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到一半，易楓讓汪鐵去買煙，然後自己借故去上廁所。
兩人一起離開包廂，來到大廳角落的休息區。
汪鐵拿出新的一包煙，遞了一根給易楓，不甘道：“楓哥，那個方案真是太欺負人了！”的死撲街！馮澤那老小子那我們當傻逼啊！”
“楓哥，我們怎麼能同意那個方案？”
“明明說好了，我們起碼能得三成啊，最少一百零五萬啊！”
“馮澤那老東西太欺負人了！艸！”
汪鐵罵罵咧咧地，自己點著了煙，一臉不快地坐在椅子上。
易楓點了咽，聽他罵完，臉色平靜地拍拍汪鐵的肩膀，道：“鐵子，你覺得生氣有用嗎？要換成你，你會怎麼做？”
汪鐵吐了陣煙霧，憤怒道：“我會把方案扔掉，質問他什麼意思，要求他按約定去做，大不了就翻臉唄！”
易楓坐在他身邊，繼續問道：“行，你有誌氣，翻臉之後呢，你想過有什麼後果嗎？”
“我……”汪鐵剛要說話，但話剛到嘴邊就憋住了，他怔住了。
隨後他抽了口煙，眼中的憤怒之色慢慢消退。
“楓哥，我知道了，我錯了……”汪鐵苦笑一聲，無奈道。
汪鐵終於想通了，如果當場和馮澤翻臉，西楓公司的貨源很可能就要斷了。馮澤拿下了不少原本屬於盛德公司的市級代理權，想要在廣市裡組一台先進配置的整機電腦始終繞不開馮澤公司的配件，以及和馮澤關係親近的同行。
這就是馮澤最大的優勢，某一種程度來說擁有壟斷屬性。
縱使易楓在西楓公司實行多元貨源戰略，蔡通明在這個方向做了許多工作，但馮澤的南橋商貿始終占據西楓公司三成到四成的供給占比，一旦離開南橋商貿，西楓公司的西楓電子業務，線上電商平台銷售業務將受到巨大衝擊。
而且一旦翻臉，可能還會麵臨馮澤親自入場的競爭。
這一切對西楓公司來說都是極度不利的。
汪鐵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心中的憤怒消失了，變得更理智了，但也更無奈。
易楓看他冷靜下來，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鐵子，你應該這樣想，盛德公司的賠償款本來就不指望有多少，能有十幾二十萬就算是意外之財了，現在有五十萬不也挺好的嗎？白賺的。”
“這叫自我預期管理，那本來就是預期收入，並不是實際收入，而且還是額外的收入，也不是公司營收利潤，彆說五十萬，有二三十萬我也挺高興的了。”
“呃……”汪鐵驚愕地扭頭看向易楓。
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
易楓靠在椅背上，彈了彈煙灰，笑道：“所以，鐵子，看開點。”
汪鐵苦笑一聲，道：“楓哥說的是，不過……咱們就，就吞下這份屈辱？那馮澤明擺著就是聯合了興成公司打算多吞錢，把咱們的份額壓得這麼低，我們就這樣算了？”
“我覺得馮澤那老小子不適合當咱們的合作夥伴，太貪了！”
易楓慢悠悠地吐了一口煙，煙霧將他的臉龐模糊。
“鐵子，我可從來沒想過就這麼算了。”
“嗯？楓哥？”汪鐵一怔，等著他後麵的話。
易楓翹著二郎腿，彈著煙灰，平靜道：“馮澤吃定我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跟他翻臉，這一點，他沒猜錯，我確實不會在這件事情，這個時間節點跟他翻臉，而且……他早有進入銷售市場的打算，這是一次對我的敲打。”
“但是……這不代表我就任人宰割。”
“他既然敢踩我，我會把他的腿給打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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