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神!
那時,對夏傾月而言,是人生至暗的時刻之一。
雲澈葬身於太古玄舟;蒼風國正遭神凰踐踏,臨滅國之危;師門冰雲仙宮更被逼入絕境,在苟延殘喘中待死……
通過太祖師尊沐冰雲留於冰雲仙宮的次元之陣,冰雲仙宮上下將這唯一一抹生的希望給了她。
但,她被傳送至的世界,層麵卻高的超乎認知。
這裡的天地靈氣極其的濃鬱,而這裡的人,更是強大到她無法想象,更無法抗衡的地步。
雙十年華,初入霸玄境的修為,在她的故土是從未有過的奇跡。但在這個世界,她最初遇到的兩個人,便在彈指之間,將她逼入絕境。
站在她前方的,是兩個青衣玄者。
神元境的修為,在神界,不過是神道的。卻是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絲毫抗拒之力的絕望之壁。
“嘖,這般姿色,怕是那傳說中的龍後神女也不過如此。”右側的男子目光灼灼,五指大動“將她獻給宗主,宗主怕是至少得獎勵我們十顆碧麟丹!”
“嘶!閉上你的嘴,這等褻瀆之言,要是不小心被誰聽去,我們就死定了。”左側男子狠罵一句,隨之又嘴角咧動,嘿嘿笑道“美人見得多了,但極品到這種程度的……怕是那神帝看了都把持不住。”
“放在以往,這可至少都是一方界王的禁臠,我們多看一眼都得是罪過。現在卻被我們給碰上了,修為不過凡道霸玄,明顯也沒什麼靠山……”他轉頭眯了眯眼睛“你真的舍得獻給宗主?”
“你要是不舍得,我當然也舍不得。”
兩人對視一笑,同時露出興奮,又醜陋之極的陰笑。
他們的話語一字無遺的落入夏傾月耳中,也落入了雲澈的魂海。
他的神識在這時死死纏繞於這兩個人的身上,將他們全身上下每一絲特征都牢牢刻下。
他甚至期望著這兩個人還活在世上!
哪怕屈尊辱己,他也要親手,將他們嘗儘這世上所有最殘忍的酷刑。
染血的手臂緩緩抬起,手中之劍重凝雪霧冰芒。
“唷?居然還妄想著抵抗?”
右側的青衣玄者無比隨意的伸出手指,戲弄般的輕輕一彈。
叮!
冰芒碎散,雪劍崩斷,但,夏傾月手中的斷劍卻隨著那股太過可怕的力量,切向自己的雪頸!
同時,周身的玄氣亦全部回湧,決絕的摧向自己的心脈。
忽然的異變讓兩個青衣玄者大驚失色,他們斷未想到這個雪衣女子性情竟剛烈至此。
他們同時一聲怪叫,向前撲去……但一切快若迅電流光,他們縱有神元之力,也根本來不及阻攔。
而這時,一陣無比沉悶,又無比恐怖的悶響聲從遠空傳來。
那是空間被推移的聲音。
而與之同時覆下的威壓,強大到了讓整個世界都仿佛為之封結。
夏傾月手中之劍停滯在了雪頸之前,欲摧心脈的玄氣亦停止湧動……那是一種她無法用任何言語形容的恐怖氣場,她的身軀、氣息都被徹底的定格,縱凝聚全力,也無法動彈半分。
兩個青衣玄者也同樣被定死在原地。
他們目光向上,看到了一艘百丈之長的小型玄舟。
玄舟前端,一個中年男子負手而立,目視前方,一身淡紫長衣,卻在玄舟飛行卷起的勁風之中靜若磐石。天地間所有的明光都仿佛聚於他的身上,隨他逐漸遠去。
雖然目光隻是觸及他的側影,但那一股無形的威淩,卻讓他們幾乎想要屈膝跪地,俯首而拜。
而玄舟之上,那一閃而過的玄光印記,更讓他們驚得險些瞳孔碎裂。因為,那是月神界的神月圖騰!
他們竟會有一天,親身近觸那遙天之上的王界!
驚駭之間,玄舟之端的男子忽然側目。
一道神光射下,幾乎碎人靈魂。
隨之,這道神光竟出現了短暫的定格,玄舟也在空中忽然停滯。
凝結的空間之中,一道紫影緩緩而落,立身於這片本是低微到不配他踏足的土地。
他的身後,三個身影也隨之而落,恭敬而立,隻是目光之中,都帶著相同的驚疑。
兩個青衣玄者心臟已駭得無法跳動,血液也停止流動。他們僅存的意誌,讓他們緩緩屈膝跪地,顫聲而拜“拜……拜見……月神……尊者。”
隻是,打死他們都不可能相信,眼前的男子竟是月神神帝……月無涯。
身後的三大月衛也不明白,以月神帝之尊,為何竟會止步屈尊,來管這隨處可見的小事。
他們看向夏傾月,目露驚豔……但他們深知,月神帝並不嗜好女色,尤其當年之事發生後,他幾乎再未與任何女子近觸。
但,待看得久了,他們的心中忽然齊齊一動。
等等!這個女子……
“她的長相,似乎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像……”一個月衛忍不住傳音道。
“收聲!”另外兩個月衛同時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那兩個青衣玄者,月無涯沒有哪怕一瞬間的側目,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夏傾月的身上,她手中的斷劍,也已被他封結空中,亦斷了她的自絕之念。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道。
聲音平淡,不怒而威。但無人知道,他的心魂竟在泛蕩一種極不正常的悸動。就連周身血流,都透著莫名的躁亂。
“……”夏傾月目視這個從天而將的人物,單憑氣勢,能將兩個惡人駭至如此地步,毫無疑問,他是在這個世界,都有著極高地位的人物。
他的眼中有上位者的威淩,但無法察覺到危險,反而讓她莫名有一種……不知源自何處的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