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東郡公,當然看不上我這樣的小帥。”劉黑闥鬱悶的說,腦海裡卻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昨夜的幾句話……
“辛苦了,晚上哨探要千萬小心,注意安全,提防賊軍斥候偷襲。”
“你拉肚子嚴不嚴重?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找軍醫醫治?”
“以後出營巡哨前,記得帶上一葫蘆滾過的水,儘量彆喝生水,對身體不好。”
…………
差不多同一時間的洛口倉內,陳喪良也終於知道了自己第二次在戰場上被敵人騙過的淒慘事實,起因是陳喪良為了探察郝孝德的軍情,派出了大量斥候抓舌頭問口供,成功抓獲了兩名隸屬於郝孝德的賊軍斥候,還親自出麵安撫這兩個俘虜詢問口供,結果就問出了劉黑闥自己大肆宣揚的這件事——能夠在戰場上騙過敵軍主帥,也確實是一件值得誇耀宣揚的事。
“你們的人化裝成了我們的斥候,摸到了我的麵前,還和我答了話?有這樣的事?”陳喪良驚奇萬分,又立即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巡營歸來路上發生的事。
“回官爺,劉小帥他自己說的,小人不知道真假。”一個俘虜如實答道:“不過聽說劉小帥他倒是經常乾這樣的事,經常化裝成敵人的士兵,混進敵人的營地探察情況,小人還聽說,以前打張金稱張大王的時候,劉小帥還混進過張大王的野雞澤水寨,偷畫了水寨地圖回來。”
“媽個巴子,看來老子又被騙了。”陳喪良在心裡罵了句臟話,又隨口問道:“你們那個劉小帥,叫什麼名字?”
“劉黑闥。”兩個俘虜異口同聲回答。
“劉黑闥?!”陳喪良驚叫一聲,猛的就跳了起來,第一時間想起曆史乾掉羅士信這個怪胎小孩的狠人,還有和李二兄弟盤腸大戰多年的猛人,就是劉黑闥這個家夥!
兩個俘虜都被陳喪良的劇烈反應嚇了一跳,趕緊又確認劉黑闥的名字,陳喪良卻不再說話,飛快盤算了片刻後,陳喪良又突然問道:“劉黑闥,在你們的隊伍裡地位怎麼樣?你們的郝孝德大王,是否喜歡他?”
“郝大王很喜歡劉小帥,劉小帥就算做錯些什麼,郝大王也都護著。”兩個俘虜如實回答。
陳喪良盤算著再問劉黑闥和李密的關係,兩個俘虜卻搖頭表示不知,陳喪良也知道這些小卒很難知道這些情況沒有多問,隻是又問郝孝德的中軍情況和劉黑闥是否駐紮中軍,得知劉黑闥雖然很得郝孝德愛護卻沒有駐紮中軍後,陳喪良心裡就大概有了底,知道劉黑闥並不算郝孝德的絕對心腹。再然後,一個驚人的念頭也就在陳喪良的心中形成……
“能不能把劉黑闥招降過來?這家夥絕對是個大將的材料,記得他在曆史上造老李家的反,也是因為老李家做事不地道,背信棄義殺了人品不錯的竇建德,劉黑闥為了替竇建德報仇才起兵,現在他又不得誌,這樣的人如果籠絡得好,說不定可以派上大用場。”
拿定了這個主意,陳喪良決定不管希望有多小都要試上一試,便立即下令拿來好酒好肉,熱情款待今天抓到的這兩個郝孝德軍斥候,對他們好言安慰,開導勸降,末了才親筆寫了一道書信給劉黑闥,欽佩他的膽量與機智,對他昨天晚上的表現再三稱讚,邀請他來與自己再次見麵,還很直接的表示自己想要招攬重用劉黑闥。最後才又釋放了兩名俘虜,許以金錢賞賜,讓他們攜帶書信回營交給劉黑闥。
陳喪良的卑鄙打算這次似乎落了空,兩個俘虜被釋放後,雖然還算順利的回到了郝孝德營地,卻遭到了郝孝德軍將領的嚴厲盤問,其中一個俘虜還再次變節,向賊軍將領如實交代了自己被俘的前後經過,賊軍將領大驚,趕緊把兩個俘虜拿下,押到中軍交給郝孝德,也從他們搜出了陳喪良給劉黑闥的親筆信。
對劉黑闥本人而言還好,陳喪良這次不僅隻是普通的招降,還破天荒沒用什麼離間詭計,所以看了書信後,郝孝德除了立即砍了那個沒有主動招供的俘虜外,並沒有追究劉黑闥的涉嫌通敵之罪,還十分細心的交代不得讓劉黑闥知道此事,以免生出其他枝節。
事件到了這步本該就此完結,可後續的連鎖反應卻誰都沒有想到,第二天的上午,李密突然親自來到了郝孝德的營地裡巡視,郝孝德陪同巡視間,李密又突然拐彎抹角的提起昨天的事,說是自己聞報,昨天官軍突然加強了斥候戰的力度,主要的作戰目標還是郝孝德軍的斥候,詢問郝孝德軍的斥候損失情況。
郝孝德當然不知道李密其實是收到了眼線探報才來玩這一出,先是報告了斥候戰損失的情況,然後又如實報告了陳喪良收買俘虜回營送信的情況,李密一聽這才放心,知道郝孝德沒有通敵嫌疑,然後又趕緊問起陳喪良的書信內容,郝孝德再次如實報告書信內容,還讓人取來了陳喪良的親筆書信,交給李密觀看。結果這麼一來,李密馬上就拍額懊悔了,自責道:“糊塗了,糊塗了,劉黑闥這樣的傑出將才,我昨天怎麼就沒重視?快,快,派人去把劉黑闥請來,我要當麵向他賠罪,給他重賞。”
郝孝德也確實喜歡劉黑闥,見李密重視自己的部下也十分高興,馬上就派了自己的親兵去傳劉黑闥來見,但是在這個時刻,此前十分精細的郝孝德卻出現了一個小疏忽,忘記了交代親兵對劉黑闥保密,結果…………
“魏公要見我?為什麼?”收到命令的劉黑闥疑惑問。
“喜事,大喜事!”郝孝德的親兵喜氣洋洋的說道:“官軍的主帥陳應良狗官,寫了一道書信給你,魏公知道後無比後悔,說昨天怎麼就沒有重視你?所以要把你叫去見麵,還說要給你重賞。”
“陳狗官給我寫了一道書信?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劉黑闥驚奇的問,郝孝德親兵大概說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和陳喪良的書信內容後,劉黑闥的神情很快就變得無比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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