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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溫熱,歲月靜好,熊孩子的讀書聲格外朗朗。
朱平安坐在熊孩子的對麵,在熊孩子苦大仇深的讀書聲中,靜靜悠悠的執著毛筆在宣紙上寫青詞,不知為何,看著熊孩子苦大仇深的肥臉,文思格外的泉湧:
“謹奏今歲恩科,某等即日共秉虔誠,上乾天鑒。伏以令薦金盈,品獻五辛之味。時加玉曆,祥呈四季之端。北鬥回寅、星暖總隨詠度。東風解凍,池塘又泮冰霜”
外麵的太陽漸漸偏中,陽光從窗戶照了進來,初春的陽光暖洋洋的,它伸出漫暖的大手,摩挲得人渾身舒坦。
當朱平安寫第三篇青詞的時候,外麵快步小跑來了一位小廝,回稟說侯爺回來了,要熊孩子去前庭迎接。侯爺也就是侯府的長房大老爺,在老侯爺仙逝後繼承了臨淮侯爵位,前些時日外出公乾,現在方才回來。
熊孩子聽到他爹回來的消息,胖臉都嚇歪了。這熊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
不過想到本次功課自己都背好了,熊孩子一張胖臉恢複了正常,甚至想到本次功課老爹檢查滿意了,自己要求些什麼好呢。然後就看到了坐在對麵的朱平安,嗯,就要老爹把這個土包子趕出去。
“怎麼,怕了嗎?”朱平安勾著唇角,看著熊孩子微笑著問道。
“誰怕了,哼,小爺早就倒背如流了。哪像你這個土包子笨的要命,還背錯字,哼!”
熊孩子臭屁的不行,一甩肥臉,哼了一聲,邁著小粗腿便往外走去,隻不過邁出門檻時,某隻熊孩子由於臉抬太高,沒看好路,差點摔個狗吃屎。
“哦。那背書時可彆像我一樣背錯哈。”
朱平安勾著唇角衝著熊孩子離開的身影,好心的叮囑了一句。
“哼,小爺才不會像你個土包子一樣呢!”
熊孩子扭頭衝朱平安挑釁的一甩肥臉,然後誌高氣昂的邁著小粗腿往前庭走去。
侯府裡沒有人邀請自己前去前庭。朱平安也就沒有去前庭湊熱鬨,將書桌收拾了一下,便返回了自己的客房。回自己客房的路上,朱平安發現侯府今日比昨日要繁忙的多,丫鬟小廝往來不絕。好像是去寺廟祈福的大奶奶她們也都回來了。
在繁忙之中,這些丫鬟小廝看到了朱平安,還不忘白眼一番。這些時日侯府裡每時每刻都會多幾則所謂朱平安的不好的版本故事,對朱平安能有好印象才怪呢。
當朱平安回到客房的時候,熊孩子已經邁進前庭了。
此時前庭很是熱鬨,公乾外出的大老爺回來了,結伴去寺廟祈福的大奶奶和**奶也回來了,侯府的幾位小姐包括李姝也都到了前庭。
李姝與大伯、大伯母、二伯母她們見過禮,沒有營養的寒暄幾句後,便領著包子小丫鬟坐在一邊。挑著眉角看著她們一大家子貌似親熱的互相寒暄。
侯府的大老爺長的很有特點,怎麼說呢,人很胖,跟李姝他爹有幾分像,但是卻比李姝他爹要胖多了,感覺走路都得會喘的。侯府大老爺胖胖的臉上留了三縷胡須,似乎要像斯文清雅上靠攏,隻可惜畫虎不成反類貓,倒像是長了三根須的土豆似的。
一般來說,胖人都比較和藹。不過這侯府大老爺長相卻顯的比較嚴厲,給人一種不容親近的感覺,頭戴一個四平方巾,身穿團領衫。腰間束帶。
“恭兒來了,快讓娘看看。”
熊孩子李言恭剛進門,前庭就有一個婦人帶著喜色喚道。這婦人正是侯府的大奶奶,四十餘歲看上去跟三十多歲的婦人似的,梳鬆鬢扁頭,將鬢發和額發朝上掠起。編成一個扁髻,蓬鬆高卷的發際給人以端莊典雅之感。領抹深青一色織成銀縷,帶飛真紫雙環結就金霞,通體光華。
隻不過與緊挨著侯府大老爺獻殷勤的兩個姨娘來比,大奶奶還是被比了下去。
兩個青春貌美的姨娘是隨著大老爺外出公乾伺候的
“娘”熊孩子看到大奶奶,撒著歡兒的衝了過去,一下子撲在了大奶奶懷裡,撒起嬌來。
看到這一幕,在侯府大老爺身邊獻殷勤的二姨娘,不著痕跡的攥緊了手裡的帕子。
李言恭本是二姨娘生的,隻不過剛一落地就被大奶奶抱了去,養在了大奶奶的名下,都登記在了族譜上。這也是侯府的一段密事,被大老爺下令封過口的,大奶奶更是重視,但凡有傳謠言的,都被發賣了出去,但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侯府知情者還是有不少的。
自己的親生兒子,可是卻隻能叫自己姨娘!叫那個女人娘親!
長房二姨娘每次看到大奶奶和熊孩子親熱,總是心裡氣血翻騰,如骨鯁在喉,可是大奶奶卻非常喜歡在她麵前,逗弄熊孩子,秀秀恩愛,還變著花樣來秀,秀出新水平新高度正如此次一樣。
“慈母多敗兒!恭兒,過來,讓為父看看你功課怎麼樣。”
侯府大老爺板著臉說了一句,然後就將熊孩子喚到跟前要檢查功課。
“你看看你,吼什麼啊,就不能聲音小點。”大奶奶抱著懷裡的熊孩子,向侯府大老爺輕聲道。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過來恭兒。”侯府大老爺瞪了一下眼睛。
然後,熊孩子在侯府大老爺的瞪眼下,邁著小粗腿到了侯府大老爺跟前。
“功課做得如何?”侯府大老爺看著熊孩子問道。
“我都背好了。”熊孩子揚起一張肥臉,自信滿滿。
嗯?很是難得見到熊孩子在自己提問功課時,這般自信,侯府大老爺有些吃驚,繼而心中大為寬慰,言周參加會試了,言恭也懂事,知道學習了,嗯,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