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選一個。
十年後選一個。
誰也不想成為那個倒黴蛋,又都有抱著僥幸的心理,可是這種事,如同一把懸在頭頂的刀,誰也不知道這把刀會什麼時候突然掉下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哼,好一個瓊樓仙會,好一個白玉京,原來召集我等來,是為上界張目,有聖地之名,卻是他人走狗,告辭,恕不奉陪!”
人群之中,一名形若廋猴的老者獰笑一聲,縱身一躍朝外麵遁去,他的身體周圍包裹著一層灰色的血氣,人走之時,猶有一隻猴子朝外遁去,其手心之中,竟抓著那一冊修行之書和一卷丹書!
其人以聲奪人擾亂眾人注意力,又以禦獸奪寶,可謂是修行界之中的心機老六!
“想走?你走得掉嗎!”
左良目光一眯,指尖迸出一道劍氣,他是白玉京聖地的飛升者,怎會讓他人侮辱白玉京的名聲!
嗤!
銳利的劍氣穿過人群,從老者的後背穿過心臟,老者身形一個踉蹌,捂住胸口,回頭露出痛苦的表情。
左良的嘴角露出一抹道抹殺螻蟻的冷笑,在場的其他人則是暗自倒吸一口涼氣,還好剛剛沒有跟風逃走,不然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同一時間,顧餘生的眉頭一皺,看向那一隻靈猴,一旁的老黃做出同樣的反應。
左良冷笑的表情驟然一僵,隻見那麵色痛苦的老者,噗的一聲化作一團血霧,隻剩下一件衣服蓋在血漬上。
替身術?
左良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擺了一道!
他雖然強,但一擊未能殺死逃走之人,實在有失他的身份和地位。
難道就讓他這麼逃了?
眾人驚歎間,一股徹寒的氣息在大殿中驟然迸發開來,那白色的玉璧上,蒙麵女子忽然伸出手,玉指輕輕一曲一彈。
一道眾人無法感知的無形魂劍穿過大殿,一下將那一隻逃走的猿猴定在玉柱上。
“閣下如此聰明,血氣如此旺盛,就隨本使一起去吧。”
女子的聲音輕飄飄在大殿回響,玉柱上的靈猴唧唧慘叫幾聲,眉心處一道元嬰迫出,靈魂上被劍氣化成的符文束縛,女子的手再輕輕一勾,一個魂籠將老者靈魂拘押,朝玉璧緩緩靠近。
“不!!”
老者不甘地嘶吼著,丹術和書卷啪嗒掉落在地,這時在場的修行者們才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這位老者不知修煉了何種秘術,將他的禦獸和本體靈魂以及肉身進行了置換,若非上界使者出手,他甚至能在左良的手中得以逃脫。
“原來是他?禦獸宗的上任掌門,他不是天壽已儘,還舉行過活人喪葬宴嗎!”
人群之中,有人認出了那老者的身份,不由地大為震驚,此人假裝壽元將儘,提前給自己辦了個喪葬宴,感受死亡後的吃席氛圍,撈了一筆。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老者的心機,想要躲過上界對他的釣魂,他將禦獸修煉到如此地步,最終還是因為貪念和膽小而被拘,逃不過該有的宿命!
人群中的隱者聽見老者的怒吼嘶叫到哀求,心中戚戚然,又有一種莫名的心安之感,死道友不死貧道,不管怎麼說眼前這一劫算是躲過去了。
眾人唏噓間,無人發現顧餘生的眉頭暗皺,他的目光落在玉璧之中的蒙麵女子身上,袖子之中的左手暗自扣卷,就連一旁的老黃都未曾發現他的異常。
——剛剛女子探手的一指彈劍。並非是她的力量,而是借了他的力量,也借了他的劍意。
“今日,我欠你一份人情。”
就在顧餘生感到不可思議之時,他的腦海之中傳來蒙麵女子的聲音。
囚籠之中的老者靈魂一點點消失在玉璧,蒙麵女子的身影也化作一道月光緩緩上升,最終消失不見。
玉璧之中,神色慵懶的道人好似終於睡醒過來,幽幽道:“人是籠中鳥,仙是無根木,大道三千世,如夢似還真,諸位道友,貧道打擾了,今日貧道下界來,本想解救諸位,奈何三千之世,隔著虛空屏障,各界有各界的規矩,貧道法力微薄,愛莫能助,若諸位道友能替貧道做成三件事中的任何一件,貧道定將遠赴太虛,為諸位求得一線天門開,大千世界,諸位也有機會去看一看。”
還處於震撼中的眾人,還沒來得及消化剛才的事,就被道長的話深深的吸引,一瞬間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因為慵懶道人的話,是小玄界所有修行者們的夢想,無論小玄界各方勢力有著怎樣的恩怨情仇,小心思小算盤,但其實所有人的夢想和目標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大道可期,遨遊三千世界。
道長的話,瞬間讓白玉京聖地,蓬萊聖地,甚至大梵天聖地的大世尊們都下意識的站起來,豎起耳朵,生怕是剛才聽錯了。
“道長說的,可是真的?”
蓬萊上闕真人聲音顫抖,整個人激動得胡子緊捏在掌心,扯下來一簇都沒感覺到疼。蓬萊聖地向來認為是道宗分支,而那玉璧中的人又是道士打扮,自然多幾分親近之感。
但上界下來的姬正平,刑天使者,寒山仙君卻是麵色陡然一變。
性格陰冷的姬正平甚至變得急躁無比,當即大聲道:“四極仙域姬家姬正平鬥膽,敢問道長來曆身份?道長豈不知此界特殊,乃是天罰神棄之地?”
寒山仙君也趁機進言道:“這位道友可與道宗有淵源?若是有,還請道友不要忘的此界道宗滅觀之事……”
寒山仙君話還沒說完,大殿內忽然被一股強大的陰陽氣息籠罩,瞬間化作天象劍陣,天上的月亮化作一道劍芒垂落,劍芒一分為二,刺向姬正平和寒山仙君。
兩人神色駭然地後退躲避,卻還是被兩道劍芒刺中身體,身體蹬蹬蹬後退,將地板上的玉磚踩碎,各自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麵色變得慘白無比。
“貧道方才都可以等彆人辦完事,獨二位等不得貧道辦完事?爾等既知此界不可輕易闖入,又為何私自下界來?是你們的主子沒有將你們管好,還是你們藏有私心和彆的目的?若非貧道修身養性,戒了脾氣,你二人可還有性命乎?”
慵懶的道長目光變得銳利,寒山仙君和姬正平噤若寒蟬,而刑天使者則是暗吸一口氣,暗道好險,幸虧剛才自己沒有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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