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田白社騎著馬從匪幫隊伍中越眾而出,一邊打馬來到近前,一邊張望著碼頭情況,隨口說道:“恭喜大哥,心想事成,這娘們確實不錯……,咦,不對啊”
讓田白社發出驚奇聲音的是碼頭上的突發情況,當田匪隊伍與張遷隊伍一起衝到了碼頭貨場的旁邊時,之前還昏黑一片的官船旁邊,突然亮起了無數火把,火把照耀中,幾百名身披白袍的隋軍將士列隊以待,再緊接著,四條官船上突然鼓聲大作,那些披著白袍的隋軍將士突發一聲喊,立時分為兩隊,一左一右的分頭殺向了田匪隊伍和張遷匪幫。
與此同時,正當田黑社扭頭去看什麼情況不對時,耳旁突然一聲風響,再緊接著脖頸一涼,田黑社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天地旋轉間,田黑社愕然看到,之前還被人抓住雙臂那名美貌少女已經獲得了自由,手裡還舉著一把血淋淋的橫刀,接著田黑社又感覺天地下降,接著一隻芊芊小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發簪,清脆的冷哼聲音也在田黑社的耳邊響起,“狗賊,敢占老娘便宜,找死”再然後,田黑社就永遠什麼都不知道了。
說時遲,那時快,當裴翠雲突然一刀砍下麵前的田黑社首級時,她身邊的兩名隋軍將士也閃電一般的衝向了田白社,搶在其他田匪士兵做出反應前衝到田白社旁邊,呼呼兩聲兩刀齊劈,一起劈向田白社的腰部。也虧得田白社人狡猾反應快,及時在馬上向反方向側身躲閃,躲過了這致命兩刀,沒被當場開腰破肚流出腸子,但左臂慌忙中的擺動間,還是被其中一刀砍中了左腕,左手頓時齊腕而落,田白社立即發出了一聲淒厲慘叫,“啊————”
如果不是田白社的很聰明直接滾下戰馬,利用戰馬擋住了自己,如果不是旁邊左右有幾名田匪士兵終於反應過來,揮舞武器反擊阻攔,那麼改扮成李義部下的兩名報**好手絕對能夠把田白社當場砍死,可惜戰馬攔住了道路,旁邊的匪幫士兵也開始了反擊,身處重圍的倆名報**士兵也不敢貪功,趕緊格擋著向後疾退,與李義身旁的同伴彙為一股,組圓陣一邊保護裴翠雲和李義,一邊等待報**的大隊過來救援——其實也就是保護李義一人,將門出身的裴翠雲好不容易逮到上陣殺敵的機會,不但用不著彆人保護,還直接揮刀與敵人廝殺了起來。
變故來得太過突然,完全就是土匪隊伍的田匪隊伍自然應變稍慢,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徹底包圍裴翠雲等人時,報**小圓陣已然組成,互相依靠著同伴保護自己的後背,凶狠揮舞刀槍與田匪隊伍廝殺,而這十名報**將士人數雖少,卻都是郭峰和陳祠精挑細選的頂尖好手,絕對可以算是精銳中的精銳,經驗豐富身手過人,又已組成了陣勢,所以隻能欺負一下鄉兵老百姓的田匪隊伍不要說殺散這個小圓陣了,還反倒被報**眾好手刀槍齊落的砍翻捅倒了好幾個人,田匪隊伍人數再多,再怎麼咆哮怒吼也在短時間內拿這些報**將士毫無辦法。
與此同時,陳應良親自率領的報**郭峰校團也已經殺到了近前,開始與田匪隊伍的大隊交戰,結果讓人多勢眾的田匪隊伍難以置信的是,這些穿著白袍的隋軍士兵人數雖少,卻人人都向下山猛虎一樣的凶悍無敵,砍起人來簡直就比砍瓜切菜一樣的容易,還象瘋子一樣的瘋狂推進,根本不管前麵到底有多少敵人,刀刀見血,槍槍致命,無數的田匪士兵甚至連來敵到底長什麼模樣都沒看清楚,就已經砍死捅穿,慘叫著淒慘倒地而死。
