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我想換一個學校……”
車裡，柳慕白小心翼翼地對父親柳宗乾道。
柳宗乾不苟言笑，隻是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但這一眼就已經讓柳慕白感到心驚肉跳。
從小到大，他最害怕的人就是父親了。
小時候管教得嚴，沒少吃皮鞭炒肉，長大之後柳宗乾忙於工作，無暇顧他，他反而輕鬆不少。
之所以提出想要換學校，那是因為……他現在在南華理工內已經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上次想整易楓反而讓自己中招，在不少同學麵前丟了大臉，學校論壇上他的帖子都爆了。
他是沒臉繼續在學校裡讀書了，太社死了！
“爸，我……”柳慕白剛要繼續說就被柳宗乾抬手打斷。
“有什麼理由要轉學？”柳宗乾盯著他，眼鏡下的雙眸給人極大壓迫感。
“呃，這……我感覺學校不合適，嗯對，不太合適。”柳慕白支支吾吾想要敷衍過去。
柳宗乾瞪了他一眼，道；“不要搞七搞八的，南華理工是整個廣市，廣省最好的大學了，你不上這所學校，還準備去哪？”
“我告訴你，回來了就要好好收心，認真學習，不要像在國外那樣吊兒郎當的！”
父子倆對話不超過三句，迎接柳慕白的就是教訓和訓斥。
平日裡父子二人說話也少，那是因為柳慕白不太想跟父親說話，因為每次對話都是以教訓開始，以他的沉默結束。
柳慕白苦笑一聲，又不敢把真正原因說出來，隻得沉默應對，又不敢繼續爭取。
柳宗乾從窗戶看向外麵的街道。
外麵的街景既熟悉又陌生，五六年不見，街道變了不少，多了許多新樓房。
窗戶上印著出他花白的頭發，才幾年過去，自己仿佛老了十幾歲一般。
他不禁在心裡暗暗感慨，當真有些物是人非。
“慕白，我聽說老易家的兒子易楓今年考了廣省狀元啊，跟你讀的一個學校，你們見過麵了嗎？”柳宗乾忽然扭頭問道。
一提起易楓，柳慕白心裡氣就不打一處來，撇撇嘴道：“見過了。”
柳宗乾板著臉道：“你見到了也不邀請人家到家裡坐坐，人家現在易楓多有出息，廣省狀元啊，狀元啊！”
“每年多少考生，能考得第一名，那就不是一般的厲害，你啊，多跟人家易楓學習學習。”
柳慕白不耐煩地敷衍道：“是是，爸，我知道了，認真學習，天天向上。”
“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態度，從來都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要真有本事，不說考全省狀元，你考個前一萬名給我看看？”柳宗乾訓斥道。
柳慕白垮著臉，不敢作聲，要是繼續頂嘴，估計又要吵起來了。
過不久，車子駛入職工小區。
前麵開車的男秘書提醒道：“老板，軋鋼廠職工小區到了，我們去哪一棟？”
“去七棟。”柳宗乾回了一句。
“是。”男秘書應聲。
車子隨後在樓下停穩，柳宗乾下了車，對秘書道：“小田，你幫忙拎東西上去吧，把禮物都帶上。”
“是，老板。”田秘書連連點頭。
柳宗乾這時還看到柳慕白坐在車裡，瞪了他一眼，嗬斥道：“愣在車裡乾嘛，下來幫忙搬禮物。”
“好好……”柳慕白有氣無力道。
父子倆和田秘書拿著禮物上樓，徑直走到顧家門口，敲了敲門。