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弄死此子,否則,二十年後,他們這些人勢必會被趙弘潤逐一清算舊賬。
可弄死這個肅王弘潤,談何容易?
人家肅王弘潤乃是魏天子如今最疼愛、最器重的兒子,在朝野威望頗高,誰敢輕言『賜死』兩字?真當魏天子是懦弱之輩麼?
既然無法徹底擊垮一個強大的敵人,那就隻有與其達成共識,化解乾戈恩怨,這才是上上之策。
“趙文燊(shen),老夫問你話,你為何不答?”太叔公拄著拐杖質問道。
『……死就死了!』
承受著來自太叔公的陰冷目光,成陵王趙文燊咬了咬牙,抬起頭來堆笑說道:“叔公,晚輩以為,肅王殿下體恤諸老年勢已高,此乃孝順之舉,叔公為宗府操心了一輩子,晚年也該享享清福了。”
“……”聽聞此言,太叔公麵色鐵青,雖然他早已猜到了幾分,但他還真沒想到,成陵王趙文燊居然還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這不,三叔公的語氣一下子變得陰冷了許多,目視著其餘三位諸侯王,冷冷質問道:“你們三個,亦是這般想法麼?”
濟陽王趙文倬、中陽王趙文喧、原陽王趙文楷,三人對視一眼,硬著頭皮說道:“晚輩以為,肅王與成陵王之言,大善。……叔公年事已高,當愛護身體,安享萬年,不宜在為宗族之事操心。”
“好……好!”太叔公氣地連連頓著拐杖,隨即猛地轉過頭來望向趙元儼,恨聲說道:“元儼,莫非連你也是這個意思麼?!”
“……”趙元儼依舊默不作聲。
“好!好!”太叔公環視了一眼眾人,最終將目光定格在趙弘潤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道:“小輩,看來果真是老夫小看你了,你可真有本事啊,居然能說服……這些人。”說罷,他猛地一頓拐杖,重重喝道:“來人!”
話音剛落,內堂湧出數十名宗衛羽林郎,隻見太叔公抬手一指趙弘潤,喝道:“將此子,拿下!”
而就在那些宗衛羽林郎準備上前抓捕趙弘潤時,忽見方才始終閉口不言的趙元儼,終於開了口,沉聲說道:“都退下!”
這一句話,驚呆了太叔公與三叔公,也使得那些宗衛羽林郎們麵麵相覷。
“元儼,你……”三叔公趙來峪震驚地望著就坐在身邊的侄子,驚駭地說道:“元儼,你可知你在說什麼麼?”
隻見趙元儼眼中閃過幾絲複雜的神色,低聲說道:“叔公,三叔,此番,是我宗府僭越了……”
“你……”三叔公趙來峪怎麼也沒想到,他萬分器重的侄子居然說出這番話來。
而這時,太叔公趙泰汝亦搖著頭,仿佛痛心般說道:“元儼,你太讓老夫失望了。”說罷,他目光一掃那些呆在原地的宗衛羽林郎,低聲喝道:“你們還等什麼?!”
眾宗衛羽林郎聞言正要上前,卻又聽趙元儼沉聲說道:“本王乃宗府宗正,本王令你等退下!”
“……”那些宗衛羽林郎們頓時又停下了腳步,麵麵相覷之餘,轉頭望向主位上的太叔公,與趙元儼身旁的趙元儼。
看得出來,趙元儼雖然是現任的宗府宗正,但論權柄、威信,卻遠不如太叔公趙泰汝與三叔公趙來峪。
“好好好,看來你是鐵了心欲站在逆子那一邊了。”太叔公趙泰汝恨恨地看著趙元儼,冷哼道:“你的宗正之位,是老夫與來峪推薦的,老夫亦能削了它!……趙元儼,你不再是宗府宗正了!”說罷,他轉頭對那一乾宗衛們嗬斥道:“還等什麼,拿下趙弘潤!”
而就在這時,三衛軍總統領李鉦來到了趙弘潤身前,將後者護在身後,嗬斥那一乾宗衛道:“退下!否則,彆怪李某不顧同澤之情!”
而就在這時,一直在旁看戲的魏天子猛然睜大了眼睛,沉聲說道:“童憲,召禁衛!”
童憲點點頭,疾步出了內堂,高叫一聲『護駕』。
很難想象,這個年紀看上去比魏天子還要老的大太監,尖叫起來嗓音居然那樣尖銳,簡直要衝破雲霄。
而待這一聲尖叫聲過後,此番護送魏天子而來的那一群全副武裝的禁衛,亦如潮水般湧入內堂。
『……』
太叔公趙泰汝震驚地望著這一幕,麵色陰沉地質問道:“陛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魏天子卻不理太叔公,再次沉聲下令道:“童憲,速召兵衛、禁衛、郎衛,包圍宗府!……宗衛羽林郎,全部拿下!若有反抗者,就地格殺!”
這一番話,讓整個內堂再次陷入了死寂。
就連那些對宗府極為愚忠的宗衛羽林郎,似此時此刻,也不敢再造次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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