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叫做巫士巫靈巫師巫宗巫仙巫神巫聖巫王……
這是一個完全屬於“巫”的文明,他們淬煉體魄,鍛煉氣血,走的是肉身成聖之路!
整個“巫之紀元”所傳承的氣息,此刻皆都烙印徹在了那一枚神異的“巫”字符號中。
它懸浮在識海中,不斷擴散波動。
這一枚“巫”字,便是“巫之印”!代表著的是整個巫之紀元的獨特氣息,獨特傳承!
毫不誇張地說,隻要陳汐徹底煉化了這一枚“巫之印”,便足可以窺伺到有關巫之紀元的一切文明和傳承。
不過最終,陳汐製止住了自己這個想法。
陳汐重新返回那一方渾濁水池之畔,盤膝坐地。
在這空曠無人的灰濛濛天地間,他那古井不波般的清俊麵龐上這才露出一抹恍惚之色。
他想起了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的,也想起了自己是如何陷入昏迷中的,甚至想起了這些年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可是直至此刻清醒地麵對這一切,陳汐這才發現,這一切都猶如一場夢般,如此的不真實。
他搞不清楚,為何自己會一意孤行地去打開那一扇末法之門。
他也搞不清楚,那一扇末法之門上所烙印的一行奇異字跡,究竟代表著什麼,為什麼當時自己會拿出誅邪筆將那一行奇異字跡抹去,然後又留下了一行連自己都看不懂的奇異字跡……
同樣,在那渾濁水池中昏迷的這些年中,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身上會發生了一場翻天覆地的蛻變,不止身軀得到了一種宛如新生般的重塑和涅槃,連修為都一舉晉級至三星域主地步。
這一切都顯得太過匪夷所思!完全不由陳汐所掌控,讓得他此刻想起時,除了感覺不踏實之外,更有一種心悸。
這種不被掌控的變化,讓他甚至擔心,有朝一日會徹底喪失掉自我,變成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自己。
陳汐厭憎這種感覺!
“河圖幽冥錄誅邪筆輪回末法之門……這其中,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
許久之後,陳汐禁不住一歎,他甚至清楚,剛才的“巫”若非身受重傷,單憑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殺死對方!
“不——!怎麼可能!同樣是紀元應劫者,為何他卻能夠帶著河圖進入這末法之門內?”
“這這……這不是河圖的力量!”
耳畔,仿佛又回響起了“巫”那驚怒無比的嘶吼聲。
這一切都讓陳汐大致判斷出,將“巫”重傷的,要麼來自河圖,要麼來自……輪回之力!
想到這,陳汐不禁喃喃:“是啊,為什麼自己可以帶著河圖進入末法之門內?”
以往八個紀元的覆滅,皆都是因為紀元應劫者打開了末法之門。
而每一位紀元應劫者之所以能夠辦到這一點,無不是因為他們擁有著河圖!
換而言之,包括那個“巫”在內的其他紀元應劫者,曾經皆都是一位河圖悟道者。
可是,若按此推斷,當那些紀元應劫者開啟末法之門後,自身河圖便會遺失在末法之門外,否則……河圖又怎可能代代相傳下來?
若陳汐推斷不錯,河圖傳承至今可足足曆經了將近九個紀元!
在這等情況下,偏偏他卻將河圖帶入到了末法之門內,沒有遺失在外,這明顯很不尋常。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河圖是殘破的,故而才能夠辦到這一步?”
陳汐腦海中不經意冒出一個念頭,他如今所擁有的河圖並不是完整的,還差一塊方才能夠拚湊完整。
可若是這樣,殘缺的河圖又怎可能打開那一扇末法之門?
“是輪回嗎?”
陳汐眼眸中泛起一抹明亮的光澤。
直至此時,他依舊沒能想明白一切,可他卻敢斷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異常,必然和掌握輪回之力分不開關係。
想一想,一個擁有殘缺河圖的悟道者,同時還掌握了輪回之力,這本身就顯得太過驚世駭俗,很不正常。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些不正常,才導致了一連串的變數發生在陳汐身上。
深吸一口氣,陳汐起身,辨彆了一下方向,朝遠處那灰濛濛的天地飛掠而去。
巫曾說,隻有煉化掉其他紀元應劫者身上的紀元烙印,便有希望掌握終極道途的真正奧秘。
如今,陳汐雖然滅殺掉巫,獲得了那一枚“巫之印”,但依舊不能確定這一點。
不過,他卻打算試一試。
不止是為了所謂的終極道途的真正奧秘,還為了離開這一片浩劫之地!
七天後。
一座恢弘巍峨仿若無垠般的巨大城池,浮現在那灰濛濛的天地間,宛如一頭遠古鯤鵬盤踞在那裡,釋放出一股滔天的氣勢。
城池?
陳汐眯了眯眼眸,佇足沉默。
在獲得了“巫之印”後,他也獲得了有關巫的一些記憶,一眼就認出了這一座恢弘城池的來曆。
那是武帝城!
此城,是第七個紀元的應劫者親手所開辟的一方世界!
進入其中,無疑等於進入到了第七位紀元應劫者所掌控的領地,會遭遇到來自對方的無情鎮壓,甚至可能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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