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蓋點點頭,承認陳應良所言有理,更知道自己現在選擇見死不救,如果衛玄真的戰死或者被俘,將來很難向喜怒無常的隋煬帝交代,所以咬了咬牙後,樊子蓋還是決定冒險一把,轉向劉長恭和賀蘭宜說道:“你們倆,誰願率領三千軍隊隨同應良出城,去邙山戰場增援衛留守的隊伍?”
劉長恭和賀蘭宜一起把腦袋低得更低,隻是在心裡大罵陳應良亂出餿主意,陳應良則搶著說道:“樊留守,不必另派軍隊了,讓小人率領報國軍單獨去邙山戰場支援衛尚書足矣。”
“你隻帶四個團的兵力去增援衛文升?”樊子蓋大吃一驚。
“兵貴精,不貴多。”陳應良答道:“四個團的兵力雖然不多,但如果指揮得力,戰術得當,在戰場上照樣可以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還有,兵力少也有兵力少的好處,最起碼可以做到機動靈活,進退自如,如果留守大人再派後軍給我,小人在交戰時還得必須考慮後軍安全,反倒束手束腳,顧此失彼。”
“有誌氣!”樊子蓋誇獎了一句,又稍一盤算,便咬牙說道:“好,老夫就讓你帶報國軍去邙山戰場,你需要什麼準備,隻管開口。”
“給報國軍每人配備一匹戰馬,每人兩天的乾糧和馬料。”陳應良答道:“邙山戰場距離洛陽有六十餘裡,如果步行趕赴戰場,會對將士體力造成巨大影響,不利於作戰。此外楊逆叛賊隊伍中騎兵頗多,小人的隊伍如果沒有戰馬,\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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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28軍隊機動這方麵會十分吃虧,所以小人需要戰馬代步。”
“四個團的戰馬當然沒問題。”樊子蓋一口答應,又疑惑道:“可是之前,你的隊伍一直都是步行出戰,陡然讓士兵騎上戰馬,行不行?”
“關於這點,必須得感謝皇甫將軍的未雨綢繆。”陳應良向皇甫無逸一拱手,說道:“小人之前曾經了解過報國軍的騎術情況,將士們告訴我,說右武衛的步兵雖然沒有裝備戰馬,卻也在皇甫將軍的要求下全部接受過騎術訓練,雖不至於能夠騎馬作戰,卻也能夠做到策馬奔走,而且報國軍隊伍有不少人還是來自右武衛的騎兵,騎術更好,可以直接騎馬作戰。小人這次也不要所有士兵騎馬作戰,隻要他們能夠騎馬奔走就行。”
“是有這事。”皇甫無逸咳嗽著給陳應良做證道:“去年我接手右武衛後,擔心騎兵在戰場上陣亡戰馬無主,白白損失昂貴戰馬,就讓步兵隊伍輪流練習了騎術,沒想到今天能夠用上。”
“那好!”儘管要冒不少損失戰馬的危險,手握東都財政財大氣粗的樊子蓋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馬上指著劉長恭命令道:“立即去準備四個團的戰馬,儘可能挑上好的戰馬給報國軍,兩天的乾糧和精馬料,一個時辰內,給老夫準備好!”
劉長恭趕緊抱拳答應,陳應良卻說道:“樊留守,不必那麼急,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內準備好就行了,小人打算在兩個時辰後再出發。”
樊子蓋微微一楞,剛想問為什麼,還道陳應良是在體諒自己的劉長恭則搶著說道:“應良兄弟,你彆擔心,這些都是現成的,一個時辰就足夠了,用不了兩個時辰。”
“劉將軍誤會了,我不是擔心你來不及準備好戰馬乾糧。”陳應良搖頭,解釋道:“我是想打楊逆叛賊一個時間差,現在是早上辰時將過,兩個時\u8f
178a
b0後午時出發,我計劃用三個時辰左右的時間趕到邙山戰場,到時候時間正是酉時,楊逆賊軍奮戰了一天體力接近耗儘,又還沒有沒來得及吃晚飯,全軍上下都處於饑渴疲憊交加的狀態,我軍再發起突擊,能增加很大勝算。”
“原來是這樣。”劉長恭恍然大悟,笑道:“應良兄弟,你那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連這樣的細節都能考慮到,算盤打得太精了。”
“應良是勤學上進,書讀得多,凡事喜歡用腦子!”樊子蓋嗬斥道:“那象你們幾個廢物,除了喝酒玩女人,還會做什麼?”
劉長恭訕訕的閉嘴了,陳應良怕被人嫉恨,忙又指著還在現場的信使說道:“樊留守,小人還想請這位大人隨我一同出征,他熟悉邙山戰場的情況,可以給我幫上許多忙。”
“陳記室,小人是文職,能給你幫上什麼忙?”那信使哭喪著臉說道:“小人好不容易才從邙山戰場回來,連口氣都沒喘啊。”
“大人恕罪。”陳應良拱手,誠懇說道:“小人知道你累,但是這次冒險出征,必須要有熟悉戰場情況的人充當向導,隨時向我介紹地形道路,還有敵我雙方的一些特殊情況,所以這次必須要煩勞你隨同我一起出征。”
那信使表情哭喪了,說什麼都不想第三次冒險去有著好幾萬叛主力的邙山戰場,樊子蓋則毫不猶豫的指著他說道:“你隨應良去邙山戰場,凱旋回來,老夫自有重賞,還給你升一級,不,升兩級!”
聽了樊子蓋許諾的重賞,那信使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一些,也是拱手唱諾,接受了隨同陳應良出征的任務。問了陳應良再無其他要求,樊子蓋神情複雜的猶豫了一下,這才向陳應良說道:“應良,雖然有些對不起衛文升那個老不死,但老夫還是得叮囑你一句——你到了邙山戰場上,事可為便為,事不可為,你得儘快帶著報國軍回來,東都洛陽現在不能沒有報國軍。”
“請留守大人放心。”陳應良拱手答道:“這件事也關係到小人自己的腦袋,小人自然會謹慎行事。”
“很好,那你去吧。”樊子蓋點頭,歎道:“率領四個團去進攻數量不明的叛軍主力,希望你這次還能給老夫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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