看到報**隊伍就刀切豆腐一樣,直接就殺進了自己的隊伍密集處,自己的隊伍空有著數倍於敵人的兵力,卻在這些穿著白袍的官兵麵前不堪一擊,如同割麥子一般的不斷倒下。正在讓嘍羅給自己捆緊斷腕的田白社徹底傻了眼睛,呆楞得連斷腕處的劇痛都忘得一於二淨再然後,一個可怕的名詞突然出現在了好歹有些見識的田白社腦海中,讓田白社殺豬一樣的慘叫了起來,“白袍兵他們是東都的白袍兵快跑啊我們中計了,他們是白袍兵,我們打不過他們”
慘叫著,已經受了重傷的田白社掉頭就往來路跑,他身邊的嘍羅親兵也趕緊掉頭就跑,早就已經扛不住報**衝擊的田匪隊伍也很快徹底崩潰,一個比一個更快的掉頭就跑,眨眼之間就逃得到處都是——沒辦法,土匪隊伍就是這種烏合之眾的德行,打順風仗倒是可以一個個一往無前,到了碰上硬骨頭處於下風的時候,這些田匪隊伍沒有喊出頂住弟兄們給我頂住,之類的話,也是因為這時代還沒出現陳佩斯了。
親自率領著郭峰團隊幾乎是毫無阻滯的殺到裴翠雲的隊伍旁邊,讓陳應良多少鬆了口氣的是,十名報**好手隻有三人受了傷,其中隻有一人傷勢比較重,這次立了大功的李義也安然無恙。同時讓當代陳世美陳應良傷心的是,始終與自己糾纏不清的小辣椒裴翠雲竟然也受了些輕傷——被一個田匪士兵的長矛劃傷了手臂,不僅絕對致不了命,還提著田黑社的人頭向自己炫耀,“沒良心的,看到沒有?本姑娘說到做到了,田黑社的人頭,我替你拿到了,你怎麼謝我?”
“翠雲,你怎麼在這裡?”臉上身上沾著許多鮮血和腦漿的裴行儼也衝過來添堵,一邊驚叫咋呼,一邊無比憤怒的衝陳應良質問,“賢弟,你怎麼不把我妹妹留在城裡?還讓她在這種地方,她如果出了事怎麼辦?”
“戰事要緊,這些事等會再說。”其實準確來說應該被叫做小陳世美的陳應良趕緊扯開話題,向保護裴翠雲的報**將士問道:“田白社呢?有沒有把他於掉?”
“稟記室,麾下等無能,隻砍斷了田白社的一隻手,讓他跑了,沒能取他首級。”一名報**好手滿臉慚愧的拱手答道。
“可惜。”陳應良有些失望,隻得向那十名報**好手吩咐道:“你們辛苦了,於得好,保護裴姑娘和李隊副回碼頭,和徐太守他們會合。順便替我給陳祠傳道命令,讓他不惜一切代價,想儘一切辦法給我拿下張遷的人頭還有,允許敵人投降,投降不殺”
十名報**好手一切抱拳答應,裴翠雲則是勃然大怒,咆哮道:“姓陳的,你剛才是怎麼說的……?”
陳應良仿佛沒聽到裴翠雲的話,舉刀隻是大吼,“弟兄們,給我追,爭取把田白社的腦袋給我拿回來殺啊”
呐喊著,陳應良又帶著隊伍往前衝去追殺了,留下裴翠雲在原地跺腳怒吼,尖聲指責陳應良的薄情寡義,言而無信,“姓陳的小子,你要不要臉?你說過,隻要我幫你拿到田黑社和田白社的人頭,你就答應我的任何要求,現在我要你和那個姓長孫的小丫頭退婚你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我沒聽到”小陳世美在報**隊伍中小聲嘀咕。
嘀咕完了,陳應良又回頭看了一眼運河下遊,那個方向目前同樣是殺聲衝天,火光繚亂,陳應良知道這是陳祠團隊與張遷匪幫在交戰,對陳祠團隊最終獲勝也沒從有過半點懷疑,唯一讓陳應良擔心的,也就是能否順利拿下張遷的腦袋了,“陳祠,馬三寶,你們千萬彆讓我失望啊,如果讓張遷跑了,我在譙郡的初期階段,日子就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