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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夏傾月的身前月芒一閃,一個藍衣少女盈盈拜下:“主人,千葉影兒求見!”
雲澈猛的側目。
“幾個人?”夏傾月問,臉上毫無驚訝之狀。
“回主人,婢女仔細探查過,唯有她一人,既無玄舟,亦無任何人隨行。”
“很好。”夏傾月微微頷首:“憐月,你親自帶她入神殿見我。記住,不必遮掩,也無需引起太多人注意。”
“是。”憐月的身影消失在了那裡。
“看來一切順利,皆隨你之願。”雲澈道,眼神頗為複雜。
來的人,不是千葉梵天,不是哪個梵王,竟真的是千葉影兒……且隻有她一人!
與夏傾月所想所料,分毫不差!
“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嗎?”他問。
“當然,”夏傾月伸手,一道無形玄氣已經纏繞在他的手臂上:“你可是主角!若少了你,後麵可就無趣了……隨我來!”
夏傾月帶著雲澈直入聖殿,踏入之時,陣陣驚人的玄氣迎麵而至,讓雲澈瞬間窒息。
一眼望去,聖殿之中,竟是交錯分布了數十個光芒不同的防禦玄陣。雲澈滿臉驚訝,問道:“這些玄陣,應該是不久前才剛剛布下的吧?”
“當然,”夏傾月道:“這是我今日親自布下,為的就是護你之命。”
她身影一晃,已帶著雲澈來到玄陣中心,凝眉叮囑:“記得,從現在開始,你不得踏出陣域半步!千葉影兒有多陰毒,你已見識過,絕對不可不防!若她萬一出手,這些玄陣會同時被激發,讓你不至於有性命之危。”
“……我明白了。”雲澈悄然瞄了一眼夏傾月的側顏……她一天不見人,似乎做了很多的準備。
她讓憐月一刻鐘後再帶千葉影兒到來,為的就是先將他置入陣中。
“傾月,你現在該告訴我,你到底要對她做什麼了吧?”雲澈問道。
她的目的,必然在她將他帶來月神界前……不,應該比這更早就已決定。
夏傾月沒有直言,而是問道:“在你看來,性命之外,千葉影兒最不能失去的東西是什麼?”
雲澈想了想,道:“我對她不甚了解。但就算我看到和聽到的,她和尋常女子完全不同,對於玄道有著超乎尋常的執著,而她所做的所有事,也無不和追求力量有關。所以,尋常女子會極重情感、尊嚴或者容顏……有的甚至超過生命,但她的話,或許最不能失去的是一直傾儘全部在追逐的力量。”
“你說的完全沒錯。”夏傾月看向殿外,目中陡閃寒芒:“如果我先逼她自廢,再主動退讓這個底線……那麼無論什麼條件,哪怕是以前她做夢都不會想的屈辱,對她而言,都將變得不再無法接受。”
“……”看著夏傾月轉過去的背影,雲澈身上莫名掠過一陣寒意。
才短短數年而已,一個人,真的可以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心智、性情、行為方式,不應該是一個人最難改變的東西麼?
當年,神曦曾說過一句奇怪的話——她的琉璃心即將覺醒。難道……與此有關?
這時,夏傾月忽然側目,低聲再次叮囑:“記住,不得踏出陣域!”
“知道了知道了。”雲澈撇了撇嘴。他最不喜夏傾月這種訓誡的語氣……簡直和他師尊一樣。
夏傾月身影一晃,已是立於聖殿中心,與此同時,殿門之前,現出一抹纖長的金色身影,那一身華貴耀目的耀金軟甲不僅象征著“神女”的身份,更勾勒著世上最綺麗夢幻的絕美身姿。
“主人,梵帝神女帶到。”憐月恭敬而語,隨之全身一僵,許久再無聲息動靜。
千葉影兒和夏傾月目光碰觸的那一刹那,空間完全凝固,無論是憐月,還是雲澈,都生出了時間靜止的可怕錯覺。
“去殿外守著,隨時待命。”夏傾月道,卻是沒有讓憐月遠離,也沒有讓她護在雲澈身側。
“是。”憐月領命,退到殿外,氣息亦時刻處於外放狀態,精致而平靜的麵容上帶著無法完全壓下的緊張。
身為夏傾月的貼身婢女,她們最為清楚她對於千葉影兒有著怎樣的怨恨。
“夏傾月……月神帝!”千葉影兒的目光從雲澈身上短暫掠過,然後直刺刺的落在夏傾月身上:“彆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