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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七的傍晚,趙弘潤一行人距離圉縣大約還有六七裡地。
在這一日,他們又遇到了兩次行刺。
前一次,那些行刺者喬裝改扮成商旅,企圖以問路作為借口襲擊趙弘潤的隊伍,隻可惜宗衛們對這些過往的商旅早就抱持著懷疑,並沒有讓對方得逞。
而後一回,那幫行刺者藏身在官道旁的一片林中,待等趙弘潤的隊伍經過時,居然直接殺了出來。
這一波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那些利欲熏心的遊俠、俠勇了,被那五萬金的懸賞衝昏了頭腦,再一次聚眾襲擊趙弘潤。
而這一次前來襲擊的人數,亦有百餘人之多,眾宗衛與兵丁們一番死戰,這才殺退這些人。
這接二連三的行刺,讓趙弘潤隊伍中的兵丁們傷亡慘重,彆說他們,這回就連宗衛們亦負傷了。
高括的右腿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衛驕、呂牧、穆青等人身上亦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皮外傷,尤其是最為悍勇的褚亨,肚子被一名遊俠刺了一劍,好在他及時用手攥住了對方的劍刃,生生捏緊,否則,趙弘潤恐怕會在這裡損失一位忠誠的宗衛。
不過作為僥幸生存的代價,褚亨的左手被劍刃嚴重割傷,依稀可見血肉模糊之下隱隱有些青白之物,那正是骨頭。
可想而知這割傷的傷口深到什麼地步。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眼瞅著己方接二連三地遭遇行刺,宗衛們負傷、兵丁們犧牲,趙弘潤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
不過理智迫使他冷靜下來,畢竟他也明白,此刻並非發作的時候,不過,等到他與商水軍取得了聯絡,召來商水軍護援,到那時候……
眼中泛著濃濃的殺意,趙弘潤死死攥著韁繩,麵色陰沉似水。
由於顧忌在荒野夜宿會再次惹來行刺者,因此儘管天色已夜,但趙弘潤一行人還是徐徐地前往圉縣。
就是有些對不住那些在途中犧牲的兵丁們,畢竟為了減少累贅,何之榮不得不將那些犧牲的兵丁的屍體放置在野外,等明後日他從圉縣借來縣兵,再來為他們收斂屍體,辦理後事。
一直到當日戌時前後,趙弘潤等人這才抵達圉縣。
此時,圉縣早已關閉的縣城的城門。
“開門!開門!”
宗衛長沈彧策馬立於城下,大聲喊著。
片刻後,圉縣的城牆上丟下來一支火把,隨即城牆上探出一個腦袋來,罵罵咧咧般說道:“叫什麼叫?不曉得已過了時辰麼,明日再來!”
此時,趙弘潤心中正憋得一股火,聽到城牆上那縣兵罵罵咧咧的回覆,罕見地怒聲嗬斥道:“我乃肅王弘潤,給本王滾下來開門!”
“肅……肅王?”城牆上的那名縣兵嚇了一跳,隨即,城牆上再次丟下來幾支火把,照亮了趙弘潤一行人。
“你……你說你是肅王?有何憑據?”
趙弘潤聞言不怒反笑,冷笑道:“待本王他日將你丟入監牢時,你就知道本王有何憑據了!”
從旁,何之榮微微皺了皺眉,忍不住勸道:“肅王息怒,鄙人知道肅王心中氣憤,鄙人亦是如此,可何必與當職的城衛一般見識呢?”
聽到何之榮的勸說,趙弘潤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遂點了點頭,收斂了怒氣。
而此時,何之榮駕馭著坐騎上前幾步,衝著城牆上的縣兵喊道:“鄙人是縣城北郊二十裡外驛站的驛長,何之榮,可曾有聽說過鄙人的?”
“何家老爺?”
城牆上又探出一個腦袋來,仔細地瞅了瞅何之榮,隨即對城牆上其餘縣兵說道:“沒錯,是咱圉縣城北何家的何老爺,開門吧。”
頃刻之後,城門大開,那些縣兵們笑吟吟地迎了上來。說到底,何之榮的驛長,那也是個不小的官,畢竟手底下掌著一個屯的兵丁嘛。
何之榮衝著那些縣兵微微笑了笑,隨即回首請趙弘潤道:“肅王殿下,請。”
『咦?』
『真的是肅王?』
眾縣兵們麵麵相覷,尤其是那名方才在城牆上罵罵咧咧的縣兵,此刻更是一臉畏懼,低著頭不敢言語。
好在趙弘潤方才也隻是遷怒居多,也不是真的要與此人計較,遂根本沒有搭理這些人,徑直駕馭著坐騎入了城。
“縣令府衙在什麼方向?”入城後,趙弘潤回頭問道。
眾縣兵因為知道己方方才得罪了這位肅王,畏懼地不敢說話,倒是何之榮策馬上前來,說道:“肅王殿下莫著急,鄙人亦是圉縣人,對圉縣頗為熟悉,鄙人給肅王帶路。”
“有勞了。”趙弘潤深深吸了口氣,壓了壓心中的怒氣。
半個時辰之後,在何之榮的帶領下,趙弘潤徑直來到了圉縣的縣衙。
圉縣的縣令姓黃,單名一個璵字,年紀比何之榮小幾歲。
當聽說那位肅王弘潤殿下到了他圉縣,此刻正在縣衙外時,那時已上榻準備安歇的縣令黃璵,居然隻穿著一件單衣,踩著一雙靴子便急急忙忙從後衙趕到前衙,可能是想親自將趙弘潤迎入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