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胖子有些不放心,看了看木易,說道:“木老先生,你還是坐我的車吧,彆麻煩馬先生了。”
“不麻煩,你開車跟在後麵就好。”馬先生說道。
“沒事。”木易說著,直接就坐上那輛悍馬的副駕駛位置。
馬先生也上車,拉過保險帶之後就發動車子,然後緩緩的開出停車場,向著古玩街的方向開去。
眼看著就要快要到古玩街了,木易忍不住問道:“馬先生,你就真的隻是送我?”
“是!”馬先生說道,“你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我也不想和你多囉嗦什麼,事實上,我看到你就討厭。”
木易信手打開他副駕駛座位前麵的儲物箱,果然,裡麵裝著糖果,牛奶,還有一些餅乾之類的小零食,而不出他所料,他也翻到了暈車藥。
“果然!”木易輕聲笑道,“我就說啊,馬先生也是年輕人,而且還是年輕有為,有錢有勢——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應該開個蘭博基尼什麼的,結果你老是開這種悍馬……嗬嗬嗬嗬,給小寒準備的?這種車,他坐著比較舒服,沒那麼暈得厲害。”
“是的!”馬先生點頭道,“開這種車帶他出去玩,他會比較舒服。”
木易看了他一眼,說道:“他對於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
“嗯!”馬先生點頭道,“十多年前的時候我就對你說過,等我有錢有能力的時候,我就會回來接走小寒,如果你不同意……”
“如果我不同意,你不在乎讓我從這個世上永遠的消失。”木易突然哈哈笑道,“我那個逆子回歸之前,小寒不就讓我消失了?我不假死,說不準他就讓我真死了。”
“老頭,那是為著你好。”馬先生冷笑道,“國內的很多事情,他都瞞著木秀先生。”
“得了,就是這麼回事。”木易冷笑道,“我都不在乎了,他還在乎什麼啊?”
馬先生踩下刹車,車子在馬路邊停下來,馬先生側首看了一眼木易,問道:“你真不在乎?”
“我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了,我在乎什麼?”木易冷冷的說道,“你順便帶一句話給小寒,他的一切都是我教的,我還真不怕他能夠翻了天,心機這麼深,真不是什麼好事——你和他說,讓他少算計點,免得把自己的小命都搭進來。”
“他怎麼算計,也算計不到你如此無恥。”馬先生一邊說著,一邊放鬆刹車,踩下油門,車子一直開到玉珍齋的門口,他從後麵取過一個資料袋,遞給他道,“木易先生,這份資料當年老許查了,先送到我手裡,然後我找木秀先生證實過,他說——資料屬實。”
“什麼東西?”木易問道。
“你自己整出來的破事。”馬先生冷笑道,“本來,這樣的東西,我是絕對不會給你的。但是,由於你今天所做的種種,我感覺,有些事情必須要讓你知道,木易,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後悔。”
“如果你的後悔——是指我打小寒那件事情,那麼,我現在就後悔了。”木易說道,“我每次打了他,我就後悔,隻是我見到他,就我忍不住,我看到他那張臉我就討厭。”
“你有病啊!”這次,馬先生就沒有能夠人耐得住,罵道。
“對於這個問題,我也感覺我有病,真的,我每次都想著,我不應該這麼對待孩子,可是見到他……”對於這個問題,木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去富春山居的時候,他還想著,這次一定要好好和他說話,反正,他也不是那要枚雙螭小印,就是用一下子,用完了還他。
如果沒有這個雙螭小印,他就沒法子讓那幅《東京風華錄》摹本完美無缺,達不到楊康的要求。
可是,連著木易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見到小寒,就控製不住自己?
難道真的像小寒說的那樣,自己打他打順手了?
“我也很想揍你!”馬先生說道,“但鑒於我未必能夠打得過你,所以,我不會動手,你可以下車了。我希望你看完那份資料的時候,你還能夠這麼鎮定。”
“放心!”木易冷笑道,“什麼大風大浪我都見識過了,馬先生,你還年輕,你還沒有孩子,等你有孩子了,你也許就明白了。當年我那個長子出生的時候,我全程陪在他身邊。可孩子出生了,那個我最愛的女子,跪在我身邊苦苦哀求,希望我能夠給孩子一個身份,不要讓他頂著私生子的名義過一輩子,而那個時候,我卻迫於老父的壓力,要去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
二十多年過後,我那個長子一直到死,我都沒有能夠給他一個身份,我讓他頂著私生子的名義入了土。
而殺他的人,卻是我另外一個兒子,我連著報仇都不可以。如今,那個凶手富貴雙全,老天爺為什麼就這麼不公平?”
“你難道就盼著他顛沛流離,被人追殺,淒苦不堪?”馬先生冷冷的說道,“木易,他也是你兒子——他殺你那個沒出息的長子,也是你長子先動手,他隻不過反擊。”
“對,相對於他來說,這世上很多人都沒有出息,用他的理論,這世上的人就應該死掉一大半。”提到這個,木易憤然說道。
“我不想和你爭論什麼,你下車吧。”馬先生說道,“我要去看小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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