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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叮囑道:“牽引需要半個月,這段時間最好住院,麻煩明早去辦下手續。其他都不是大問題,手腕隻是皮外傷,右臂有些骨裂,恢複好的話,一個月就能拆掉石膏。”
“多謝。”陸澤點了點頭,等醫生離開後,上前撫了撫向寒臉上的淤青,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他很快走出病房,撥通母親私人律師的電話:“張叔,有件事要拜托你。”
向寒醒來時,稍微一動,便覺全身疼痛無比,忍不住呻丨吟出聲。看來小九真把他當機甲用了,感覺身體已經散架了。
陸澤昨晚就趴在床邊睡了,聽見聲音很快清醒,起身詢問:“醒了?感覺怎麼樣?用不用叫醫生?”
見他眼中擔憂毫不掩飾,向寒大為感動。目標對他真好,不枉朋友一場。他決定以後都不惹對方生氣了,不吃臭豆腐也行,反正他最近發現香豆腐也蠻好吃的。
然而片刻後,昨晚在車上的記憶漸漸回籠。他表情頓時呆滯,腦海‘轟’的一聲,瞬間從臉紅到脖子,趕緊用沒受傷的左手扯起被子,悶聲道:“我沒事,你出去吧。”
陸澤猜出他想到了什麼,眼中的擔憂頓時轉為笑意,俯身湊近說:“怎麼,吃完了想不認賬?”
“我吃什麼了?”不就是在他身上蹭了蹭,又沒……咳咳,當時情況特殊,大家相互理解理解嘛。至於後來,那也是陸澤主動幫他挊的啊。
向寒心虛的扯下被子,然而轉頭時,正好與陸澤的視線對上。兩人離的極近,幾乎能感到對方的氣息在麵頰輕輕拂過。
向寒呆呆的看著對方,一時沒了反應。陸澤眼底漸漸幽深,然後緩緩靠近,貼上他的唇,舔舐摩擦了一會兒,又一點點撬開唇瓣,堅定不移的侵入,逡巡吸吮。
向寒腦中轟然一片,眼睜睜的看著他逼近,卻做不了任何抵抗。此時他臉紅的滴血,連呼吸都忘了,直到舌尖傳來一陣麻意,才猛然清醒,用力推拒著對方。
陸澤怕傷到他,連忙放開,發現他憋的眼淚都快出來後,頓時有些好笑:“傻瓜,怎麼連呼吸都不會了?”
向寒眼中含著淚意,控訴道:“我把你當朋友,你、你居然……唔!”
陸澤俯身又親了一陣,然後喘息著問:“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們是朋友了?”
向寒被親的氣喘籲籲,愣了半天冒出一句:“原來是我一廂情願,你從沒把我當朋友?虧我還好心撮合你和主……那、那誰。”
“撮合?”陸澤臉頓時有些黑,回想一遍向寒近期接觸的人後,直接問:“孫舒亞?”
“咦,你猜到啦?”向寒有些驚訝,見陸澤臉色更黑後,不由縮了縮脖子,小心問:“難道你對他沒有好感嗎?”
“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對他有好感了?”陸澤要快被他氣死了。
向寒辯解道:“可你明明就很欣賞他啊?他還隻是實習,你就把最重要的項目交給他,還天天跟他一起加班……”
這回輪到陸澤愣住了,看著向寒‘忐忑’的目光,心中漸漸明白了什麼。
他之前確實欣賞孫舒亞,所以把重要的項目交給他,也因為一心撲在工作上,所以經常加班。但他沒想到,這麼做竟對向寒造成了傷害。
也對,都是實習,孫舒亞負責重要項目,向寒卻每天在辦公室無所事事,而且對方還他低一年級,給誰都會誤會。但他當時真的沒有多想,技術部太辛苦了,經常要加班到淩晨,他不想向寒也這麼辛苦。
但他沒想到,向寒竟誤會自己喜歡孫舒亞,甚至還傻乎乎的去撮合。難怪之前解釋過自己不想回陸家後,他還是堅持要分手。難怪每次遇見孫舒亞,他就遠遠躲開,原來是想成全。
“對不起。”陸澤緊緊抱住他,聲音低啞:“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人?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他,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啊。”
向寒被勒的齜牙咧嘴,但聽到後麵那句話後,頓時愣住,然後一臉糾結的問:“怎、怎麼會呢?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們不該是朋友嗎?”
陸澤悶笑一聲,悄悄將手探入被中,按著某處說:“朋友會幫你做這種事嗎?”
向寒臉色爆紅,隻覺得周身血液都湧向了下丨身,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先拿開,有話好好說。”
陸澤不懷好意的捏了一下,才含笑著收回手,摟著他說:“公司剛起步,要做的事太多,不讓你擔任要職,是怕你辛苦。你要是不滿意,等出院後就去技術部怎麼樣?至於孫舒亞,你真誤會了,我對他沒任何想法。可能以前是有些欣賞,但也從沒有過彆的想法,尤其是……”
說到這,陸澤笑意忽然變淡,聲音也冷了下來。
“尤其是什麼?”向寒下意識問。
“他可能是趙韓東派來的間諜。”
“啊?”
