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連東皇乾坤都被她殺了,她沒有任何理由不殺自己。
卻聽對方繼續說道:“三夫人那兒子東皇大塵我見過,聽說三夫人還有一個兒子名為東皇小塵……想起來了,有個女人的確稱呼你‘小塵’,所以你的確是東皇小塵無疑了。”
“但是……我不太明白的是,身為東皇乾坤跟三夫人的兒子的你,為何方才會直喚東皇乾坤的名字,而且還毫無絲毫敬意?”
李澤道那正蕩漾得極其厲害的心猛地一緊。
“更讓我不太明白的,同為東皇乾坤的子女,明明你的修為是最弱的,卻為何卻是最冷靜,最能坦然麵對生死的那個?”
“更讓我驚歎的是,竟然精通梵音仙子才能夠如此完美的彈奏出隻有梵音仙子方才能夠彈奏出的《靜心咒》,東皇家族的子弟什麼時候在音律一道有著此等造詣了?”
“甚至在東皇山莊裡,因為東皇太一早年的一些遭遇,因此東皇山莊裡向來都是不允許出現絲竹之音的,東皇山莊的那些核心子弟自然也就不會去學那音律之道,但是你卻是有著不亞於梵音仙子的造詣,這就很奇怪了。”
李澤道頭皮發麻得都快沒感覺了。
他隻覺得自己就好像是那正接受審訊的極其狡猾的罪犯,明明心虛得死去活來,卻是表現出最為強大的心裡素質,說道:“我自然清楚東皇山莊裡不允許出現絲竹之音……”
那聲音打斷了李澤道的“狡辯”,多了一絲若有所思的味道:“從這種種來看,你並非是東皇家族的核心子弟,你不是東皇乾坤的兒子,但是你身上那血脈味道卻是東皇家族血脈味道無疑,所以……難道是‘千人千麵’?
“你佩戴了一張名為‘千人千麵’的麵具,對吧?”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我擦!”
李澤道心臟遭遇重重一擊,呼吸直接停滯,腦子更是轟鳴得幾乎就要沒感覺了,差點一個沒忍住就爆出這麼一句粗口。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始終不現身的強大之人竟然一下子就將他的老底給扒出來了,這讓他有了一種在大庭廣眾之下僅穿著一條內褲奔跑的感覺。
自然心虛得死去活來,但是李澤道的臉皮相當的厚,心裡素質相當的強悍,所以他麵色變得茫然,說道:“千人千麵?那是什麼?”
一道冷冽至極的風在李澤道那張臉上吹拂而過,明明很冷,卻又很輕,仿若情人的撫摸一般。
李澤道那正蕩漾得極度厲害的心再次劇烈一收縮,隨後停止了跳動。
就覺得自己身上僅剩下的一條底褲,也被極其殘忍的扒下來了。
他現在處於完全裸奔的狀態。
“果然是‘千人千麵’,隻是‘千人千麵’為何會在你手中?”
李澤道仿若那溺水者,極其可憐的撲騰著試圖抓住一根稻草,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的‘千人千麵’是什麼東西,好吃嗎?”
對方沒有理會李澤道的辯解,自顧自的說著鐵一般的事實。
仿若抽絲剝繭,不僅扒光了李澤道的衣服,似乎還想繼續剝了他的皮,讓他那充滿欺騙的血肉徹底的曝光在陽光之下。
“你自然不清楚,‘千人千麵’其實是我無意中在某處混沌之地裡所得,隻是對其極其了解。之後我將其送給了青龍,青龍沒有任何理由將如此強大的一件魂器送給像你如此弱小之人,更不可能將其遺失然後讓你撿到,所以合理的解釋是,你是青龍的人。”
李澤道心裡素質即便在強大,也受不了這最後一擊了,那張臉直接慘白一片,臉上的肌肉更是不受控製的抽了起來,眼前變得黑暗,差點就要昏厥過去了。
腦子裡更是浮現出了諸多了加大加粗的問號,那一個個問道幾乎就要將他的腦子給撐爆了。
這個女人究竟是誰?跟青龍先生又有何關係?又怎會被困在這裡?
而且她提起青龍的時候,語氣不僅隨意,甚至還有一絲嘲諷,顯然一點都不將這個天身邊四大使者之一的青龍放在眼裡。
“我想知道,青龍讓你潛伏在東皇山莊做什麼?”那聲音裡多了一絲疑惑。
這個女人方才那些話不亞於歸一境強者重重一擊,李澤道沒死,也魂魄嚴重受損了。
他吞服了一枚丹藥,深呼深吸了片刻,這才勉強穩定住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麵對這種無論來曆亦或者自身實力皆極其可怕的強者,繼續隱瞞沒有任何意義,更知道這說不定可以成為他的一根又粗又壯的大腿,若是抱緊了,或許可以擺脫青龍先生,甚至救出天夢姐姐。
於是不在有任何隱瞞,說道:“盜取榮耀令牌。”
那聲音裡有著一絲疑惑,似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竟是盜取榮耀令牌?青龍為何要盜取榮耀令牌?”
李澤道微微苦笑:“都這樣了,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至於他為何要盜取榮耀令牌,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個女人沉默了較長一段時間,似乎是在思考一個困擾著她的難題。
最後問道:“即便如此,但為何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