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聽了這麼一句話,忍不住看了師爺一眼。
郭胖子當真走過去,打開方便袋,拿出二塊大號洗衣板,比劃了一下子,說道:“還成,謝謝師爺啊!”
“嗯,我總不能夠厚此薄彼,既然洗衣板合適,你也一並欺負一下子吧!”師爺走過去,拿起其中一塊洗衣板,放在馮秀才身邊,說道,“來吧,儘管欺負,如果斷了,我明天去找人家換就是。”
“我……”郭胖子傻眼了。
楊康偷偷的瞄了一眼剩下的那塊洗衣板,心中暗道:“還有一塊,不會是給我準備的吧?”
“跪下!”師爺陡然沉下臉來,說道,“要不,我告訴你舅舅,你郭家的事情我不管。”
“不不不!”郭胖子頓時就變了臉色,忙著搖手道,“師爺,我錯了,我認罰,我跪!”說著,他當真就在馮秀才身邊跪下。
“我一再跟你們說,讓你們兩個不要惹事,不要惹事——得,你們兩個不給我招惹麻煩,你們就不痛快,對吧?”師爺走到馮秀才身邊,彎下腰來,咬牙怒道。
馮秀才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咳……”楊康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他真不是來看師爺教訓徒弟的。
“大公子!”師爺衝著他抱抱拳,搖頭歎氣道,“大體情況,想來胖子已經對您說起過?
楊康忙著點頭,學著師爺文縐縐的說話口吻,說道:“先父的事情,倒是累的師爺操心。”
“大公子客氣了,咱們一家人不說二家話,你把那幅畫給我看看!”師爺直截了當的說道。
“好!”楊康偷偷的瞄了一眼郭胖子,卻看到這廝雖然口中說著認罰,卻衝著他扮了一個鬼臉,差點就把他逗笑了。把那卷畫遞給師爺後,他就退後了幾步。
師爺拿著那卷畫,看了楊康一眼,問道:“我可以這麼看不?”
楊康先是一愣,隨即就知道他所指,當即笑道:“我一般也都是這麼看,如果不讓我上手,我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
“是啊!”師爺笑笑,說道,“對於摸不著的東西,總感覺心裡不踏實,隔著一層手套,如同是跟著一堵牆。”
“師父,你絕對考不到鑒定師資格證書的。”馮秀才低聲叨咕道。
“對,考鑒定師都要戴著手套。”胖子嘿嘿笑道。
“閉嘴!”師爺忍不住罵道,“老子難道需要靠著鑒定吃飯?再說了,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懂個屁啊,字畫上麵的絲絹、紙張、墨跡、鈐印等等,因為年代不同,摸上去的感覺也是不同的,上手上手,就是指摸,不讓摸,單靠著眼睛看,除非是有明顯的破綻,否則,你能夠看出來個毛線啊?鑒定師出錯的概率很高的。”
楊康笑道:“師爺,我以前聽得我爸爸說起過,清末年間,有個姓林的鑒定師,蒙著眼睛,隻要讓他摸著字畫類的東西,他都能夠斷定字畫的紙張和絹本年代!”
“嗯,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聽的師父提到過那位林老先生,當年他可是一個傳奇人物。”師爺笑道。
“師爺,還請看看這畫!”楊康笑道。
師爺點點頭,就把那張畫放在郭胖子的床上,鋪開,拿著手電筒、放大鏡,然後仔細的看著。
楊康發現,師爺在鑒賞古畫的時候,還真有那麼幾分氣勢,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喜歡看色/情小說的猥瑣老頭。
為著不打擾他鑒賞古畫,楊康退後幾步,在地上蹲下來,看著馮秀才,問道:“怎麼回事?”
“就是那個老廟……”馮秀才湊在他耳畔,低聲說道,“看在我給你編如意結的份上,你等下給我求求情,我已經跪了半天了。”
“撲哧”一聲,郭胖子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笑?”馮秀才低聲罵道。
“難道還不準我幸災樂禍了?”郭胖子得瑟之極。
“哈……”楊康死勁的憋著,才避免自己笑的很是失態,胖子這廝自己還跪著,他居然還笑話彆人?還幸災樂禍?
“你難道不跪著?”馮秀才不解的說道。
“自然!”郭胖子嘿嘿笑著,低聲說道,“等下師爺看好了畫兒,我就送小王爺回去了,你慢慢品味這跪洗衣板的滋味吧,現在先練習著,將來娶了媳婦,這鐵膝蓋功夫也就練成了。”
“等下小王爺自己開車回去就成了,胖子你也給我留下來。”師爺冷笑道,“我今天要不好好管教管教你們兩個,你們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師爺,我小時候書沒有讀好,求問——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郭胖子不怕死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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