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這弱者了。
金環眸子裡的詫異儘數被異彩所代替。
這個寧楓的表現,比她所想象要強太多了。
而且,他竟然還是一個極其高明的魂陣師,這著實讓人相當意外。
心思湧動了片刻,金環那雙眼睛看向藥師子,再次拔出那蛇劍,朗聲開口:“藥師子,你好歹也是藥方閣的少閣主,你竟然對我五毒宗小輩動手,傳出去也不怕丟人?”
“這個女人太無恥了!”
藥師子暗罵了句,那略顯蒼白的臉色難看了幾分,眼睛裡恐怖的寒芒一閃而過,卻是沒有繼續一鋤頭砸下去,反而將鋤頭收了起來。
刹那間,籠罩在李澤道頭頂之上的那道恐怖壓迫感瞬間消散,李澤道得以解脫。
李澤道神色萎靡得異常厲害,身體顫抖不止,嘴巴一張,噴出了一口悶血。
一邊吐血一邊暗罵這個女人實在太無恥了,非得找一個比她還無恥的女人出來,那隻能是天夢姐姐了。
在李澤道那心裡,就沒有人比天夢姐姐還無恥,還不講道理。
當然在天夢眼裡,小道子才是最無恥的那個人。
李澤道的身體在顫抖,若非苦苦撐著,怕是就要連站都站不穩了……當然,李澤道其實也沒那麼虛弱,他在飆演技。
他得隱藏自己的一部分實力。
李澤道當然清楚,藥師子為何不繼續攻擊了,因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壓根就沒他所想象的那麼弱,他想要殺自己,勢必得付出更大的代價。
更彆說,金環要動手了,所以藥師子隻能收手了。
再者,藥師子肯定不想在跟金環交手了,因為方才那一戰,他雖說處於絕對碾壓的狀態,但是卻也耗損了不少氣息。
李澤道繼續飆毫無破綻的演技。
他努力抬起頭來,努力舉起手中長劍,直對藥師子,咬牙切齒道:“再來!”
然後,嘴巴一張,華麗的噴出一口鮮血,卻是給人一種寧死不屈,就算是死也要從你身上撕咬下一塊肉來的鐵血感覺。
藥師子沒在繼續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李澤道,那種驚愕也蕩然無存。
他眸子裡竟然流露出欣賞之意,誠懇道:“我是藥方閣的少閣主藥師子,我們藥方閣在藥域的實力跟五毒宗比起來,隻強不弱。”
金環冷哼了一聲:“嗬嗬,是嗎?本聖女怎麼不知道你們藥方閣什麼時候這麼強?”
藥師子沒有理會這個無恥女人,繼續誠懇說道:“我小看你了,我一度以為你不過區區靈宇境下品修為,甚至還覺得你礙眼,出手削掉你的頭發,我向你道歉。”
李澤道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反而暗罵這個來自什麼藥方閣的少閣主藥師子當真太惡毒了。
藥師子很是認真的說:“你若是肯加入我藥方閣,我藥師子必定以禮相待,絕不拿你當隨從,也不會允許有人從你的屍體上跨過去。”
金環的麵色陰冷了幾分,笑咯咯道:“藥師子,你竟然敢當著本聖女的麵挖我五毒宗的強者,你當真以為我五毒宗好欺負不成?”
李澤道嘴角抽了抽,這個女人果然無恥,方才還當他是可以隨便讓人宰殺的隨從,現在則是當他是五毒宗的強者。
藥師子冷笑一聲,沒理會金環,繼續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李澤道:“你可以考慮下。”
李澤道隻覺得後背冷冰冰,就好像有一條毒蛇正在那邊死死的盯著他看似的。
他知道自己敢有任何一絲猶豫,那毒蛇必定會張開它那毒嘴,一口將自己吞了。
繼續暗罵這個藥師子當真太惡毒了,他這壓根就是想借著金環的手殺了自己啊。
於是,他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藥師子,冷笑道:“就憑你那小小的狗屁藥方閣,有什麼資格跟我五毒宗相媲美?”
“還實力跟我五毒宗比起來隻強不弱?你好歹也是少閣主,說出這種話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
藥師子表情凝固,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
李澤道腦袋一抬,義正辭嚴道:“藥師子,你聽好了,我寧楓生是金環聖女的人,死是金環聖女的鬼!”
這話一出,李澤道心生孤獨寂寞之感,論拍馬屁,自己在天界怕是沒有對手,高處不勝寒啊,寂寞啊。
“……”
藥師子臉上的肌肉抽得更是厲害了,他那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似的,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他受不了這個弱者的眼神,更受不了他說出的這種聞所未聞但是偏偏聽起來還讓人相當惡心相當惱火的話。
他更是想不明白,這麼惡心這麼虛偽的話他是如何如此坦然的就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