王不能使他們滿意,他們有的是時間陪本王慢慢耗著。”
“是……是這樣麼?”沈彧吃了一驚,隨即皺眉說道:“話說,外封的王爺,不是不允許在大梁置辦家產麼?”
“所以呀,這是他們故意做給本王看的,好彰顯他們不達目的、絕不離都的態度,若是我聰明的話,這個時候就應該低個頭,對他們開放三川,這樣的話,這幫人也不會做得太過分,或許,本王還能得到一批價值連城的禮物……”說到這裡,趙弘潤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冷色,冷冷說道:“可本王偏偏不!”
沈彧偷眼瞄了瞄自家殿下,隨即壓低聲音問道:“那殿下打算……”
隻見趙弘潤冷哼一聲,淡然說道:“耗唄!……本王倒是想看看,這幫人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說罷,他一揮衣袖,邁步走向府門。
“走,沈彧,隨我出府。”
沈彧望了一眼被趙弘潤丟在花圃裡的那幾份請帖,猶豫一下,最終還是沒去拾回來,而是快步追了上去。
“殿下,咱們去哪?是去一方水榭見蘇姑娘麼?”
“不,去東街……找一家懸掛著肅氏楚金牌匾的店鋪。”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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