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李密臉色嚴峻,低聲說道:“我們的主要活動東郡、梁郡和濟陰等地,早已經被戰亂攪得一塌糊塗,田地幾乎全部拋荒,除了通濟渠外根本無糧可救,光靠劫掠通濟渠,也根本無法維持越來越強大的瓦崗隊伍,遲早是要向虎牢關以西發展,但是有陳應良小賊坐鎮東都的話,我們就是想越過虎牢關一步都難如登天。”
“更可怕的是,如果給了這個小賊時間,讓他鞏固了留守位置,也將東都兵馬操練成熟,那麼他遲早會出關東進,主動來找我們的麻煩。”李密的聲音更加陰沉,道:“到了那時候,有洛口倉的龐大儲糧可支,又有東都城內堆積如山的精良武器可用,我們瓦崗義師很難是他虎狼之師的對手。”
雖然覺得李密的話有些危言聳聽,更覺得李密的擔憂似乎有些杞人憂天,但王伯當還是問道:“恩師,那怎麼辦?”
“我得想辦法探聽東都虛實。”李密皺眉說道:“陳應良小賊雖然為暴君屢立大功,才能過人,但是他畢竟才剛剛二十歲三個月零十六天,太過年輕,坐鎮東都監管百官,東都的文武官員肯定不會對他服氣,如果能夠通過一些手段,利用這點挑起東都內亂……,我們或許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解決這個小奸賊大麻煩。”
“恩師,你不是開玩笑吧?”王伯當有些張口結舌,道:“你遠在瓦崗,也想挑起東都內亂?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李密微笑說道:“不要忘了,楊積善的父親楊素在朝中還有一些餘黨舊部,你的老師我也好歹是關隴八大家之一的李弼之後,陳應良小賊為了討好暴君,唆使暴君把李虎一閥折騰得那麼慘,關隴八大家同氣連枝,肯定早就是深為不滿,我在朝中的同族或許不願幫我做其他事,但是幫我收拾陳應良小賊,他們未必就沒有這個興趣。”
自信的說話,李密又稍一盤算,很快又低聲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必須儘快向東都派出探子,探聽東都洛陽的具體情況,也設法聯絡一些朝廷官員,伯當,你的妻弟裴叔方為人精明,又通些文墨,我想讓他去,你意下如何?”
“沒問題。”王伯當一口答應,“恩師吩咐,他想推辭也得去,一會我就去給他交代。”
…………
也順便來看看咱們虎落平陽的唐國公李淵一家這邊的情況吧,阻撓陳喪良受封東都留守失敗,又基本上摸清楚了隋煬帝的南巡江都情況後,李二沒敢遲疑,立即把情況寫成書信,連同收集來的各種東都情報,一起交給心腹家人,讓家人快馬送回成紀交給父親,自己則繼續借住在小蕭國舅府上,一邊繼續探聽東都情況和尋找達成目的的機會,一邊等待父親的答複或命令。——順便說一句,和曆史上一樣,小蕭國舅這一次也沒有隨著隋煬帝南巡,繼續留在了東都惡心陳喪良。
李二的書信送到李淵的麵前時,被限製離開縣境的李淵正在家中與好友劉文靜對弈,接到書信時李淵開始還不怎麼在意,就在對局的同時打開書信觀看,然而隻粗略看了一個大概,咱們的唐國公就氣得一把掃翻棋子了,拍著棋台氣急敗壞的大吼,“跳梁小醜!想不到竟然能跳到這一步!楊廣暴君,也虧你敢這麼用人!”
劉文靜驚問原因,再接過李淵遞來的李二書信仔細一看後,劉文靜也是大吃一驚,“暴君竟然任命陳應良為東都留守?陳應良小賊才二十歲啊,就敢對他托付如此重任?”
