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周氏一把抓住了丈夫的袖子,壓低聲音問道。
司馬頌一邊小心地掙脫,一邊壓低聲音說道:“不該問的不要問。”
然而,周氏死死抓著他的衣袖,死活不讓他離開。
見此,司馬頌又氣又急,強行掙脫,畢竟眼前這位心愛的女子不知那個宮先生的身份,而他心中清楚,若是讓對方心生懷疑,後果不堪設想。
他自己倒不至於會怎樣,但眼前這位他心愛的女人,他恐怕就保不住了。
想到這裡,他一狠心推開周氏,頭也不回走了屋子。
在他離開的時候,周氏在屋內嚎嚎大哭,期間隱隱夾雜著唾罵司馬頌的話,而對此,守在屋外的府衛已司空見慣。
甚至於有人還關切地詢問:“夫人又犯病了?”
對此,司馬頌隻能報以苦澀的笑容。
待來到北屋的大廳,曲梁侯司馬頌便看到那位「宮先生」正負背雙手站在廳內,好似百無聊賴地打量著牆上的掛畫。
這位宮先生,曲梁侯司馬頌隻知道對方姓宮名正,至於這名字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或者說,也不感興趣。
他隻要知道,對方是那位「公子」的心腹,並且隨時都可以致周氏於死地就足夠了。
“宮先生。”
曲梁侯司馬頌上前打了聲招呼。
那位自稱宮正的儒士微微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司馬頌。
司馬頌會意,遂將宮正請到府內的密室,並吩咐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宮先生今日前來,不知有何指示?”
在密室內,曲梁侯司馬頌帶著幾分恭順問道,心中卻暗暗擔憂對方又有什麼指令交給他。
豈料,那位宮先生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此番,我並非受「公子」之命而來,而是……”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司馬頌,說道:“你回封丘的路上,有人跟了你一路,你可知曉?”
『果然那並非錯覺。』
司馬頌點了點頭,問道:“是南梁王的人麼?”
宮先生搖了搖頭,隨即麵色凝重地說道:“若是南梁王的人就好辦了……是肅王趙潤的青鴉。”
聽聞此言,司馬頌麵色微變。
一般人不清楚「肅王趙潤的青鴉」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司馬頌卻通過某些渠道知曉那一夥人的厲害。
“肅王趙潤的青鴉,為何會盯上我?”司馬頌有些驚疑地問道。
宮先生看了一眼司馬頌,搖了搖頭說道:“具體並不清楚,可能是什麼地方,讓肅王趙潤對你起了疑心。”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寬慰道:“不過,你也不必過於擔心,曲梁侯的招牌,還是有點用的,趙潤素來敬重對國家有功的功臣,隻要你這邊彆自亂陣腳,青鴉眾不至於敢對你怎樣……”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司馬頌,皺著眉頭說道:“那個周氏,你還未想辦法除掉?……這個女人留不得。”
司馬頌聞言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宮先生放心,誰會去在意一個瘋婆子的話?”
“青鴉會在意的。”宮先生冷冷說道:“倘若是彆的人,我倒是可以設法替你除掉他們,但青鴉眾……極難對付,若是被他們得知了周氏的異常……”說到這裡,他吐了一口氣,淡淡說道:“若是你不忍下手,我可以叫人代勞。”
聽聞此言,司馬頌乾笑道:“宮先生言重了,一個瘋婆子而已,無足輕重……”
“倘若我一定要你殺她呢?”宮先生忽然打斷道。
司馬頌沉默了片刻,忽然展顏笑道:“對了,宮先生,上回你讓我籌集的錢款,我已籌集地差不多了,不過,如何交割呢?另外,我與匡城侯、平城侯等人占了金鄉的金礦,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有產出……”
“……”宮先生深深看了一眼曲梁侯司馬頌,隨即眯了眯眼睛,冷冷說道:“你是在威脅我?威脅公子?”
“並不敢。”司馬頌正色說道:“我隻是覺得,我這些年來對公子忠心耿耿,應當有所回報……”
“回報?哼!你當年一介兵卒,搖身一變成為曲梁侯,這十幾年來享儘榮華,還敢提什麼回報?還是你以為,公子就隻有你一顆暗棋?因而使這般,有恃無恐?”宮先生哂笑道。
“並不敢……”司馬頌直視著宮先生。
在深深看了一眼司馬頌後,宮先生站起身來,淡淡說道:“這件事,我會稟達公子,請公子定奪。……你,好自為之。”
片刻之後,這位宮先生離開了曲梁侯府,坐上了來時的馬車。
此時在車內,還坐著一名男子,那名男子問道:“如何?”
“哼,自以為是的蠢材。”宮先生冷哼一聲,隨即吩咐道:“待等交割完這批錢款後,就讓大梁那邊的人行動吧。……哼,若是能順利連雍王都扳倒,一個曲梁侯,丟掉就丟掉了。”
“明白。”
那名男子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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