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哪怕是八歲的小孩子說的話也比對方來的要通暢,但是突兀的聽見一個異世界文明居然用起自己所用的語言,這件事給所有人帶來的震驚卻是非同小可。
而在聽見這些馬屁與奉承話堆在一起,語法上完全狗屁不通的求援信號後,原本還因為對方打斷了偵測實驗而有些生氣的諾查丹瑪斯卻是有些又氣又笑,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自然也發不出什麼脾氣,他看見進行通訊的觀測員轉頭看了自己一眼後,便低聲指示道:“問問他們的戰艦坐標在哪裡,多大,有多少人。”
“一個異界虛空文明交流的渠道,似乎還非常了解我們,甚至知曉我們的語言,它們很有價值、”
而此時,遙遠號中。因為先鋒要塞方久久不回話,艦內的氣氛又慌亂起來。
“艦長,你真的會邁克羅夫通用語嗎?”一位高階軍官忍不住小聲問道:“這玩意在圖書館都吃土幾千年了,他們聽得懂你說什麼嗎?”
“我的家族數千年前就是前沙特爾帝國外交總長,我的血脈中有著二十一個異界文明的語言傳承!”名為塞爾瑪的艦長低吼著反駁道:“我用的是對邁克羅夫文明最古老的語言格式——他們就喜歡聽這種話,那些傲慢的家夥平時對任何文明都不屑一顧,但隻要用這種語言格式去求助,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會勉為其難的出手一下,至少也會做個姿態!”
而很快,來自先鋒要塞的回話,出現在遙遠號戰艦的頻道中。
無數知曉自己即將得救的沙特爾人喜極而泣,互相擁抱著,甚至尾巴都糾纏在一起。
而數秒之後,一道清晰可見的時空漣漪,憑空出現在旗艦遙遠號的前方。
那是一條足有數百米長,並且還在不停的變大,延伸的時空裂縫,在呼吸之間,這條時空裂縫便變成了一個足以橫跨一個城市,長達數千米的巨型時空門,
一圈又一圈無比繁複的魔法符文急速地擴張,然後構成一環複雜瑰麗的符文之花,花瓣展開的過程,便是時空門逐漸擴大的過程。
“時,時空門?!”
“這麼快,這麼大?!”
“我們的遠距離傳送和這個時空門比起來……”
而就在沙特爾人震驚於這迅速開啟的時空門背後代表的技術與力量之時,半徑五千米,足以完全容納整個沙特爾母艦的巨型時空門中,一個相對而言異常渺小,但存在感卻無比巨大的老人身影,出現在繁複的法陣正中央。
數十分鐘之後。
將一群狼狽不堪的沙特爾人從半損毀戰艦內救援出來的諾查丹瑪斯,得到了一個令他也無比震驚的消息。
“沙特爾人……陷入內戰?”
他與遙遠號的艦長塞爾瑪坐在會客桌的兩方,老法師捋著自己黑色的胡子,心中暗暗思慮著這個消息背後所代表的意義:“說起來,最近邁克羅夫世界也不怎麼太平,不過再怎麼不太平,也比這群全麵爆發的內戰的家夥要好。”
沙特爾人是一種形態比較類似於通常意義上‘獸化人’的種族,具體來說,長的有點像是直立行走的貓科動物(不是貓娘),在統合大資訊庫的記載中,沙特爾人以敏感,易怒與自大為名,但是這個種族也有著優點,用俗語來說,就是特彆‘信邪’。沙特爾人隻要吃虧過一次,就會將其銘記在心,它們天生具備一種將記憶銘刻於血脈中的力量,銘刻記憶的沙特爾人越強大,這記憶傳承的年代就越長,所以無論是什麼沙特爾人,都能清晰的記住自己的先祖在哪裡吃過虧,然後絕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
它們將‘犧牲’作為文化的核心,將先祖們的‘犧牲’作為崇高的傳承,所以當初的光耀紀元對這個文明的觀感並不壞,認為它們具備‘榮耀的潛質’,符合當時的邁克羅夫文明核心價值觀——尤其是沙爾特人的外交總長非常擅長語言的藝術,在光耀文明的印象中非常好,所以待遇和一般的普通文明並不一樣,甚至可以在統合大資訊庫內單獨列出,特彆記錄。
總而言之,應該算是友方,至少也是口頭上的友方。
根據這位艦長所說,沙特爾人中的兩大派係,因為最近一次會議而出現了巨大分歧,一方謹慎小心,想要保守觀察周圍情況,進而確定複出的時機,而另外一方麵,則是想要儘可能的快速恢複沙爾特人數千年前的版圖,緩解如今即將爆炸的人口壓力。
但不知為何,這次本應是絕密的回憶內容,卻被神秘人士曝光給大眾,頓時,百億沙爾特人齊齊為之震撼,進而瘋狂了起來——沒有經曆過它們世界現況的人,永遠不知道它們過著怎樣暗無天日的絕望生活,但沒有經曆過它們曆史的人,也永遠無法理解它們對外界混沌的恐懼,尤其是在眾人知曉,最近沙特爾虛空觀測局發現,周圍的時空界域內居然有超大規模混沌複蘇的跡象時,整個世界都彆撕裂成了兩個派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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