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事實上就和珠寶差不多,都不是用的,而是收藏的,不管是湯先生送我的,還是邵老板送我的,對於我來說,都有特殊紀念意義,我不會賣掉的。”楊康笑笑,說道,“得了,過些時候,我想法子給你定製一塊。”
“真的?”馮秀才說道。
“不過,我沒有矢車菊藍寶石,得找珠寶店問問。”楊康說道。
邵文墨離開如意坊後,車子直奔機場,在機場的停車場停好車之後,他的二個保鏢就迎了上來,恭恭敬敬的叫道:“老板!”
“走吧,去換登機牌。”邵文墨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
“好的!”其中一個保鏢答應著,兩人走到前麵,其中一個保鏢去換登基牌,邵文墨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另外一個保鏢就站在他身邊。
半夜時分,機場的人相對來說要少一點,就在距離邵文墨不遠的地方,坐著一個年輕人,身上穿著一身寶藍色的禮服,臉上卻帶著大大的黑色墨鏡。
那是一個相當清俊的年輕人,就算他帶著墨鏡,遮掩掉眼睛的部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邵文墨卻是越看他越是感覺眼熟……
他一定見過這個人,但為什麼就是想不起來?
“哦……對了……”邵文墨再次看著那個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也看著邵文墨,然後,他拿掉墨鏡……
“小寒?”邵文墨很是意外。
小寒點點頭,溫和的笑道:“您要走了?”
邵文墨笑笑:“二點多的機票,你呢?怎麼在這裡?”
“很多年沒見你了,有些想!”小寒說道。
“我以為,你已經把我忘掉了。”邵文墨笑道。
“怎麼可能啊?”小寒苦澀的笑,“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夏天,我爸爸要走的時候,對我奶奶說——前途未卜,他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對於他的這麼一句話,我一直記得,所以,從他離開之後的點點滴滴,我都不敢忘,我怕忘掉一點點,從此就錯過了。所以,我一直都記得你,我還記得……那個孩子。”
邵文墨看著他,什麼也沒有說。
“他很是幸福,比我幸福!”小寒繼續說道,“這些年,楊先生都寵著他,有父有母,還有您的關照,爺爺偶然也會來金陵看望他。今夜,湯府舉辦盛大的晚宴,邀請金陵的名門望族過來,給他過生日,而你也特意從國外趕回來。”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邵文墨問道。
“你還記得我的生日嗎?”小寒突然問道。
“記得。小寒唄!”邵文墨說道。
“當年我爺爺把我接走的時候,你對我說——你會回來看我,但是這二十年,你回來看過我嗎?金陵和楊城隻有一江之隔,可你每次回來,隻是看他,你看望過嗎?”小寒心中苦澀之極,為什麼是這樣?
“原本,你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回憶,我以為。這世上除了我爸爸。還有人會疼我,雖然爺爺不喜歡我,但是不要緊,你曾經很是喜歡我。我不是那個人人都討厭的壞孩子。可是。我最近才知道。當年你養我半年,隻不過是受我爺爺托付,把我藏起來。不讓我爸爸找到我而已,而用我去脅迫我爸爸。”小寒繼續說道,“邵先生,你叫了你半年的爸爸——作為一個綁匪,你能不能不要哄著人質叫你這麼親切的稱謂?”
邵文墨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爸爸知道嗎?”
“不知道!”小寒說道,“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
“好吧,名義上來說,我確實是一個綁匪。”邵文墨說道,“你今天來見我,就是想要指控我是綁匪?”
“不,我是來告訴你,當我知道那幅畫害死了楊叔叔之後,我很是後悔、內疚,我甚至還害怕,所以我抹殺了一切可以抹殺的痕跡,如果不是湯皓那邊沒有做好,楊康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但我現在卻發現,一飲一啄,皆有因果,邵先生,您和我爺爺,就是那個二十年起前種下因的人,而這個果,卻要讓我和楊康來承擔。
你和我爺爺,才是那個儈子手。”
“你想要怎樣?”邵文墨皺眉說道。
“念在當年和他的交情,念在您曾經養了我半年,所以,我送了他一份彆致的生日禮物,嗯,他應該在趕來機場的路上。”小寒邪氣的笑笑,“邵先生,你匆匆趕回來,難道不見他一麵就走?或者,你就能夠容忍湯辰的種種作為?”
“我是很想見他!”邵文墨輕輕的笑了一下子。
“邵先生,您是沒有什麼親戚朋友的,對吧?”小寒突然問道。
“嗯!”邵文墨笑道,“所以,我喜歡孩子,這也是我養你半年的緣故,我事實上不算一個合格的綁匪。哦……不對,小寒,你要做什麼?”
“我爺爺當年設局,讓我爸爸眾叛親離,不得不遠走異域他鄉,還要躲避仇家的追殺和暗算,導致我們父子分離二十年,如今,我也讓湯辰領教領教個中滋味而已——我爺爺一向說我心計太深,善於陰謀,恐怕不長命,所以,我這次不玩陰謀,我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你等下記得提醒楊康一聲,讓他告訴湯辰,提早做好逃亡的準備。”小寒溫和的說道。
“如果湯辰都落得這等下場,那麼我呢?”邵文墨略略一想之下,突然問道。
“你?”小寒偏著腦袋,砸吧砸吧大大的眼睛,看著他說道,“等楊康收複了閬苑,再說彆的,如果他做不到,那麼,今年就是他最後一個生日了,歐耶,對於您來說,他死了,你也會全線崩潰,而家父正好接管您的一切,您說,如何?”
“小寒,你太過分了。”邵文墨陡然怒道。
“邵先生,我過分?你們當年欺騙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過分?我現在光明正大的告訴你,我還過分了?”小寒冷笑道。
“小寒,阿康是無辜的。”邵文墨皺眉說道。
“無辜?”小寒反問道,“那我呢,我是該死的?我當年知道實情之後,我做過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就窩在楊城等死,如果沒有老頭子留下的信物,我會一直這麼呆下去,我就靠著賣萌裝傻過日子,是你們——逼著我不得不麵對,我難道還等著你們折騰下一堆的爛攤子,然後我就默默的忍著,默默的替你們收拾?
你現在後悔了?如果你後悔,當年我們家的破事,你就不應該攙和。”
邵文墨看著他,再也忍不住,說道:“我不攙和,你就已經死了——你要是真死了,你爸爸會瘋掉,徹底崩潰,我竟然不知道,我救了你,如今還落下不是了。”
“再見!”小寒把墨鏡帶上,轉身離開。
“木秀於林,本就不應該存在。”邵文墨突然說道。
小寒站住腳步,頓了頓,說道:“楊康也是!”說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就在小寒離開不到一分鐘,邵文墨的手機就響了,他摸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個大大的貓咪頭,這玩意是他特意設定的,當即接通電話。
“邵老板,你在哪裡?”楊康急問道。
“機場。”邵文墨知道,他已經到了機場,當即把自己的地址報了過去。
“你在那裡不要走,我這就過來。”楊康聽到他的聲音,終於安下心來,還好還好,趕得及了。
他終於明白,那個神秘的人說的彆致禮物是什麼了,不是孟誌國和孟俊兩條人命,而是讓他有機會見到邵文墨。
“我等你!”邵文墨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他沒等多久,就看到了楊康,楊康也穿著禮服,應該是生日晚宴上的衣服,沒有來得及換掉,他想起小寒,他是為著來見自己,所以穿了禮服。
“謝天謝地,終於還是趕上了。”楊康看到邵文墨,忍不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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