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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澈,放開我母親!!”
大吼聲中,一個全身白衣的青年男子從遠處騰空而至,他手持天鴛劍,全身劍意激蕩,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挾持著軒轅玉鳳的雲澈衝去。
“淩雲?”雲澈目光一斜,而馬上,他又看到了緊隨淩雲其後的人……他的年紀看上去比之淩雲要小上一些,身材卻已與淩雲近似,曾經堆滿了稚氣和張揚的臉上,如今更多的,卻是成熟之後的冷峻與堅毅。
“小傑……”雲澈低念一聲,眼神頓時變得格外複雜。此來天劍山莊,他最不想遇到的人,就是淩傑。
數年不見,淩雲的玄力突飛猛進,已是突破至天玄境。而淩傑因極受軒轅絕喜愛,這些年在軒轅絕不遺餘力的親自栽培之下,進境更是一日千裡,雲澈一眼就看到的,淩傑如今不但已經步入天玄境,而且實力上已經幾乎和淩雲並駕齊驅。再有不長的時間,必然能全麵超越淩雲。
“雲兒傑兒,不要過去!!”淩月楓伸手疾呼。當年在蒼風排位戰,淩雲和雲澈還是一個層麵的對手,而如今,就是一萬個淩雲,敢去觸犯雲澈都是純粹的找死。
淩雲充耳不聞,天鴛劍蕩起一道半丈長的劍芒,凶狠的向雲澈刺去。他和淩傑本在後山練劍,然後得到有天威劍域貴客來臨的消息,便火速回莊。一路之上都是極不正常的氣浪和聲響,而一回山莊,他們便看到了軒轅玉鳳被雲澈劫持在手中的一幕。
淩雲怒發衝冠,而淩傑的情緒要比淩雲複雜太多。從知道雲澈還活著,他就狂喜狂呼,不知有多少次按捺不住想要去找雲澈。今天終於見到,看到的卻是這樣的畫麵……讓他整個人大腦轟然一片。他跟在淩雲的身後,速度卻是越來越慢,整個人在震驚、不解、驚慌、失措中渾渾噩噩,無所適從。
麵對淩雲的臨近,雲澈另一隻手向著他伸出……他的這個動作讓淩月楓大驚失色,狂吼道:“雲澈……住手!”
砰!!
淩月楓聲音未落,雲澈已是一掌推出,霎時,百丈空間的氣浪被狠狠推動,撞擊在淩雲和淩傑的身上,讓他們瞬間失衡,在空中數個翻滾,然後栽落到了地上。
看到摔落在地的淩雲和淩傑又馬上站起,全身毫發無傷,連氣息都沒有衰弱,淩月楓全身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下來,全身一陣虛脫,冷汗直冒,顫聲道:“雲澈,你到底要如何……內子到底做錯了什麼!”
“雲……雲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出了什麼事?”淩傑滿臉的驚懼與迷茫,對雲澈,也用了和之前全然不同的稱呼。他甚至不敢去確信眼前的雲澈真的就是雲澈。
雲澈沒有理會淩傑,也直接無視了正在全力療傷的軒轅九鼎和穆淵之,雙目盯著淩月楓,低沉的道:“當年楚月嬋懷有身孕的事,是在你天劍山莊,由一個叫九牧婆婆的人所探出,而當時在場的,除了楚月嬋、九牧婆婆、楚月璃,還有你之外,再無他人……那為什麼這件事會在短短幾天之內,在楚月嬋從你天劍山莊回到冰雲仙宮之前就已是天下皆知!?淩月楓,你就算再愚蠢十倍,也該知道這件事若是傳開,對她而言會是什麼後果,那你可有封鎖消息!!”
雲澈的話讓淩月楓心裡一咯噔,連忙道:“這件事,我當然知曉輕重。月璃仙子自不用說,九牧婆婆為醫百年,更是半個字都不會多言。這件事為什麼會傳開,我也一直深為疑惑……”
“疑惑!?”雲澈的目光陡然冷下,如兩把刀子般直刺淩月楓的心魂,讓他的聲音和呼吸瞬間停滯:“淩月楓,你一向被人稱作劍中君子,現在這努力虛偽的樣子,還真是不適合你!當日知曉了這件事的,真的隻有我說的那四個人嗎!你那天,就沒有遇到某個恰好偷聽到的人嗎!是誰把這件事散播出去,而且不遺餘力的推波助瀾,直至市井皆知,你心裡,難道真的沒有答案嗎!”
“……”淩月楓的嘴唇一陣顫抖,久久說不出話來。這件事,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是軒轅玉鳳所為,因為除了她之外,再不可能有其他人。但他從未向軒轅玉鳳責問過,也沒有去調查確認,甚至連提都沒有提過。楚月嬋與他人有了身孕,他的心也死了大半,事已至此,他雖氣憤與軒轅玉鳳的舉動,卻也不能再讓他們夫妻關係惡化而下,而是要努力修補……畢竟,她的父親,是天威劍域的長老。
後來,他便聽聞楚月嬋剛回到冰雲仙宮後,便被廢掉玄功,逐出師門,從此再無音訊。冰雲仙宮也就此閉宮。
他很清楚,若不是因為這件事被傳的天下皆知,給冰雲仙宮造成了千年未有的壓力,以楚月嬋在冰雲仙宮的地位,縱然觸犯門規,也斷然不會被逐出宮門,更不會廢了玄功。
“沒錯……就是我做的!”淩月楓失聲,軒轅玉鳳卻是嘶吼著,臉上甚至露出了扭曲的笑:“那個賤女人……自己做下的醜事,難道還有資格讓所有人為她緘口不言嗎!至於被人知道了是什麼後果,那是你和她做下的醜事,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哈哈哈哈……”
雲澈的雙目微微眯了起來,低緩的道:“我和楚月嬋是兩情相悅,我和她的孩子是上天所賜,哪裡是什麼醜事!賤人這兩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是半點都不讓我生氣,隻會讓人發笑。估計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這兩個字一百輩子都落不到楚月嬋身上,而你,一萬個都嫌不夠!”
“你……”
雲澈手上一緊,鎖住了軒轅玉鳳的聲音,慢悠悠的道:“軒轅玉鳳,你本來是應該好好感謝我的楚月嬋的,感謝一輩子都不為過。因為你心裡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若不是我的楚月嬋從未用正眼看過淩月楓,你彆說當這莊主夫人了,估計淩月楓這輩子都不會多看你一眼!論長相,論氣質、論修養、論心腸,你與楚月嬋就好比腳下爛泥和天山雪蓮的區彆!可你卻因一己之妒,處心積慮的要把她逼上絕路……我雲澈很少殺女人,而你軒轅玉鳳,卻成功的讓我想要把你碎屍萬段!!!”
“雲澈!!”凜然的殺意,讓數十丈之外的淩月楓都如墜冰窟,他急聲吼道:“冰嬋仙子之事,內子的確大錯。但……女人天性善妒,女子對冰嬋仙子之妒,也是因我淩月楓而起,所有論及根源,都是我淩月楓之錯!而且……”淩月楓深吸一口氣,微微咬牙道:“內子她縱然有錯,卻也僅僅是在妒意之下,傳開一些確有之事,而非惡意捏造誣陷,根本罪不至死……還請高抬貴手,放開內子,此罪,我淩某人一力承擔,絕無怨言。”
“嗬,罪不至死?”雲澈斜眼看向他,眼神變得越來越陰冷:“看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當年,楚月嬋自廢玄功,離開冰雲仙宮後,還未能走出冰極雪域,便遭到了等候許久的三個人的追殺,而那三個人,可都是你天劍山莊的人,你告訴我‘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