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神!
一股強烈到決絕的戰意從陌蒼鷹身上釋放,不過雲澈對此並無回應。“唷,這不是那個打傷……”砦連城話一出口,忽覺不妥,適時改口“這不是長公主養的那個小白臉嗎?叫什麼……雲澈是吧?看來這段時間,給皇室當走狗當得很
愜意嘛。”
“雲澈”二字,讓西門博雲和西門博容的目光都瞬凝在了他的身上。而砦連城的耳邊,也在這時響起了西門祺近乎瘋癲的傳音“砦少宗主,給我狠狠地……狠狠地虐他!踩他!踩碎他的骨頭!踩爛他的腦袋!呃……讓他連求饒、
投降的機會都不要有!”
可見這小一個月,西門祺心中積壓了多少的怨恨。
砦連城悠然回音“祺少放心,他既然敢入場,那就是我手中玩具。捏圓捏扁,皆隨我意,祺少便等著觀賞便可。”
雲澈沒有說話,唯有眉角很輕微的沉了些許,目光在砦連城的軀體上淡淡的掃了一圈。
“砦連城,你的唇舌還是一如既往的臭不可聞。”陌蒼鷹冷冷道。
砦連城表情更加輕蔑“說起惡臭,又有誰堪比得過赫連皇室呢。”
“對戰當前,逞什麼口舌之利。”砦克邪目光轉向赫連皇室所在“時辰已到。赫連長公主,你們是隻準備出戰兩人嗎?”
一眾赫連皇室、赫連天府的玄者局促不安,進退兩難“太子殿下,我們真的……不去嗎?”
他們不敢去碰觸周圍投來的目光……可想而知都是怎樣的鄙夷與嘲諷。
“哼!”赫連玲琅垂眉沉聲“是當一時的懦夫,還是當被唾棄好幾個時代,還要連累出身家族的罪人,你們自己選吧。”
這一句話,直接抹散了那幾個玄者心間最後的猶豫和骨氣。
“……”枯弦一動不動,連一句規勸都沒有。
所謂哀莫大於心死,一代皇朝淪落至此,他甚至都沒有太大的驚訝。
三大宗有著嚴苛到殘酷的生存、競爭與淘汰法則,為了更進一步可以不擇手段,他們的逐代強大,可以說理所應當。
而赫連皇室……一代代國主偏安一隅,苟且偷安。國主如此,其馭下之地、馭下之人也自然同出一轍。
這些年,他甚至希望陌蒼鷹能離開皇室,去往三大宗。
赫連皇室的下一代若是落在赫連玲琅手裡,必然更加不堪。
也或者,赫連皇室已經沒有下一個時代了。難以想象此刻的赫連玲珠會是何等的難堪與煎熬,且任何回應,得到的都唯有恥笑與憐憫。所以陌蒼鷹昂首出聲“開始吧!無脊之犬要來何用,赫連的傲骨……
我二人便足夠。”
“傲骨?噗哈哈哈哈!”萬重嶽直接大笑出聲。
赫連玲琅抬首,憤怒、恥辱儘化惡毒陌蒼鷹……老子早晚弄死你!
“哼!”
砦克邪不再多言,他手指點出,一道枯黃玄光飛射而下,印於大地,然後環成一個徑長百裡的戰場。
對於神主神君,還是群戰,這個戰場可謂狹小之極,同時也是逼得所有玄者唯進無退。
“三方交戰,以全部落敗的順位排位。”“昏迷、投降、被打出戰場,皆視為落敗……受傷不可避免,不得追究……不可惡意下殺手……如若投降,對手不可再次攻擊……戰場之外,任何人不得出手乾涉
戰局!”砦克邪宣讀著一堆頗為常規的戰場規則。最後一句陡然肅重“有騎士大人全程見證,無論戰場之內,還是戰場之外,誰敢忤逆規則,承受的可將是來自淨土的製
裁!你們可千萬要……好自為之。”
他身影一晃,脫離戰場上空,高吼道“麟神之會第一戰,萬仞宗、赫連皇室、磐玄宗三方交戰,開始!”
開戰的號令落下,戰場之上的二十二個玄者卻是無一人動。
戰場之外,有人怒其不爭,有人扼腕歎息,有人幸災樂禍。
他們都清楚的看到,赫連皇室已經完了……不是說這屆麟神之會,而是已經沒有了未來。
今日之後,掌馭麟淵界的四大勢力,將不再是一朝三宗,而是三宗一盟。
“好奇怪的陣勢。”
畫彩璃滿眸的探究與費解“而且那個人……最孤立無援,氣息最弱,但好像一點都不緊張害怕。”
“也對哦。他隻是神君,身邊那麼多神主,他緊張也沒有用。”
“雖然有些傻,但他是少見的大好人,在神主的氣息下肯定會受傷,好可惜。”
她一番自語,但無人回應。
這等場麵對劍仙畫清影而言,無疑連小孩子過家家都算不上,根本不配入她之目。
磐玄宗和萬仞宗分立兩側,無人出手,畢竟說好了……先清雜魚。
可惜雜魚隻上來區區兩隻,多少讓他們有點掃興。
“砦少宗主,你來還是我來?”萬重嶽開口,一臉的興趣缺缺。
三方混戰,無論各自廝殺還是兩方先聯合圍剿一方,都不過是基本的戰策,沒有違背規則之說。
砦連城淡淡一笑,然後向前邁步,不緊不慢的靠近向雲澈和陌蒼鷹。
陌蒼鷹猛的向前一步,周身狂氣湧動,將雲澈護於後方……砦連城一個四級神主,他猝然出手之時,足以一瞬將雲澈重創。
“隻有兩個人,也真虧你們有膽子上來,嘖嘖嘖。”砦連城步步靠近,滿臉悲憫。
他目光掃過雲澈,最終落在陌蒼鷹身上“蒼鷹兄,當初我父親憐才心切,不惜屈尊親自邀你入我磐玄宗,你那時可是何等的硬氣。”
“而現在,看看你效忠的赫連皇室,再看看你如今的下場,連你一直在舔的長公主都是小白臉的玩物。可惜啊可惜,可憐啊可憐。”
“……”陌蒼鷹麵色陰沉,但毫不動怒。
他眼中的赫連皇室早已爛到根子裡,但為了赫連玲珠,他決絕無悔。麟淵界這一代的年輕玄者,以砦連城和陌蒼鷹為最。而此次,麵對曾為最大對手的陌蒼鷹,砦連城卻宛若裁決者,可以隨意揉搓對方的命運,可以決定他是遭受
折辱後淒慘落敗,而是給予他有尊嚴的激戰。
這種對曾經最大對手的完全掌控感,簡直不要太好。
“隻有兩個人,也太可憐了。若是再被直接清出去,那豈不是更可憐,可憐到一丟丟的臉麵都剩不下。要不……”他已近在兩人三十步之內,一臉的笑眯眯“你們兩個試著求求我?求得好的話,說不定本少會發發慈悲,幫你們清掉幾個萬仞宗的對手,也好落得不那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