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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大哥把話說完。”
眼看著局麵有些失控,這個時候朱老爺子站出來了,朱老爺子心裡麵還是為整個朱家考慮的,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朱平安是他驕傲的孫子,他是一萬個不希望朱平安出事的,可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為整個家族考慮才是重要的。
除了朱平安外,能為朱家光宗耀祖的就隻能靠老大了。
另外,聽了剛剛來時老大說的那些事,朱老爺子還是很讚同他的提議的,畢竟是讀書人,見多識廣,遇事不慌,腦子就是活絡。
這是大明,封建王朝的巔峰,封建禮製和父權家長製占支配地位的年代。朱老爺子是朱家的一家之主,儘管朱平安家已經被分出來了,可是朱家人的身份卻是抹不掉的。
朱老爺子發了話,母親陳氏儘管心裡對大伯朱守仁憤惱的直咬牙,可是也隻能顧忌著朱老爺子,強忍著沒有發作。
見朱老爺子掌控了局麵,大伯朱守仁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扯著袖子,很是斯文儒雅的抿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杯,擺出一副一心為朱家將來考慮的態度來,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二弟,弟妹,你們的心情那個我能理解,彘兒是我們朱家的麒麟子,我也是一萬個不希望彘兒出事的,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當事情發生時,我們就要為將來考慮了,我想聰明如彘兒也定是會這樣的。”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陳氏瞪向大伯朱守仁的眼神幾乎都要迸射出火花來了,怒火幾乎都要引燃了周邊的空氣。
“不知二弟可曾算過,你們家中的田產每年賦稅幾何?”大伯朱守仁對陳氏的目光視若無睹。泰然自若的看向朱父問道。
“我家不用上稅。”朱父微微搖了搖頭。
“是,現在你們不用上交賦稅,可是以後呢?”大伯朱守仁起身背著手一邊走動,一會說道,“你們不用上交賦稅是因為彘兒的功名,可是如果彘兒不在了。你們可就需要上交賦稅,承擔徭役了。”
彘兒不在?!
這句話又把陳氏刺激到了,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冷冷的掃了大伯朱守仁一眼,冷冰冰的說道,“不勞大哥費心。我有六品安人誥命。”
大伯聞言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按大明律例,弟妹你的六品安人誥命僅有禮節上的待遇,見官不跪等等,然而並無實權,更無免賦稅徭役一說。”
“那又如何。”陳氏語氣很是不耐。
“不算今天李家陪嫁來的那上萬畝田地。就算你們家固有的那些田產的話,那要是上交賦稅的話,一年至少也得上百兩銀子呐,這可不是小數目。”大伯朱守仁語氣誇張的說道。
大伯朱守仁雖然不知道朱平安家具體田產數量,可是卻也知道朱平安家田產的大體數目,朱平安考中秀才後,朱平安家裡就置辦過一次地,朱平安中舉人後。朱平安家又一次置辦了土地,這次數量很大,還有不少人投獻土地,加在一起可不是小數目,另外就是朱平安中狀元後,朱平安家置辦的土地更是多了。就是隻算這些土地的話,賦稅也得上百兩銀子。
田產越多,賦稅就越多,這是很顯而易見的道理。朱父看了一眼大伯朱守仁,並沒有出聲。
“這還隻是你們固有的田產,若是加上今日李家陪嫁的那萬畝田產,這賦稅可是得翻好幾番。”大伯朱守仁說了一遍後,張大了嘴巴感歎道。
陪嫁的田產?那是二兒媳婦李姝的陪嫁,是李姝的私房!是李姝的體己,是隻屬於李姝個人的財產。
“大哥有何高見?”陳氏掃了大伯朱守仁一眼,諷刺的問道。
“高見談不上,但不失為一個方法。當初田產不需繳納賦稅是因為彘兒的功名,現在如果再找一個有功名的人,將田產土地轉到他的名下,豈非也可照舊免除賦稅了。”大伯朱守仁的眼睛閃著亮光,語氣帶著煽動性的建議道。
“到哪找這樣的人?”陳氏明知故問,語氣裡帶著鄙夷。
“畢竟你們那麼多田產,如果找外人的話,也不放心,不如找個熟人。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一筆寫不了兩個朱字,沒有比一家人更讓人放心的了。你們的田產不如過戶到我的名下,這樣一來我免除賦稅徭役,你們田產也不需要繳納賦稅。田產還是你們的田產,隻是在我名下,我不動分毫,每年省下上百兩銀子,做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