咆哮怒吼了一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李淵再稍一盤算,又鐵青著臉說道:“暴君的任命雖然大膽,但不得不承認,這個暴君還是有些識人用人之能,陳應良這個小賊雖然可惡可恨,卻是一個十分適合擔任東都留守的人選。”
“國公,情況不妙啊。”劉文靜低聲說道:“暴君以衛玄為大興留守,樊子蓋為太原留守,本來就堵住了你的東進道路,現在又任命陳應良為東都留守,等於就是在衛玄、樊子蓋兩個老賊的背後放了一支可靠援軍,蜀中又較為寧靜,南下極難,國公你再想有所動作,難如登天了。”
李淵並不說話,隻是繼續翻看李二送來的各種情報彙總,而當看到隋煬帝臨時決定在洛口倉修築關城這一條時,李淵的心中不由微微一動,下意識的想起了對洛口倉威脅最大的關東諸路義軍,也立即想起了早已經在瓦崗寨公開拋頭露麵的李密。又稍微盤算了片刻後,李淵問道:“肇仁,你的妹夫李密這個人,如何?”
“有本事,也有野心,是個人才。”劉文靜順口答道:“雖然他先後輔助的楊玄感和孟海公等人都被陳應良小賊所敗,但那些人根本就不聽他的良策妙計,不然的話,陳應良小賊未必是他對手。”
“不錯。”李淵緩緩點頭,道:“記得大郎曾經在閒談中說過,陳應良小賊自己也承認,你那妹夫是唯一在戰場上騙過他的人,如果李密單獨領軍與他決戰,將是一場極其精彩的龍爭虎鬥。”
“國公為何突然提起此事?”劉文靜好奇問道。
“肇仁,你可敢潛出關外,與你妹夫取得聯絡?”李淵低聲問道。
“國公與他聯絡作甚?”劉文靜大驚反問。
“鼓動他西進東都,襲取洛口倉。”李淵惡狠狠說道:“你對他介紹天下大勢,指出暴君已經必然要敗亡,再指出他困守瓦崗遲早隻是陳應良小賊的籠中鳥,砧上肉,勸他乘著陳應良小賊還沒有坐穩東都留守,也乘著東都洛陽的兵馬還沒有得到陳應良小賊的悉心操練,先下手為強,拿下東都的命根子洛口倉!”
“如果他願意,我們還可以暗中給他一些幫助。”李淵陰森森的補充道:“東都城內,還有不少關隴門閥的官員,可以暗中為他提供一些軍情計劃之類的幫助。”
劉文靜的臉色有些變了,盤算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國公,小人受你厚恩,為你赴湯蹈火那是理所當然,本不應該推辭,但小人現在是逃犯的身份,沒有身份文堞,通行關文,如何能過得了潼關、虎牢關這些天下雄關?”
聽到這話,李淵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馬上就伸手到了麵前的棋台之下,也不知道按動了什麼機關,厚實的木製棋台側麵立即彈出一個暗屜,三天兩頭與李淵同用這張棋台對弈的劉文靜目瞪口呆間,李淵已經從暗屜中拿出一疊身份文堞,隨意拿了一份扔在劉文靜的麵前,道:“自己填一個你喜歡的名字和出生年月,通行公文我晚上就讓成紀縣令給你,到了東都後,可以先去見見世民,他主意多,肯定能幫上你的忙。”。”李淵惡狠狠說道:“你對他介紹天下大勢,指出暴君已經必然要敗亡,再指出他困守瓦崗遲早隻是陳應良小賊的籠中鳥,砧上肉,勸他乘著陳應良小賊還沒有坐穩東都留守,也乘著東都洛陽的兵馬還沒有得到陳應良小賊的悉心操練,先下手為強,拿下東都的命根子洛口倉!”
“如果他願意,我們還可以暗中給他一些幫助。”李淵陰森森的補充道:“東都城內,還有不少關隴門閥的官員,可以暗中為他提供一些軍情計劃之類的幫助。”
劉文靜的臉色有些變了,盤算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國公,小人受你厚恩,為你赴湯蹈火那是理所當然,本不應該推辭,但小人現在是逃犯的身份,沒有身份文堞,通行關文,如何能過得了潼關、虎牢關這些天下雄關?”
聽到這話,李淵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馬上就伸手到了麵前的棋台之下,也不知道按動了什麼機關,厚實的木製棋台側麵立即彈出一個暗屜,三天兩頭與李淵同用這張棋台對弈的劉文靜目瞪口呆間,李淵已經從暗屜中拿出一疊身份文堞,隨意拿了一份扔在劉文靜的麵前,道:“自己填一個你喜歡的名字和出生年月,通行公文我晚上就讓成紀縣令給你,到了東都後,可以先去見見世民,他主意多,肯定能幫上你的忙。”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