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所有的黑暗心魂在同一個瞬間被引動,焚月守衛們齊刷刷的跪地而下,俯首高喊“恭迎魔主!”
短短四字,帶著虔誠而浩瀚的魔威,驚得那些到來的上位界王們幾乎忍不住要跟著跪地而拜。
再抬首時,那個黑影已消失於視線之中,但那股餘威卻久久震魂。
身為界王,他們早已習慣了受萬靈朝拜。但,跪拜他們的人,或有八分為畏,兩分為敬……但從未有這種似乎已完全超越了生命的信仰與虔誠。
剛才他們跪迎魔主之時,姿態、神情、目光……都仿佛在迎接真正的神明。
他們統領所在星界,最長的都已有兩三萬年之久。而雲澈,他在北神域,滿打滿算也才四年,為何竟會讓北域魔人敬仰至此!?
雲澈歸來,閻天梟已是慌不跌的遠遠出迎,大禮之後又大笑起來“痛快!所謂東神域,原來也不過如此!短短十幾日,已是腳下之物!”
焚道啟笑嗬嗬的道“閻帝所親自引領的閻魔界之力,在東神域各處自是碾壓。而東神域最核心的四王界,皆為魔主大人一人解決。魔主之威,不僅北神域,整個神界都是曠古絕今,有魔主在前,區區東神域,豈會不輕鬆拿下。”
宙天神界被引走一半核心力量,由雲澈帶領三閻祖和焚月界的力量天降血屠;月神界和最強的梵帝神界一個被炸毀,一個被漫毒,兩者皆是兵不血刃,至於星神界,隨便丟出個星絕空便給解決了。
那可是至少也屹立了數十萬年的王界!在雲澈的手中,竟是葬滅的那般輕鬆……身為神帝的閻天梟,無疑思之悚然。
閻天梟重重頷首,向雲澈再拜而下“魔主,離開北神域之日,天梟尚千般忐忑,如今……”
“無用的廢話不必多說。”雲澈一擺手,向池嫵仸道“來了多少?”
“半數。”池嫵仸微笑回答“剩下的,估計也快了;當然,誓死不屈的,也會有。”
“這些人,你準備如何‘接納’呢?”
她媚眸看著雲澈,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
對於東神域的界王,雲澈不會有任何憐憫或善念可言。他倒是很想給他們挨個種上奴印,但終歸不太現實。
他低冷一笑,道“我需要你的魔魂。”
“劫魂的話,不太行哦。”池嫵仸幽幽緩緩的道“我的涅輪魔魂,最多隻可同時劫魂十個人,千葉紫蕭身上的已收回,還有一縷在宙虛子那裡,也就是說,我最多隻可再劫魂九人。”
“而且區區一眾上位界王,怕是我的魔魂都會覺得委屈呢。”
池嫵仸麵對雲澈時那酥心軟魂的聲音,讓閻天梟和焚道啟都心弦顫蕩,血流加速,暗中極力凝心守魂。
“不需要劫魂。”雲澈道“我隻需要一個榜樣,和一個死人。”
池嫵仸微微一怔,隨之婉然而笑“好。”
狼藉遍布的宙天封神台,雲澈飄身而落,投影大陣亦在這時開啟。顯然,這場來自東神域上位界王的效忠“儀式”,亦是當著整個東神域之麵。
隨著雲澈的到來,他的後方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三個佝僂黑影。三閻祖的魔威之下,這些上位界王本就緊繃的心魂如被魔爪扼住,全身泛動著無法控製的冰冷恐懼。
雲澈目光掃了那些到來的上位界王一眼,淡淡一笑,直接道“很好。既然來到這裡,就說明你們選擇了接受本魔主的恩賜。”
“哼,當著這東神域眾生之麵,給你們一個爭頭籌的機會,你們……誰先來呢?”
眾上位界王都是心中劇動。雲澈之意,分明是要他們一個個人。
而這種喪儘尊嚴的屈辱投誠,還是在萬靈注目之下,又有誰願意成為第一個。
雲澈聲音落下之時,池嫵仸的眸光詭異的閃動了一下。
“我來!”
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分外粗壯的男子從眾界王中一步踏出,然後直接來到雲澈之前,雙手拱起,不卑不亢道“在下奎天界界王奎鴻羽,從今日起,願引領奎天界效忠於魔主,聽從魔主號令,亦絕不再與魔人起爭。”
雲澈盯著他,回應隻有淡淡兩個字“跪下。”
奎鴻羽臉色明顯一僵,眾界王也都眼神微變。
他們習慣於受人跪拜,但身為至尊神主,身為上位界王,豈可跪俯他人。
界王生涯中,哪怕見到王界之帝,也都是躬身之禮……最重,也隻是單膝跪地。而雙膝齊跪,頭顱垂地,唯有當年麵對劫天魔帝時。
麵對忽然定在那裡的奎鴻羽,閻三抬頭,老眸寒光閃動“主人讓你跪下,你聾了嗎!”
閻祖威壓,何其恐怖。奎鴻羽雙拳攥緊,身體緩緩矮下,終是在雲澈麵前雙膝跪地,隻是身體止不住的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