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道:“前輩不必如此,身為當世之人,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己。何況,我其實並沒有做太多,決定這一切的,主要還是魔帝前輩的意誌。”
“不,”宙天神帝搖頭,無比鄭重的道:“雲神子,若沒有你,那些魔神歸來後,整個神界,整個混沌,都必將陷入無儘的災厄。是你將當世萬靈拯救,你受得起任何人的重拜,受得起任何的感激與讚譽。這個世上任何生靈,乃至後世,都該永遠記住你的名字!”
宙天神帝說的無比激動,周圍簇擁而來的眾神主也都深以為然的點頭,和宙天神帝一樣,向雲澈深拜,口中不願吝嗇任何褒獎之言……
救世神子……從此之後,這將不再隻是一個寄托著希望的稱號,而是一個將伴隨雲澈一生,並深刻在神界所有人記憶中的神名。
雲澈的目光穿過人群,一眼看到了夏傾月。她的眸光與雲澈碰觸,衝著他淺淺一笑。
在神界和夏傾月重逢之後,這是雲澈在她身上,見到的最好看的笑顏,如輕柔的煙雨侵入了他的心魂,讓他的嘴角也不自禁的傾起一個溫和的弧度。
一個時辰後,人群散去,但並無人離開宙天神界。
他們都知道,短短數日之後,劫天魔帝便會通過東混沌之壁上的空間通道離開,同時將通道徹底摧毀,讓這場還未真正爆發的厄難永遠消弭。而他們遠道而來,自然要留下來見證那一刻。
那是混沌命運徹底變更的一刻,因為同樣的場景,將永無可能出現第二次。
雲澈亦沒有隨之離開,而是單獨找到了宙天神帝。
“前輩,晚輩有一件事,要與你相商。”
此刻,宙天神帝麵對雲澈的態度已再次有了巨大的變化,他已絕不會再將雲澈視為一個層麵遠遠低於自己的晚輩,而是真正視為救世之主,天賜神子,他溫和的微笑道:“雲神子,你不必如此客套,任何吩咐,你都但說無妨。”
他用的,赫然是“吩咐”二字。
雲澈連忙道:“‘吩咐’不敢。此事,定會讓前輩感到為難,還請前輩不要馬上拒絕,給晚輩一些解釋的時間。”
宙天神界的臉上依然滿是微笑:“嗬嗬,你有提出任何要求的資格,儘管說吧,若能做到,老朽定會傾儘全力。”
“是關於邪嬰的事。”
宙天神帝的神情微微一僵,但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看著雲澈,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前輩,以你的智慧,想必早已猜到我身上的邪神神力是來自於誰。”雲澈看著宙天神帝,目光平靜真誠。
短暫沉默,宙天神帝一聲輕歎:“果然,是來自於邪嬰嗎……”
當年,天殺星神在南神域得到邪神傳承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雖然大都認為不是真的,但少有人不知。
雲澈身上的諸多異狀……三年前雲澈隻身衝入星神界時宙天神帝親眼所見……之後世人皆知雲澈身上繼承著邪神神力,如今,他又如此鄭重的提及她……
宙天神帝又怎會想不到什麼。
“對!”雲澈點頭,他不會否決、排斥彆人以“邪嬰”稱呼茉莉,他接受茉莉的一切,接受茉莉是邪嬰,邪嬰是茉莉:“十幾年前,她傳出死訊的那些年,便是和我在一起。她在南神域得到邪神傳承的傳聞是真的,在和我相遇之後,因一些特殊原因,將其用在了我的身上。”
“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就不會有今日的局麵。”雲澈無比認真的道:“換言之,究其根源,她,才是真正的救世之人!”
宙天神帝神色微動,麵露難色,歎聲道:“但,現在的她,終究已非天殺星神,而是被邪嬰萬劫輪所劫,是最可怕,最罪惡的邪嬰啊。”
“前輩,你錯了,你們所有人始終都錯了。她……從來都沒有被邪嬰萬劫輪所劫!”
宙天神帝眉頭劇動:“此話何意?”
“早在很久之前,邪嬰萬劫輪便在她的身上。”雲澈緩緩說道:“但,卻並非是被邪嬰萬劫輪所強行劫持為載體,而是邪嬰萬劫輪主動認主!她是邪嬰,但卻並非你們所以為的邪嬰,更確切的說,她是邪嬰之主,她的意誌,才是主意誌!”
“這……”宙天神帝眉頭大皺,這雖是雲澈親口之言,但他著實無法相信:“非老朽不相信你之言。隻是,邪嬰萬劫輪之強大,哪怕隻是偶見記載,都會讓人不寒而栗。論層麵,它或者猶在創世神、魔帝之上。”
“如此可怕之物,連創世神、魔帝都無人能駕馭,怎可能以當世凡靈為主?”
宙天神帝的話絲毫無錯,他會如此想,所有人如此想,都是理所當然之事。
雲澈道:“前輩說的沒錯,如邪嬰萬劫輪這等層麵的存在,它的力量,它的意誌,都根本非我們所能理解和揣度,前輩無法相信再正常不過,就如前輩,也一定不曾想到魔帝前輩最終竟會選擇舍棄自己和全族而保全當世。”
宙天神帝一時語塞。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