向寒一臉懵逼,陸澤繼續道:“我昨晚查過,趙韓東公司被攻擊的事,是孫舒亞幫忙解決的。要不是因此,趙韓東也騰不出精力來找你麻煩。”
“啊?”
向寒再度懵逼,忙詢問係統:“小九,主角受這麼早就跟正牌攻勾搭上了?”
“主角受確實有問題,他剛剛還幫了陸海一把,《萬界》的源代碼已經被改了。”係統有些無力。
“啊?”
向寒這次直接淩亂:“他怎麼對付起目標來了?那我再撮合他們,豈不是在坑目標?”
“劇情已經亂了,向先生,您自由發揮吧。”係統悶聲道。
“都這個時候了,我上哪再找個人來替代主角受?”向寒簡直要崩潰。
“你不就是嗎?”大a冒出來提醒。
“是啊,向先生,反正目標也喜歡您。”係統不知何時叛變,心有戚戚焉。
陸澤這會兒也圈著他說:“彆‘啊啊’了,這下都解釋清楚了,你不會還要分手吧?”
“可是,我們簽過合同的。”向寒還想垂死掙紮。
陸澤親了親他的額頭,笑眯眯道:“那種類似賣身契的合同,法律是不會承認的。”
“一切水到渠成,豈不美滋滋?”大a又冒出來。
“向先生,隻是遊戲,不用太糾結。您沒玩過模擬人生、戀愛養成之類的遊戲嗎?”小b現身開導。
“玩過,但是……這個太真實了,而且目標他經常動手動腳。”
小b:“遊戲,這隻是遊戲,就當是做了場春夢。”
向寒:“……”
向寒進了洗手間也抱怨:“小九,我天天撮合,陸澤跟主角受怎麼一點進展都沒有?”
“這……可能是時間還沒夠?”係統也很疑惑。
“還不夠啊?”向寒有些誇張的說:“我都儘量擠時間讓他們相處了,每次孫舒亞一出現,我不是提前下班,就是來上廁所。我跟你說,我現在一看見他,就不由自主的產生一陣尿意,都形成條件反射了。再這樣下去,非出問題不可。”
“……向先生,我的意思是……原劇情中,目標對主角受動心是在公司出現危機之後,現在還沒到那個時間點,所以兩人可能才遲遲沒有進展。”如果係統有身體,現在表情一定是狂汗。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向寒也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頭說:“但那得二十天後吧?”
天辰是個成立不到一年的小公司,沒什麼名氣,做出的遊戲隻能勉強收回成本。運氣不好的話,賠本也是有的。為了打響名氣,陸澤買一部著名網絡小說《萬界》的遊戲改編權。這部遊戲兩個月前已經開始內測,不過陸澤不大滿意,後來又大改一番,結果問題就出在這次大改上。
陸澤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叫陸海,是他爸養的小三生的。私生子比婚生子的年齡還大,這件事被曝光後,把陸澤的母親氣的不輕,精神恍惚之下,不小心竟出了車禍。陸母死後不到半年,陸父就娶了小三趙韻芝,陸海也跟著登堂入室。
陸海母子處心積慮把陸澤逼出陸家後,仍是不放心,又買通天辰一個程序員,在即將公測的《萬界》程序中植入木馬。《萬界》公測不到十天,忽然遭到黑客攻擊,防禦係統無法論壇謾罵、抵製。
陸澤忙的焦頭爛額,連續一周不休不眠,才將部分問題解決。然而一切已經晚了,因為宣傳的時候借了《萬界》電影上映的勢頭,玩家大多是書迷、影迷,他們本來就不是衝著遊戲本身來的,玩了幾天常常掉線不說,買的道具還沒了,不罵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繼續支持。原作者也在微博表示失望,書迷紛紛抵製。
但陸澤在這個項目上花費了巨大精力,對遊戲中每一幀山水的要求都非常嚴格,完全是按大型遊的標準去做,幾乎把公司所有的成本都投在這上。而且因為版權是從深度科技買來的,深度也有投資,出現這種重大問題後,對方立刻撤資要求賠償。
資金鏈一斷,遊戲無法再運營,銀行貸款也還不上。無路可走的情況下,陸澤最終賣掉遊戲,艱難維持公司運營,直到一年後才漸漸走出低穀。
說起來,也是陸澤太急了,想趕上電影的宣傳,結果沒能及時察覺隱患。
“這事不會真要來一遍吧?”向寒有些同情陸澤。
係統慢吞吞道:“不來一遍,目標怎麼對主角受動心呢?再說,正是有了這次的教訓,他後來才更加小心謹慎,才能把天辰一步步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