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顏色怎麼有些不對勁?”郭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拿過手電筒,對著照著,原本碧綠碧綠的綠色,這個時候似乎淡了一點點,融合了一點彆的顏色,看著像是黃色。
這一次,楊康沒有說話,直接走了出去,那塊翡翠的是雙色的,綠色中帶著撫媚的鵝黃色,倒是很好看。讓他這個不怎麼喜歡雜色的人,都有些心動。
但是這塊翡翠終究不大,勉勉強強能夠出一隻鐲子而已,餘下的,能夠雕刻出一塊玉佩。
可問題就是,黃綠相間的鐲子倒是價值不菲。黃綠相間的玉佩,如果雕刻不好,未必好買,哪怕是玻璃種的質地也拯救不了它的身價。
楊康直接走到蓬萊主樓,來到木易的房間,敲了敲門。
“阿康,進來吧。”裡麵,傳來木易的聲音。
“嗯!”楊康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木易似乎剛剛洗過澡。頭發還沒有乾透,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衣,隨意的靠在沙發上,看著他進來,問道,“這麼晚了,有事?”
“胖子還在解石,我無聊。過來找你說說閒話。”楊康笑道,“我今天問了。王冠明天就好了。”
“嗯!”木易點點頭,笑道,“明天王冠送過來,我就要走了。”
“為什麼?”楊康愣然問道,“小寒生日,不是還要過幾天嗎?”
“我回去住幾天。”木易呆呆的說道。“說起來,我已經好久沒有回去了,我有些想家。”
“你家?”楊康有些遲疑,回家?想家?木易有很多房產,但是。何處算是他的家呢?那個他和小寒住了二十年,殘破簡陋的租賃房?還是那個奢華的豪宅?
“是人都應該有個家,我也不例外。”木易笑得有些蒼涼,說道,“所以,我想要回去看看!”
“你和小寒住了二十年的地方?”楊康試探性的問道。
“那也不是我的家。”木易搖頭道,“而且那地方拆遷了,就算我想要去找找感覺,也找不到了。”
楊康已經知道他要去哪裡了,當即輕輕的歎氣,說道:“去懷念一下子結發妻子?”
對於這句話,木易認真的想了想,這才說道:“阿康,人事實上是這世界上最自私的動物,我們懷念的,可能不是當初的那個人,而是當初的自己。”
“當初的自己?”對於木易的這句話,楊康在一瞬間呆滯,當初的自己,難道真是這樣的?
“我很是自私,貪圖著並不屬於我的東西。”木易說道,“我對於女色方麵,也沒有什麼自製力,我年輕的時候,有錢有勢,手握實權,對於這方麵自然是荒唐至極。”
“爺爺,你後悔了?”楊康突然問道。
“有些!”木易說道,“如果我沒有娶小寒的奶奶,那麼,現在就不會有木秀那個孽障和小寒這個……”
說到小寒的時候,木易打住了。
“小寒很好的,你彆老是這樣詆毀他。”楊康搖頭道。
“阿康,今天我們爺倆說說貼心話。”木易突然說道,“小寒那個孩子,現在就隻能夠儘量哄著,從他出生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們家終於遭報應了。”
“呃?”對於木易的這句話,楊康有些糊塗。
“爺爺,你能不能說得明白點?”楊康皺眉。
“他出生的時候,護士把他從產房抱出來,我看著他——他的眼睛裡麵,透著一股邪氣。”木易說道,“一種隻要讓人看上一眼,就凜然生畏的邪氣。”
“爺爺,你心理作用吧?”楊康搖搖頭,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純潔如同一張白紙,哪裡有什麼邪氣了?再說,人之初,性本善。
“不,他就是一個邪物。”木易說道,“他是的我嫡孫,他出生的時候,我真的開心,但我抱著他的時候,真有這種感覺,後來,他天真無邪,可愛得不得了——我們一家人都喜歡他,包括你們口中的那人。”
“胡清?”楊康直接了當的說道,“爺爺,如果不是因為他,我還真不知道,您老有這麼大的能耐。”
“嗬嗬——”木易隻是笑著,說道,“有些東西,哪怕我們隻要掌握皮毛,就足夠我們在這個世界呼風喚雨了。阿康,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他周歲的時候,我真的以為——清兒貪圖通靈寶玉,做出了出格的事情,所以,我也很是惱火。”木易繼續說道,“我那個孽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把清兒毒打了一頓,如果不是我攔著,隻怕那次,他就要了清兒的命。”
楊康冷笑道:“爺爺,不是我幫著木秀先生,如果有誰要掐死我的孩子,我也一樣會殺了他。”
那個人,雖然沒有殺他的孩子,但卻是逼死了他的父親,所以,隻要有機會,他也一樣會殺了他,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清兒傷的很重,一直住在醫院,一個多月後,我才去醫院看他,然後把他狠狠的申斥了一番。”木易繼續說道,“但是,他卻對我說——他沒有動過通靈寶玉,他至今都弄不明白,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那麼喜歡小寒,怎麼可能會傷害小寒?甚至,他恨不得收羅天下的奇珍異寶,讓小寒開心。”
楊康冷笑道:“他說什麼,你就相信了?”
“他說的我自然不相信,畢竟當初眾目睽睽之下,那個孽子並沒有冤枉他。”木易繼續說道,“我唯恐他留在楊城,再次傷害小寒或者和木秀發生衝突,於是,我就讓他去了京城,但是有機會回來的時候,還是會偷偷的去看看小寒。”
“再後來,他就策劃了那件事情。”木易頓了頓,再次說道,“他要那孽障的性命,我知道的時候,已經遲了。我兩相權衡之下,如果想要保住他們兩個,隻有一個法子——就是讓那個孽障認罪,然後我找個替身給他去死,最後把他關入監獄,關個三五年,再秘密的送去國外。”
“但是,事情並沒有照著你意料中發展?”楊康問道。
“是啊!”木易不無感慨的說道,“那個孽障,實在太強太強了。他已經身處絕境,我還用小寒威脅了他,他竟然還是跑了。清兒謀算了這麼久,自然不容許他就這麼跑了,於是開始派人追殺他,原本的陰謀,變成了陽謀,如此**裸的短兵交接——可我就弄不明白了,清兒圖什麼啊?真的,我那個時候真的弄不明白,清兒要什麼?金錢權勢,他並不比木秀少,他隻是走了一條和木秀截然不同的道路而已。”
楊康仔細的想著,確實,胡清圖什麼啊,他又不是沒錢沒勢?以木易對他的在意,他才是華夏這邊,繼承木易傳統的那個人——他除了沒有認祖歸宗,該有的,他都有了。
“清兒喜歡娉娉,我一直都知道,紅顏就是禍水。”木易再次說道。
“小寒的媽媽?”楊康問道。
“嗯。”木易點點頭。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